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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來者不善吶,這地方窮得跟啥一樣來這么一撥人,我剛才也看到了,外面站著的那些人全都是練家子?!?/br> 查文斌說道:“先看他們想干什么,我們也別輕舉妄動,對方人多,打起來肯定我們吃虧,先去打探打探?!?/br> 對于他們來說,我們是主,他們是客,所以我們大大方方的就走進了客廳。用胖子的話說,鬼鬼祟祟的偷聽大可不必,按理心虛的是他們。 苗老爹見我們進去也起身對那個西裝男說道:“哦,錢先生,這幾個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屯子原來的一批知青,都是城里娃娃,我都把他們當(dāng)做自己侄子看待。” 那人也起身了對著我們笑道:“后生有為,年輕就是好啊。” “一副屁樣子,長得就像個錘子還有為勒”胖子這會兒就已經(jīng)用四川話了,他那股樣子甭提多逗:“你說我,張德丑不說還是個農(nóng)村戶口,你說急人不蠻。農(nóng)村戶口我也不說牢蠻,我這批嘴還臭,一開口就得罪人,這年頭這個社會,我這樣滴貨色咋個能叫有為蠻,你這是睜眼說瞎話嗦。” 我看著那個被稱為錢先生的西裝男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但又不好發(fā)作,胖子還裝作一臉無辜的表情看著苗老爹說道:“哎喲,我忘記了,這位是北京來的領(lǐng)導(dǎo)聽不懂咱四川話,失敬失敬?!?/br> 苗老爹哈哈大笑道:“別說他,我也聽不懂啊,以前我當(dāng)兵的時候那個排長就是四川人,他給我們下命令我老是聽錯還得找戰(zhàn)友翻譯?!?/br> 見有臺階下,那人趕忙附和道:“是啊、是啊,中國放眼多么,我剛才也有些沒聽懂,沒事,沒事?!?/br> 胖子繼續(xù)調(diào)侃道:“我說的是這位領(lǐng)導(dǎo)辛苦了,這里是農(nóng)村怕怠慢了?!?/br> 那人聽了是也不好發(fā)作,只由得胖子亂說,還要繼續(xù)附和道:“山里好,山里空氣新鮮……” 我看到那桌子上有一封蓋著紅戳的介紹信,瞄了一眼大概說這群人北京某個部門的,到這里來是勘探地形測繪地圖的,需要當(dāng)?shù)赜嘘P(guān)部門配合,怪不得苗老爹說他們是領(lǐng)導(dǎo)。 苗老爹起身道:“一會兒就帶你們?nèi)マD(zhuǎn)轉(zhuǎn),我們這屯子啊人口不多但是地方大,偏的很,村里有個村公所。里面廚房廁所都有,在這吃完午飯我就領(lǐng)你們過去,委屈領(lǐng)導(dǎo)了,咱這兒條件有限。吃的和用的下午我也會派人送過去,在這屯子有啥事您只管對我知乎一聲就成。” 午飯只有胖子和苗老爹還有那個姓錢的人在主桌,我們仨就捧著碗在院子里。原本打算明天就回家的,不過查文斌說再多呆兩天看看摸摸底,他有些擔(dān)心苗老爹的安全。搞個測繪的你帶槍算咋回事,而且另外那七個從早上到現(xiàn)在沒說過一句話也沒進過屋,絕對是訓(xùn)練有素的。 “來來來,我再給您添一碗?!泵缋系蜌獾膶δ俏诲X先生說道。 那人連連推脫道:“我吃好了吃好了,謝謝村長?!?/br> 苗老爹有著鄉(xiāng)下人的那股子淳樸和好客,說道:“飯還不得吃飽嘛?” “哎,老爹,這句話你說錯了,飯不能講吃飽,只能講吃好?!闭f罷,他盯著那位錢先生說道:“是這樣的對吧?” 