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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托負交給了弟子,通常在江湖業(yè)界中稱為將飯碗交給了弟子,希望能繼承遺志及發(fā)揚光大。 如果一個道士學徒,不管是名師也好,亦或是新入道的學徒,如果沒有上師之衣缽,就不具備師承之關(guān)鍵技術(shù)秘術(shù),通常不具備嫡傳傳承資格。老夏家,前幾任也還算是香火旺盛,誰都盯著那羅盤,誰有了那羅盤誰就能做夏家的家主,不然你再憑空有一身好本事也得不到認可,就如同里講的掌門令牌一樣。 而那些沒有拜過山門,無師自通的道士用我們道門的江湖話來說叫做“瓢學”,即半路出道的先生,或自學書屋先生。 這種沒有經(jīng)過師承的先生,簡單地斷驗一些陽宅風水,或陰墳風水是可以的。但是在做風水,卻要小心了,因為斷風水與做風水是完全不同的事。斷風水的法門可以有多種,如八卦、奇門、心易法甚至是巫術(shù)等等,而做風水必須具備過硬完備風水技術(shù),這通常只有傳承,才能得到cao控人生禍福、扭轉(zhuǎn)乾坤之風水技能與秘術(shù)。 特別是在陰陽造葬風水中尤其要小心為是,沒有過硬的陰陽風水技能萬不可隨意替人造葬,以免損已福損他人。陰宅風水殺人損人其禍慘烈,大至滅族,小至傷亡,不出百日即可現(xiàn)。 爺爺之所以被人信任,除了他一身的本事,更是仗著他幾代為道的江湖正統(tǒng)身份。那枚羅盤與我日后所見的其它所有羅盤都不曾相似。 眾所周知,羅盤由三部分組成:天池、內(nèi)盤和外盤。 所謂天池就是指南針,在羅盤圓盒底面印中央有一個尖頭的頂針,磁針的底面中央有一凹孔,磁針置放在頂針上。指南針有箭頭的那端所指的方位是南,另一端指向北方。 天池的底面上繪有一條紅線,稱為海底線,在北端兩側(cè)有兩個紅點,使用時要使磁針的指北端與海底線重合。 而內(nèi)盤就是緊鄰指南針外面那個可以轉(zhuǎn)動的圓盤。內(nèi)盤面上印有許多同心的圓圈,一個圈就叫一層。各層劃分為不同的等份,有的層格子多,有的層格子少,最少的只分成八格,格子最多的一層有三百八十四格。每個格子上印有不同的字符。 羅盤有很多種類,層數(shù)有的多,有的少,最多的有五十二層,最少的只有五層。 各派風水術(shù)都將本派的主要內(nèi)容列入羅盤上,各種內(nèi)容分別印刻在內(nèi)盤的不同盤圈上,可以說,這玩意就是把一整個門派的精華典籍全部都濃縮上去了。 大多數(shù)的羅盤內(nèi)層都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圈,通常表示圈越多的羅盤越厲害,它背后所代表的門派功底也就越深厚,有的人窮其一身精力也只解開了其中一半的羅圈,而更多的則是那些上古的前輩們留下的痕跡。 爺爺?shù)倪@塊羅盤首先在材質(zhì)上就不同,它并不是常見的銅或者玉,而是一整塊透明的類似玻璃的東西,大小不過一個巴掌。通常最少的羅盤也有五層,而爺爺?shù)倪@塊羅盤只有兩層,上面的字跡也和普通的羅盤不同,沒有那些天干地支,只有“生”和“死”兩個字,可以隨意向左或者右旋動,每到一個位置便會聽到“咔嚓”一聲,一層和外層便會形成一個組合,共計只有八種結(jié)果。 就是這么一塊羅盤,被父親一抬手給摔掉了一塊拇指甲大小的缺口。爺爺生平視它如生命一般寶貴,一代傳一代到了他的手里盡然給弄殘了,也難怪他會和我父親翻臉。 大概是父親也明白這塊羅盤對于爺爺?shù)闹匾?,知道自己犯了錯,最終是勉強低頭給了爺爺一個臺階,最后老爺子嘆了口氣道:“千斤門,四兩屋;門無神,家無主,好自為之!” 最后,在大門的中軸線上方,父親埋了一枚銅錢,門框上還用墨斗彈了一道黑線,那條線便是爺爺用羅盤架出的線,對出去的是個空門。 所以,我家的老宅大門并不是正的,而是斜的。爺爺最終還是幫了父親這一次,往左多偏了四十度,也就是一個位,用爺爺?shù)脑捳f,不要想誰來幫你,沒人來害你就不錯了。 自古大門都是有門神守著的,而我們家的老宅是沒有門神的,因為無字,這里是個空門,神鬼皆可進,妖魔都可來!看的便是主人家的八字夠不夠硬,主人家的陽氣能不能鎮(zhèn)得住這宅子! 至于這間宅子后來留下了什么后患,沒過多少年也就都出來了。 七歲,我開始要上學了,那時候洪村是有學堂的,但是五里鋪沒有,那邊的孩子早上都得走上七八里山路到洪村來念書。兩個村子都很小,全班加起來也就三十幾個學生,那個年月讀書是不要錢的,早上念的毛澤東選集,下午學點算數(shù)。 教室里的桌子都是村里的木匠自己做的,兩個人一桌,和我分到一桌的是五里鋪的孩子,老師點名的時候叫他“查文斌”。他個子和我相仿,聽五里鋪的同學說,他是撿來的,從小便受那些孩子欺負,我又是洪村出了名的淘氣包,開學第一天就干掉了一個同學原本搖搖欲墜的門牙,所以剛開始的時候他是有些怕我的。 那天早上,和往常一樣,我背著書包去上學,到了教室后不久,查文斌捅了捅我的胳膊說:“你今天有事。” 我很奇怪,為什么說我有事,我能有什么事? 他歪著腦袋輕輕在我耳邊說:“你一會兒就得和老師請假要回家,你家里有事,昨天晚上我夢到你今天要戴孝?!?/br> 那時候,我對“戴孝”這個詞是不能理解的,便去問他什么是戴孝。我們兩個人的交頭接耳引起了老師的關(guān)注,于是我很悲催的被老師叫起來點名批評道:“你們兩個上課不專心聽講,嘰里咕嚕的到底在搞什么?” 我發(fā)誓,小的時候的我是很老實的,于是立刻舉手道:“老師,查文斌說我今天要戴孝,請問什么是‘戴孝’?” 老師一聽,這倆熊孩子怎么上課討論這種問題呢,作為共和國的花朵,不去討論怎么做社會主義接班人,整天研究些封建迷信的事怎么成? “查文斌,你給我站起來!” “老師,我……” “你什么你!你知道什么叫戴孝嘛!亂說話!” 聽到對他的批評后,全班大部分的孩子都哄笑了起來,查文斌的小臉憋得通紅。大概是班級里的哄笑刺激了那位老師,讓他覺得課堂的紀律是因為那個叫查文斌的孩子才被破壞的,于是他沖下了講臺一把把他像小雞仔一樣給拎出了座位,拉到講臺邊對他吼道:“說,你告訴大家,什么是戴孝!” 他可憐兮兮的看著我,眼淚就在眼眶子里打轉(zhuǎn),手不停地搓著衣角,而那位老師面對他的沉默則是更加生氣,開始不停地搖晃著查文斌單薄的肩膀,甚至已經(jīng)拿起了教鞭開始痛打他的屁股。教室里,那些看笑話的孩子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終于,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