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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這是王爺府邸的管家,陸尚夫?!碧K錦這才明白原來“奉遠大將軍府”就是睿王在邊境的府邸,隨后陸尚夫頷首請?zhí)K錦一行人進了府邸。 陸尚夫早已在府內(nèi)安排好接待事宜,一應(yīng)丫鬟婢女極盡齊備。蘇錦看府內(nèi)的裝飾還算質(zhì)樸,一應(yīng)亭臺樓閣都是素色,沒有過分地柒染,也沒有過多的帷幔,只是年色已久,這里的一花一木、雕梁畫棟遍布風(fēng)霜的痕跡。轉(zhuǎn)了半天,似乎自己的那間屋子看起來是這府中上下最奢華的。傍晚時分,蘇錦命人撤去了屋內(nèi)不必要的裝飾,隨便擺幾個硯臺,頗有鳳山上的素雅恬淡。 晚飯后,蘇錦派人去請陸尚夫,她想問清楚睿王到底想搞什么鬼把戲。面對蘇錦的疑問,陸尚夫只得坦誠交待:“三日后,元夏國的和親隊伍將經(jīng)過千葉城。按王爺?shù)囊馑?,是想請宮主頂替元夏公主和親······” “你們瘋了嗎?”蘇錦不等陸尚夫說完就激動地站了起來,“劫持皇家姻親是要誅九族的死罪!何況和親的是元夏國,倘若不慎必將挑起兩國爭端,你們這么做有沒有考慮過邊境的老百姓?” 陸尚夫看著蘇錦氣憤的樣子,心里又驚又喜。他沒想到鳳蕭宮的宮主對待此事的反應(yīng)竟如此強烈,似乎不像傳聞中那樣冷漠。又想到即將與王爺共事的女子會為了布衣百姓著想,其胸懷之寬廣竟超乎尋常男子,真可謂“巾幗不讓須眉”,相信有她在王爺身邊,日后對王爺奪儲之事必會大有裨益! 陸尚夫知道蘇錦是誤會他的意思了,只得耐著性子解釋道:“宮主請聽在下把話說完。按原定計劃,和親車隊會經(jīng)過洛施街口,洛施街口周圍布滿了西北特有的灌木叢,屆時我們的人會借著西北風(fēng)在灌木叢里引起大火,造成火勢失控的假象劫走元夏公主,事后借口毀容換您代替和親。我想,皇上決不會因此事毀約,元夏對此只會感激不盡。何來戰(zhàn)爭之說呢?” 蘇錦皺眉問道:“那元夏的公主怎么辦?” 陸尚夫淡淡笑道:“這個就不用我們費心了。這位元夏的公主巴不得我們劫了她的婚車呢!”原來,這位元夏的公主名叫夏雨鳶,因是長孫女的緣故,深得太后的寵愛,久而久之便養(yǎng)成了無法無天的脾性,雖然在眾姐妹中排行第一,但是素來沒有一點長姐的樣子。前不久,睿王上書主動請求聯(lián)姻于元夏國的長公主,沒想到這位公主已經(jīng)有了意中人,無論如何不肯答應(yīng)這場婚事,鬧了足足半個月,連太后都拿她沒辦法。直到三日前,睿王派人向夏雨鳶暗中傳遞了一份信件,沒曾想,隔日夏雨鳶便答應(yīng)了和親。不光如此,公主還要求嫁妝格外豐厚才行。不明白的人還以為是公主終于開竅了,殊不知,睿王在信上說的事情正與她心里念念不忘的事情不謀而合。那日,夏雨鳶看見信上將如何娶親,如何助她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和心上人私奔的事情寫的一清二楚,心里自然是說不出的歡喜。她雖然不清楚頂替自己出嫁之人,可是善良如她,為了不讓那位可憐的女子嫁過去以后替她受苦,她決定嫁妝一定要極盡豐厚。 要知道,一個女人嫁去夫家最重要的門面就是嫁妝,嫁妝是否豐厚直接決定新婦在夫家的境遇和地位。何況皇室聯(lián)姻更為復(fù)雜,因為她已經(jīng)斷送了一名無辜女子的一生,內(nèi)心的歉疚使她只能在嫁妝上盡可能地彌補這份虧欠。當夏雨鳶大張旗鼓地位他人準備嫁妝時候,沒有人知道這是一場正在暗地里進行的陰謀。