那人笑道:“對對,這位小哥說得沒錯?!?/br> 苗老爹不解地問道:“為啥捏,這飯當(dāng)然是得吃飽啊?!?/br> 胖子放下碗筷看著錢先生說道:“老爹你有所不知,這全國哪一個地方你說吃飽了都沒關(guān)系,唯獨在我們四川人面前說不行?!苯又钟梅窖缘溃骸拔覀兯拇ㄈ擞芯淞R人滴話叫作:你個龜兒子你吃飽了嗦?”胖子或許是連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機智給打動了,他看著錢先生那臉都成了豬肝色后實在忍不住了一口白米飯噴了出去…… 錢先生的脾氣絕對是上佳的,他一邊拍打著自己頭發(fā)上的米飯還一邊繼續(xù)對苗老爹說道:“沒事、沒事……” 胖子跟我們說這茬的時候我都快要笑斷了腰,這些個段子也就他會,論貧嘴他絕不會輸給地道的老北京,這進一步的證實了我們的猜測:這伙人絕對有問題!他們在忍,無論胖子以怎樣的方式在刺激他們,他們始終是在退讓,這也說明這些人不是普通人,我們決定留下來是正確的。 村公所離苗老爹家隔著一條河,河上有一座石橋,兩地門對著門,如果要說監(jiān)視,我們根本不用出門就可以看到對方的一舉一動。但是自從下午那伙人進了村公所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大門始終的是緊閉的。 傍晚的時候苗老爹過去串過一次門,對方還是那個錢先生出來了,其他人則不知去向,解釋說是累了都在睡覺,明天還讓苗老爹做他們的向?qū)е教幓位巍?/br> 得知情況的胖子立刻自告奮勇的跟苗老爹請示自己也要陪同,苗老爹也一口答應(yīng),因為胖子的理由是:我們是城里人能說上話,而且對這屯子也熟。 晚上,我們四個輪流在窗戶上盯著對面的那道大門,對面的屋子七點鐘就熄了燈,一直到天亮都沒有什么特別的動靜,一切正常…… 第五十六章 錢家 七點鐘的光景對面陸續(xù)有人出來,這個點對于農(nóng)村來說已經(jīng)是晚起了,那位姓錢的西裝男也換了一身行頭,穿著那會兒還剛剛開始流行的迷彩服和軍靴,精神氣兒跟昨天比完全就都不一樣了。 七點半,應(yīng)對方的要求,苗老爹帶著那些人進山。胖子最后還是被拒絕了,對方的態(tài)度很強硬,理由是這是國家測繪地形,屬于機密。 我老遠(yuǎn)就聽見胖子在跟查文斌發(fā)牢sao:“機密個球勒,這地方哪個山頭我們沒爬過!拿個紅章就來嚇唬老子,鬼曉得時不時蘿卜刻的?!?/br> “得了你,不讓你去還不會在后面跟著啊,這山這么大,他還管得了我們看風(fēng)景嘛?” “對哦,小憶走,我倆就去爬山,這總不犯法吧,他們朝南邊去了,我們也去。”胖子拉著我的手就走。 正欲出門,屋外急匆匆的沖進來個人開嘴連口氣都沒喘就喊苗老爹。這人我認(rèn)得,做知青那會兒跟我們也一塊兒玩過,叫喜子,年紀(jì)跟我們都是一般大的。 我看他那臉色有些不對,眼神里帶著慌亂,就跟他說道:“苗老爹不在,陪北京來的客人進山了,喜子你啥事這么急忙急火的?” “我爹丟了,找不到人了,這不尋思讓苗老爹給廣播一下,急死人了,我娘都哭一早上了。” “牛叔丟了?”我安慰道:“他那么大一人了咋還能丟,估計去哪里有事了,別急啊?!?/br> 喜子掉頭就往對面的村公所走:“咋能不急呢,肯定出事了!” 我跟著攆了過去才了解到了一些情況:這喜子的爹昨晚上山打獵,吃罷晚飯也就六點多的光景進的山一直到今早都沒人回來。野人屯這一代早些年就有獵人失蹤的情況,后來被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