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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懂這些?” 正說著,對面一大群人簇擁著七八位盛裝貴族走過來迎接貴客。 巴步磊瞬間就把這茬給撂到一邊去了,大步上前,指著這七八位貴族一一的給沐凌炫介紹,而另一邊,由巴步磊妻子為首的十幾位貴婦,也走到因身體不適,只能乘車的年輕公子馬車邊,殷勤相迎。 巴步磊的妻子名叫雅瑪,本是西邊小部族族長之女,這位的頭腦精明,可比自家愣頭愣腦的男人聰明的多。 她父親沒有兒子,對這個厲害的女兒十分寵愛,干脆就當男孩子一樣的教養(yǎng)大,從小打獵,放牧,去大部族交換必需品,都帶著一起。 后來雅瑪嫁給了巴步磊,為了生計,也開始帶著丈夫這邊的族人出外交換商品,像剛才歌舞相迎,就是她從霍姆大王那邊學來的。 后來她父親死后,生存艱難的小部族干脆并入了巴步磊一族,有了這些娘家人的完全支持,雅瑪在沬塔族說話僅次于巴步磊,大祭司和賢相三人。 每次巴步磊和賢相帶著族人出門后,部族里的事情基本上都是雅瑪和大祭司商量著辦,按理來說,草原部落里女人的地位十分低下,就算你是大王的女人,也不能管男人的事兒,可沬塔族的大祭司能容忍雅瑪出聲,甚至還讓其管事,足以證明大祭司是多么的睿智。 包括上次給巴步磊出主意,讓巴步磊去求彭言寧幫著沬塔族勘探礦藏,也都是大祭司的手筆,由此可見,老天爺其實很公平,巴步磊族長的腦子不靈光,老天爺便給他配上賢惠的妻子和聰明的祭司。 黑大王倒是機靈的很,可惜他媳婦跟他大舅子一樣,都是敦厚老實的性子,而手底下的人也都指望著他拿主意,打仗送死不怕沒人去,可要是想有人幫著分擔下,還真是挺難的。 藍佳音被錦珠,錦絡攙扶下馬車,一路上舟車勞頓,人也沒啥精神頭,看著還真就是位嬌嬌弱弱的貴公子,好些年輕的沬塔族貴女,都用火辣辣的眼光盯著她看,顯然對清俊公子十分的愛慕。 本來藍佳音還擔心和雅瑪她們無法溝通,等相互一說話她才發(fā)現(xiàn),鈴鐺這丫頭不過半個月的功夫,就把戎狄話學了個七七八八,而雅瑪經(jīng)常去霍姆大王的領地,見慣了來做生意的大周人,大周話也能說上一些。 兩下里互相一解釋,嘿,交流還不成問題,瞧著鈴鐺和雅瑪?shù)难绢^丁香花磕磕巴巴的說話,藍佳音真心覺得可樂。 戎狄族的風俗比大周朝開放的多,宴會上,男女都可以共處一頂帳篷下,所以雅瑪她們?nèi)ビ右晃荒贻p的貴公子,也不是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 沬塔族是最近幾個月才開始逐漸興旺起來,好些人家還只是解決了溫飽,還沒有太多的余錢來置換身外之物,因此一眼看去,族人居住的帳篷新舊和拓拓族那邊相差甚遠。 黑大王一看到十個帳篷里,就有六七頂上縫補著碩大補丁,只有王帳,祭司大人和貴族居住的帳篷是嶄新的,其中尤以新?lián)纹饋砼e辦宴會的大帳最為漂亮,權(quán)衡之下,比自家差的那就有點多,心里霎時覺得平衡了點。 笑瞇瞇的對陪在他身邊的賢相馬步樂嚄(讀o音)說,“我和賣帳篷的商人熟,你們要是需要購買帳篷,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幫你們談一個最低價。” 馬步樂嚄笑的直聳肩膀,“黑大王,果勒鐸那小子是我們大祭司的侄兒,好像您第一次買帳篷的時候,還是差人來求我們大祭司幫你們講價的吧?” “咳,咳,咳,”黑大王這一兩年買的帳篷沒有八十也有一百,那里還記得那么清? 當下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了,咳嗽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走在前面的大祭司回頭瞧了眼,板著臉說,“黑大王身體不好,一會宴會結(jié)束可以到我的帳篷來,我來幫你看看?!?/br> 大祭司是看著黑大王長大的,小時候沒少揍過他的屁股,黑大王除了自家老子,最怕的就是這個老頭子,聞言一縮肩膀,忙不迭的推諉,“沒有,沒有,是不小心被風嗆住了......” 剛還威風抖擻的黑大王,接二連三的被挫,抖威風的勁兒頓時消散的差不多了,他眼睛一轉(zhuǎn),清了清嗓子,問巴大王:“烤牛羊的架子還沒搭起來嗎?晚上款待貴客,全牛全羊可是不能少啊?!?/br> 大祭司眼角抖了幾抖,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個字,“那是一定,那是一定?!?/br> “哈哈。”黑大王見大祭司吃癟,心情大好,暗想,“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嗎?” “從來都是舍不得殺牛宰羊,總是能省則省,可免就免,今天這種場合,我要是不說,你個老頭子怕是又要用清水煮羊rou給糊弄過去啦!” 這幾個人你來我往,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嘴皮子仗都打了幾場,沐凌炫看了心中有數(shù),“看起來,拓拓族和沬塔族的交情的確深厚,想要從中挑撥離間很難,唯有一起交好,才是正途。” “只不過黑大王的心思活絡,保不齊過幾年又是一個霍姆大王,倒是巴大王本性忠厚,大祭司明智心善,用他們來轄制黑大王,是可行的方案。” 別看這會沐凌炫和巴大王,黑大王親密無間,比親兄弟還親,可他心里其實明白的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 現(xiàn)在和兩族交好,是情勢所需,能否長久的持續(xù)下去,沐凌炫心中并無太大的把握,說句不好聽的,戎狄人崇尚武力,只敬服比自己強大的存在,若想兩族和平共處,就必須有一場全方位的大勝才行。 想到周水渠興建的順遂,一路上多少荒地被改善成良田,沐凌炫心里頓時又有底了,“想來再過個兩三年,我所期待的大勝,就要來臨了!” 和沐凌炫心懷雄心壯志不同,藍佳音單純的就是來玩耍的,她對沬塔族的一切都抱著好奇心,拉著丁香花這個小丫頭不停地問來問去,興致盎然,倒不像往日那么瞌睡了。 雅瑪為了迎接貴客,專程讓人快馬去了趟霍姆大王的領地,買了最時興的宴會帳篷—長方形,白色羊皮做墻,藍色云紋錦緞做定,為了防雨,錦緞里面還縫了一層白羊皮,外面看著像藍天白云,里面卻是純白色,瞧著就十分干凈。 因著黑大王的擠兌,晚上肯定是得烤全牛,全羊了,但是中午還是老一套的鹽水羊rou,淡鹽水煮剛宰殺的活羊,沾著佐料吃最是原汁原味,鮮嫩美味。 藍佳音原本最愛吃牛羊rou,覺得這兩種rou的rou質(zhì)鮮嫩還不肥膩,很是和她的口味,不管清水煮的,還是炭火烤的,都來者不拒。 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聞著帳篷當中那口巨大鐵鍋里噴薄而出的腥膻味,藍佳音就覺得心里好不發(fā)堵,想吐吧,又欠缺了那么一點點,堵在嗓子眼里吐不出來。 本想堅持坐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