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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的太太。你還記得楚雄吧?他不久前在你這里買了只花瓶?!?/br> “我已經(jīng)說過了,那花瓶不是我燒的……” “你再仔細看看這照片,好好想想?!崩钔〕稣掌?。 老麥不看也不接,可是腳下不自覺地后退一步,可是語氣卻很強硬:“真的沒見過?!?/br> “但是谷好問明確地說,這只花瓶是在你的地下室里見到的?!崩钔钩鰵⑹诛?,“谷好問說,由他把楚雄介紹給你,還簽了一筆很大的合同,這種事總不該忘記吧?” “噢……想起來了!”老麥忽然夸張地一拍頭,做恍然大悟狀說,“你看我這記性,唉,你提老谷我就想起來了,不錯,去年他是帶過一位楚先生到我這里來選骨瓷,當時楚先生看上了這只花瓶,我沒賣。可是前幾天他又來了,跟我商議訂一套特級骨瓷布展的事,又提起那瓶子來了……” 李望接下去:“單為一只花瓶你是不肯賣的,不過楚雄是大客戶,要訂你整套的瓷器,開的價錢又高,你為了做成這筆生意,就只好答應把花瓶賣給他了吧?” “對。”老麥低下頭來,“不過,這花瓶不算在那套瓷器里,也沒寫進合同訂單,因為楚先生說,花瓶是他私人買的,要送給別人做禮物。” 裴玉衡忽然背轉(zhuǎn)了身,李望知道她在流淚,但這時候他顧不上她,只盯住老麥問:“上次我問過你,你為什么要隱瞞這瓶子是你的?” “我這不是一下子沒想起來嘛。” “這么大一筆生意,而且楚雄又為這花瓶來了兩次,你怎么可能不記得?” “老了,就是這樣,記性差得很。不瞞你說,今早吃的什么,我這會兒已經(jīng)忘了。”老麥隨手在桌上拿起一個藥瓶,指給李望看,“你看,我有輕微老年癡呆,要靠吃藥抑制病情。這記性好一陣差一陣,上次是真沒記起來?!?/br> “那這瓶子上的畫是誰畫的,你記得嗎?” “這瓶子不是我燒的?!?/br> 李望有些焦躁起來,他在老麥的表情中分明看到了許多信息:羞愧,恐懼,厭惡,難堪……他絕對與這只花瓶有關,也絕對與青花有關!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承認?!” “真不是我燒的?!崩消湉娬{(diào),“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雖然我不記得這瓶子賣給誰了,可這不是我的手藝,不信你可以找專家鑒定一下。每個人燒瓷都有自己的火候手法,你拿這瓶子跟我的骨瓷對照一下就知道了。” “那它怎么會在你這兒?” “這個我真是想不起來了。也不知道是哪個行家放在這里的,還是我什么時候收進來的,又或者是我頂下這家倉庫時原主人留下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了。要不是上次楚先生要買,我都沒注意過我還有這么個瓶子。就因為瓶子來路不明不白,我才不想賣的,免得流出去教行內(nèi)說我麥田的出品不夠水準。但是楚先生幾次三番非說要買,又許我大單生意,我想反正也是沒主兒的東西,就賣了。要不,我把賣瓶子的錢還給你們好了。” “倉庫的原主人是誰?你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嗎?” “這人已經(jīng)移民出國了,要不也不會轉(zhuǎn)賣作坊和倉庫。我們是一手交錢一手畫押,再沒來往過。” 難道好不容易接起來的線索又要斷了?此路不通,李望換條路再闖:“那瓶子上的畫呢?畫畫的人你認識吧?” “瓶子都不是我的,我怎么知道這畫是誰的?” “她名字叫青花。”李望兩眼冒火地盯著老麥,生怕錯過他哪怕最細微的表情,“她家在瑤里古鎮(zhèn),跟你是同鄉(xiāng),記得了嗎?” “青花啊……”老麥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很費力似地回憶著,“好像有點印象,我們古鎮(zhèn)是有過一個叫青花的閨女,你認識她?” “她已經(jīng)失蹤十年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啊對對對,是有這么回事,想起來了。唉,我離開老家好幾年了,好多舊事都忘了,老鄰居也都不來往了。你說這瓶子是她畫的?。磕且灿锌赡?,我們兩家都是一個村兒的,說不定是她家送給我家的,鄉(xiāng)下人禮多,送過來送過去的,東西全都混不清了?!?/br> “不可能,她不可能畫這個瓶子送給你。再說,她十年前畫完這幅畫不久就失蹤了,什么時候送你瓶子的?” “唉,真記不清了,你也說了,都十年前的事了,又不是什么值錢的瓶子,我哪里記得清啊?!?/br> 李望越來越焦躁,這老麥左一句“不記得”,右一句“不知道”,誠心把線索引進死胡同。通過微表情分析,他確定老麥在撒謊??墒欠治霾坏扔谧C據(jù)。一個年近六旬的老人,又不是疑犯,你能拿他怎么辦? 玉衡進店后一直沒有說話,只是仔細地打量著店中每一件作品和掛畫。同樣是顏料與畫筆,可在這里作畫是以瓷胎為畫布,多么有趣。她拿起工作臺上一只小小鏡架:“這是您夫人和兒子吧?他們說不定會記得這花瓶?!?/br> “他們不可能記得的?!崩消溂奔狈裾J,接著又抹了一把汗說,“我老伴在鄉(xiāng)下,平日不大管事兒。我家的手藝是傳男不傳女的,瓷器上的事兒不讓女人插手;我兒子不喜歡這行,去機械廠當工人了,眼看這門祖?zhèn)鞯氖炙囋谖疫@一代就斷了根了,我教子無方,對不起祖宗啊……”說著,索性抹起淚來。 李望知道再問不出什么,且已經(jīng)有了新的計劃,于是由著玉衡安慰老人幾句,轉(zhuǎn)身走出了作坊。 已經(jīng)是午飯時候,經(jīng)過快餐店時,兩人默契地對望一眼,同時說:“不如在這里坐坐吧?!?/br> 進去點了兩份套餐,玉衡問:“那只花瓶,什么時候能夠還我?” “恐怕暫時還不能還給你。”李望看一眼玉衡的眼神,趕緊解釋,“你別誤會,不是因為我自己要查青花的案子,而是楚雄的案子還沒有了結,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些新線索,不過我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 玉衡愣了一下,問:“那么楚雄……” 李望抱歉地說:“恐怕遺體也不能馬上認領,過幾天,你相信我,過幾天一定會結案的?!?/br> 玉衡凄然地點點頭,想了想說:“既然這樣,我呆在昌南也沒什么事,我想去思溪走走?!?/br> “去思溪?” “你不是說,那瓶子上畫的是思溪的通濟橋嗎?谷好問說,楚雄所以想買那只花瓶,是因為上面畫的是他家的老房子。楚雄執(zhí)意要買這只花瓶送給我,一定是想讓我看看他老家的樣子,所以,我想去那里看看。” 李望感慨:“即使發(fā)現(xiàn)他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