當然,蘇錦在之前也并不知道這一切。 聽完這位元夏公主的故事,蘇錦不滿道:“她倒是歡天喜地地跟著心上人私奔了,那我豈不是要一直替她活?你們未免欺人太甚!”陸尚夫見狀急忙解釋:“宮主不必擔憂。等睿王大業(yè)可成之后,便不再勞煩您了!” “事成之后?需要多久?”意識到自己正在一步步掉進對方布好的陷阱里,蘇錦的內(nèi)心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陸尚夫腆笑著回她:“這可說不準——” 蘇錦立馬怒了:“說不準?那豈不是要我與你們簽了賣身契?我鳳蕭宮雖然在江湖上安安分分十幾年,但也不是個軟柿子隨你們欺負!回去告訴你們殿下,這事兒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告辭!”說著起身就要走。 陸尚夫見情形不對,臉色變了變,高聲道:“宮主以為走得了嗎?既然入了殿下的府,想要出去,可沒那么容易!”正說著,一聲哨響,幾個黑衣人從屋檐上落了下來,將蘇錦團團圍在中間。 陸尚夫直直走到蘇錦面前,謙恭地向蘇錦行了一禮:“宮主如今服了化功散,體內(nèi)功力盡失,不要說想出王府,即便出了王府,沒有解藥相信您也活不了多久。宮主即便不為自己著想,也該替鳳蕭宮內(nèi)上上下下想一想,何況祁家還需仰仗您的庇護。再說了,您帶著這么大的秘密想要出府,恐怕殿下也不答應(yīng)。事已至此,你我就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還請宮主三思!” 蘇錦看這架勢,心里不禁有些發(fā)怵。雖然生氣被騙,可是陸尚夫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事情到了這一步,只能先順應(yīng)他們的意思了。更何況自己中了化功散,據(jù)說這化功散只有獨門秘制的解藥才能夠解開藥性,自己何不趁著這次機會拿到解藥再走。想到這里,蘇錦內(nèi)心終于稍稍放松下來。這個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夠依靠武力解決,也不是所有事情能夠一蹴而就,當一個人無能為力地時候,或許時間才是解決一切的最好方法。 三日期到,那場大火如期燃燒了起來,殃及元夏的婚隊。前去接應(yīng)的陸尚夫?qū)ν庑脊鳉?,驚動了元夏和扶余整個朝堂,但因為事發(fā)地在洛施這個三不管地帶,所以兩國只能靜觀其變。期間扶余派了皇七子雍王南宮鈺親自前往豫州接應(yīng)婚隊,以防再次生變?;殛犘拚税朐掠杏啵坏靡言呐墒钩记皝泶叽倩殛?,元夏王的意思是公主的傷若是不要緊,便不要耽擱太久以免誤了婚期,婚隊才又繼續(xù)前進。 ☆、大婚 第五章 婚車走走停停又半月有余。 雍王南宮鈺走在婚隊的最前面,二十出頭的年紀,臉上已然添上了幾絲成熟的模樣?;食堑慕值览锶松饺撕#瑢こ0傩占业幕槎Y尚且引人耳目,更何況遠道而來的別國公主與皇室聯(lián)姻,自是更加引得所有人都想去一睹新娘子的風(fēng)采。 蘇錦透過窗帷看見外面若隱若現(xiàn)的人群,心里的恐慌也與時劇增。說到底,她還是個十九歲的女孩子,以前從未見過成親的場面,如今稀里糊涂就上了這個婚車,一路顛簸倒還無謂,只是即將到來的婚禮竟讓她有點慌亂,她不知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不清楚如何面對洞房花燭,更從未如此忐忑即將和她成親的那個人,他會是怎樣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