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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qiáng)啊。” “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倒騰卡帶有啥出息,小憶你不是在廣州嗎,那邊聽說離香港很近?” “怎么?你去過?”“我沒法買火車票,實話告訴你,你要真在那邊我給你指條路子,去深圳收舊電器。什么日本的,美國的,西德的全讓人用船來到香港,那邊有人專門翻新,然后再弄到國內(nèi)來,起碼翻這個數(shù)?!迸肿訉ξ疑斐龅氖且粋€巴掌,那就意味著是五倍。 “你咋知道?”我問道。 胖子指指屋里的那些破爛道:“我干這行的我咋不清楚,要是有戶口我告訴你我早發(fā)了去了。這不剛好你來了,又在那邊混,咱倆合作,你負(fù)責(zé)進(jìn)貨,我負(fù)責(zé)出貨,利潤咱哥倆都好說,隨你便?!?/br> “這好像算走私吧?” “你怕個球,放心,只要能進(jìn)關(guān)就是合法的,我在那邊有人?!?/br> “誰?” 胖子故作神秘地說道:“一個香港人,每個月都到我這兒來一趟,這點事兒交給他去辦,你就負(fù)責(zé)運貨。好了,實話告訴你吧,我在這兒倒騰文物,這些東西都是掩人耳目的,西安這地方挖地三尺下去都是貴族墓,一個疊著一個,我這行叫吃‘先人飯’,別小看,就你腳下的那個壺就值一千港幣?!?/br> “啥?一千!”我瞅著那個灰不溜秋的壇子還有些礙眼呢,這倒真是出乎我意料。 胖子點了根煙又遞給我一根,“沒啥大驚小怪的,我晚上當(dāng)夜壺用的,過幾天等他來了拿水沖一下就行?!?/br> 我倆正在說著,突然屋外有咳嗽聲響了起來,胖子立刻警覺的示意我不要出聲然后把枕頭一掀,我看見他拿了個東西往后腰帶上一插,那好像是一把手槍。 他對我使了個眼色之后便出去開門,然后在門外嘀咕了一陣就帶進(jìn)來一個身穿藍(lán)色馬褂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的臉上有一條斜疤,從眼角一直開到嘴唇,活脫脫像是一條蜈蚣。那人進(jìn)來后先是一愣,大概沒想到這兒還有人,接著他就死死地盯著我,我看他的眼神里透著一股冰冷的殺氣。 胖子給他遞了跟煙,那人并沒有接還是盯著我看,胖子對他解釋道:“沒事,丁公子,這是我兄弟,過命的交情,自己人?!?/br> 那人這才撇過眼去對胖子說道:“今晚,城北焦家村果樹園,看園子的老頭已經(jīng)被安排好交出去喝酒了。地方我打了標(biāo)記,利索點,別露馬腳,最近風(fēng)頭緊?!?/br> 胖子接過那人遞過來的一張紙條連連點頭道:“丁公子,我辦事,您放心。” 把那人送出去之后,胖子轉(zhuǎn)身對我說:“晚上我要去辦點事兒,你在這兒呆著,我天亮回來?!?/br> “是去挖墳吧?!蔽艺f道,其實我心里為胖子有點擔(dān)心,還是提醒道:“剛才那人看著不怎么像好人,他眼里有股子邪氣?!?/br> 胖子抽了口煙看著我說道:“干這行哪個手上不沾血,那人叫丁放,他的背后是陜西地下界的頭把交椅丁勝武丁老爺子,我每賣出一件東西他都要抽走三成油水。除了丁家,整個陜西走不出一件像樣的東西,據(jù)說這是幾百年的規(guī)矩,誰破了規(guī)矩誰就不會有好下場?!?/br> “一個盜墓賊還能這么猖狂?現(xiàn)在可是共產(chǎn)黨領(lǐng)導(dǎo)下的新中國還能有舊社會的那一套地下秩序嘛?