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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有貨的人。 “是聽說老馬帶了個徒弟,就是你?” 查文斌點點頭算是答應了,那人顯得很高興的樣子一把把他扯了過去小聲問道:“要多少,說個數,我好和東家說道說道?!?/br> “不要錢?!辈槲谋笾钢覍λf道:“幫我那倆朋友的忙,這是他表舅姥爺家?!?/br> “嘿,不要錢,你等我進去說說?!蹦侨艘涣餆煹墓Ψ蚓团芰诉M去,我湊上去跟查文斌提醒道:“你這好人當的,人肯定是進去做二道販子了,你不要那紅包,紅包自然就進了他口袋?!?/br> 查文斌聳聳肩道:“死人的錢,我不拿,這種錢有命拿怕沒命花?!?/br> 不到一支煙的功夫我看見那人紅光滿面的叼著煙出來了,一看見查文斌就搓著手道:“那啥,小師傅,這人就交給你了,還在里頭房間里躺著,不過這夏公子就別進去了,我怕鬧事兒?!?/br> 我打哈哈道:“不鬧事兒,這怎么鬧事兒呢,好賴是親戚,還是長輩,我進去上炷香也是應該的?!?/br> 那人面露難色道:“別了吧,你那幾個表舅媽和表姨你又不是不知道,出了名的潑辣……” 查文斌拿出手中的羅盤原地一轉,抬頭道:“那你就告訴她們,要是他們不進去,在這出殯之前恐怕他家還得賠上幾條人命!” “當真?小師傅莫說瞎話,這還正月里呢?!?/br> 查文斌指著羅盤對那人說道:“七七煞,下下劫,墳疊墳,人帶人。你進去告訴他們,正月十五之前,這屋子里不光是人,就連雞鴨狗豬都會一個不留,全死絕?!?/br> 那人一摸腦門嘆道:“嗨,你還真準啊,他家早上剛死了一條狗,說是吃了耗子藥,你說見鬼不?” 我沒好氣地說道:“那還在這兒廢話,你當我想進他家這個門呢!” 又是一溜煙的功夫,那人出來了對我嘿嘿笑道:“進吧,不過真要撓你幾句別放心上,女人嘛,嘴巴爛,說你是見過世面的人,別一般見識?!?/br> 進去,這靈堂也沒個靈堂,案頭也沒個案頭,整個家里是亂糟糟的一團。一進門,就聽見我那表舅姥姥在屋里哭喊,還有便是幾個女人兇惡的叫罵聲,我只聽到幾句:“你怎么不跟著一塊兒去死,沒用到東西!” 院子里沒啥人,按照我們那的規(guī)矩,這白事是不在屋子里吃飯的。農村房屋的建筑結構是有間堂屋,大門開了便是,會客用的地方。這地方遇到喪事的時候就是用來擺放棺材的,屋內有棺材自然酒席就得放屋外,露天的院子里得搭個棚子,這會兒連棚子都沒起,怕是真的沒人愿意來幫忙了。 我進門探頭一問:“在家的咯?” 頓時一只布鞋貼著的頭皮飛了出去,還沒等我回過神,我那個大表舅媽張牙舞爪的就朝我撲了過來:“你個小雜碎還敢進門,老娘撕了你的嘴!我打死你!” 很可惜,她的拳頭還沒落到我頭上胖子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只輕輕一擰那女人便吃痛往地上一崴,接著就哭喊道:“哎喲,殺人咯,救命吶!” 她這么一鬧,外面原本看熱鬧的人一下子就涌了進來,這下可把我搞的夠嗆,那娘們在地上又撒潑又蹬腿的,抱著他死去已經的丈夫尸體一個勁地頓胸捶足的哭天喊地。 這時,我那表舅姥姥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把我拉到一邊道:“別理她,這事兒怎么怪你來著?!?/br> 我看她臉上有一道紅印,嘴唇也有點腫,就問道:“姥姥,臉上咋弄的?” 我一問老人就開始哭,哼哼唧唧的小聲說道:“大媳婦兒打的,叫我拿錢出來辦喪事,我哪里有錢啊,沒錢她就打……” 胖子一聽就火起了,暗暗的罵了一聲道:“個畜生!”他大步折回屋里一把揪住地上的女人衣領,單手一抬就把她給拎了起來。接著掄起他那蒲扇般的巴掌,“啪啪”朝著她臉上左右開弓,我只聽見四周霎時就鴉雀無聲了,所有圍觀群眾都被胖子的舉動給驚呆了…… 第七十二章 入殮夜 有些人就是喜歡犯賤,犯賤的人就得不講理的人才能收拾,無賴最怕啥?無賴最怕的就是流氓!胖子不是流氓,因為流氓偶爾還講講道理,胖子說到底殺人放火的事兒都干過,還收拾不了你一農村女娘們? 果然這一頓抽,老實了,全都乖乖的老實了!我那個先前還一副要拼命的表舅媽捂著臉跑回了娘家,我那個方才還要殺我來著的表姨這兒也窩在一邊不作聲了。這事兒說到底得講證據,我人證物證都能證明我和這倆死人沒半毛錢關系,你硬是把這事兒往我頭上摁,那我也不是啥好欺負的主。 被這么一鬧也就暫時告一段落,我直接把那老太太給請了出來,清了清嗓子道:“自古講究個天地君親師,父母者,為家主,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不假,但是這家里還有咱舅姥姥在。我這表舅雖然死了,但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她輩分最大,死了兒子,忍住喪子之痛來cao勞后事,這事兒就聽咱老太太的,她說咋辦就咋辦!” 圍觀的群眾對那一家子人也是了如指掌,那老太太平時在家就是一阿彌陀佛的主兒,吃了大半輩子的苦就壓根沒當過這個家,一聽讓她cao辦下面就有人反對了:“讓她辦?你問她兜里有沒有半個子兒,這買菜,請人,香燭哪個不要錢。當家歸當家,但也得腰桿子硬啊。” “就是!”那旁邊的老二一家也跟著附和道。 我連瞧都沒瞧他一樣,對外面的人說道:“行啊,這錢,我替老太太出了,今兒個誰也別走,大正月里的誰都怕沾著晦氣。這樣,但凡幫忙出喪的,一個人頭我給一條煙,兩瓶酒,額外再有一雙解放鞋和一條毛巾?!?/br> “喲,當真?” 我對胖子低頭說了幾句,他一溜煙兒的就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把村里小賣部的老板給帶了回來,我從兜里摸了一沓錢遞了過去道:“當真,立馬兌現,就去村頭小賣部讓老板把貨送到這院里來,有一個算一個,干完活兒就在這兒領了!” 那個年代,大多數人家發(fā)喪事的也就給包煙,客氣點的再加條毛巾算是頂了天。我這價格已經開出了尋常人家的十倍還不止,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月,我相信這樣的條件吸引力是足夠的! 果然很快就有人陸續(xù)到了管事兒的那邊去報名:買菜的、洗菜的、廚房的、做墳的,抬中的、發(fā)喪信的,打雜的。一溜兒長串的名單被貼在了大門口的墻壁上,誰也不記得今兒個該去誰家拜年,誰在乎呢,不就拿一斤白糖么,跟這比算得了個啥? 這場子算是熱了,查文斌這頭只是開了條子,著人去把該準備的準備,該買的都買回來,七七八八的也不少。我和胖子也領了任務,他負責敲鑼,我負責打那銅鈸,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