胖子,我看你也是做賊心虛,得了,別干了,洗手跟我去南方,咱就去隨便倒騰點啥也比你這個隨時掉腦袋的買賣強(qiáng)?!?/br> “小憶,你不懂,丁家是羅門的人,羅門是啥?那就是有執(zhí)照的,總之這里面水深的很,我也是進(jìn)來后才知道。再說他們答應(yīng)干完今晚那一票就給我洗白了身份,我就是要跟你走也得等到明天。” “那為什么非得讓你去,你來西安不過一兩年,這里地頭蛇滿地爬還讓個外鄉(xiāng)人去參合這么重要的事兒?!?/br> 胖子扭過頭去低聲道:“我哪管得了那么多,總之,這對我來講是個機(jī)會。身份,對我來說至關(guān)重要,否則一輩子我只能躲來藏去的。” “好,既然要去,那咱是兄弟就一塊兒,我陪你!” “你就別參合了?!薄安恍校蝗荒阋矂e想去,要么你掏出褲腰帶上那玩意朝我腦袋上打一槍?!薄澳恪?/br> 胖子服了軟嘆了口氣道:“哎,好吧,去了之后別人讓不讓你進(jìn)我不敢保證,聽說帶頭的是他們的掌瓢八把子劉青劉三爺,道上人都說這家伙心狠手辣,光是活埋過的就不下十起?!?/br> 晚上九點左右,我和胖子還在屋里喝著小酒,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車輪聲,一輛面包車上下來兩個人,我和胖子急忙出去。 來的那個人胖子認(rèn)識,是個河南人,年紀(jì)不過二十來歲,看著我們一臉酒氣的模樣他還有些不高興:“下地你還敢喝酒?今晚三爺可是親自到,你小心點。” 胖子遞了顆煙給他道:“沒事,三爺挺關(guān)照我,這是我兄弟想入伙一塊兒跟著去,到那邊您幫我跟三爺說說?”說著我看到胖子的手上拿著一疊黃色的鈔票往那人兜里塞去,我認(rèn)得,那是一疊港幣。 那人把手放進(jìn)袋里,大概是還算滿意那疊錢的厚度,對胖子說道:“行,收不收我可不敢保證,三爺?shù)钠饽阒?,就看這小子自己的造化?!?/br> 車子拉著我們一路狂奔,開車的那個人是劉三爺?shù)乃緳C(jī)叫楊大力。胖子當(dāng)年就是因為他才入的這行,當(dāng)時胖子是一個人單干,不巧下地的時候被人給抓了,抓他的人就是楊大力。 在陜西的地界上下土如果沒有丁家的批準(zhǔn)那就是在找死,胖子當(dāng)時要被處挑斷腳筋,四個男人按住胖子硬是被他翻了身,最后是被楊大力用槍頂在腦門上才勉強(qiáng)制住。好在當(dāng)時的劉三爺看中了胖子的膽識才放過了他一馬,因為從始至終胖子就沒吭過一聲,就算被槍指著腦袋他也還是面不改色。 車子走了約莫一個小時,開著開著那馬路邊開始顛簸起來,透過窗戶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看不著半點星光,根據(jù)車速判斷應(yīng)該是路越來越難走。又過了半個小時,車子鉆進(jìn)了一片林子,司機(jī)看到對面有人用手電筒晃了晃便停車朝對方閃了三下大燈,他對我們說道:“到了,都下去,還有,記住下地前的規(guī)矩都別亂說話?!?/br> 胖子應(yīng)了一聲便喊我走,我問他啥規(guī)矩,他只告訴我只要閉嘴就行。 這是一片蘋果林子,樹上的果子都有點開始帶紅了,在林子的東邊已經(jīng)有三個人在等著了,我們這兒一共過去是五個人,才一到那邊就有個身穿長褂布鞋的老頭皺著眉頭道:“怎么有生人?誰帶來的!” 他話音一落,身邊兩個穿黑衣服的立刻就從腰上拔出了手槍,看到這陣勢,胖子趕忙說道:“三爺,那個是我兄弟,過命的交情,在老家混不下去了來西安投奔我,我尋思著把他帶來給三爺瞧瞧,要是合適,三爺您就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