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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將里正和趙一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嗤笑道:“我看你快拉倒吧,要么換個營生,要么就卷起鋪蓋帶著你那怪物老婆上別處去,哼,由我家在這,人人都吃慣了鮮rou,誰會買那干巴巴的咸rou!” 他身邊的小廝一副好奇的模樣,探頭往鹽袋子里看,好巧不巧又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一大滴鼻涕和零星的唾沫正正噴在了鹽上。 趙一錢和里正的臉色登時都變了,心里止不住地泛著惡心。 趙一錢慫啊,他看鄭屠夫那彪悍的樣子,雖是苦主也不敢揪住他們主仆算賬,里正倒是大小算個官,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小廝就捏著鼻子一臉嫌惡地說:“這可不怪我,是你那包花椒太嗆了?!?/br> 鄭屠夫把眼一瞪,拍著小廝的腦袋道:“誰敢怪你?理他作甚?” 說罷主仆量便大搖大擺地走了。 趙一錢氣得捏著鹽袋子直跺腳,里正卻拉住他低聲勸道:“我勸你還是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吧,以后見了他家的繞著走就是了,他們家啊,嘖,可壞著呢!今天臟了你的鹽于他家來說就是個小玩笑,回頭惹惱了拆了你的鋪子搶了你的老婆可就糟了?!?/br> “啥!他們還敢搶人家老婆?”至于搶不搶鋪子趙一錢反倒不是最在意的,要緊的是二丫可不能讓人給搶了! “我說里正大人,你好歹也是個官,怎么連你也怕他?” 里正老臉一紅,胡子一抖,訕笑道:“我也就在街坊鄰里里算是個官,在人家那靠山眼里可屁都不是?!?/br> 趙一錢一張臉皺成了一團(tuán)。 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啊…… 趙一錢斗志昂揚的出門,這會兒卻垂頭喪氣的回來,孫二丫心中納悶,迎上來關(guān)切地問:“出了什么事?” 趙一錢搖搖頭不肯說,只默默地打開鹽袋子,用小鏟小心翼翼地將表面那層被污染的鹽清理出來。 孫二丫一眼就看到那些鹽有不妥,忙問:“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賣鹽的看你好欺負(fù)就給你慘了些不好的進(jìn)去?” 說著提著裙子叉著腰就往外沖:“敢欺負(fù)我夫君,我找他們算賬去!” 趙一錢想到里正說的那鄭屠夫搶別人家老婆的話,頓時嚇得一個激靈,攔腰死死抱住二丫不讓她去,嘴里嚷道:“哎呀,沒有人欺負(fù)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打了個噴嚏弄臟了的!” 二丫停下來,嘟著嘴道:“當(dāng)真?” 趙一錢點點她的鼻頭,嘆道:“平時那么活潑純真的人,怎么突然這么沖動?!?/br> 二丫頭一昂,道:“那我還不是怕你受了委屈!我爹爹教過我,成了親以后就要有擔(dān)當(dāng),得護(hù)著自家夫君不被人欺負(fù)了去!” 雖然這話聽著別扭,但看二丫那副較真的模樣,趙一錢還是不由得心中一暖,被鄭屠夫添的一肚子氣也一下子消散了。 “都是花錢買來的,也別浪費了?!壁w一錢指著撥出來的那些鹽道,“收拾起來,每天給喂豬的水里化一些。” 二丫瞪大了眼:“給豬喂鹽水?這樣的豬殺了以后就是咸rou了嗎?” 趙一錢笑道:“哪能這樣就成了咸rou呀,只是給水里摻些鹽,能讓豬長得壯實些。” “呀!還有這樣的好事?”二丫抱起鹽袋子就要往豬圈去,“那這一點鹽哪能夠,這些都給它們吃,立刻長得肥肥壯壯的多好!” 趙一錢哭笑不得,趕緊攔住她道:“多了可不行,你可要把豬都齁死了!” 他話音才落,二丫就突然湊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趙一錢登時愣住。 二丫笑著道:“夫君笑起來可真好看,你剛才回來時的樣子可嚇人了,還是現(xiàn)在這樣好!” 說完又湊過來在趙一錢另半邊臉上“吧唧”來了一下。 趙一錢被這兩個吻撩得心曳神搖,他一手?jǐn)r住二丫的腰,嘟著嘴湊過去,緊接著他的腳上便傳來一陣劇痛,睜開眼就看到二丫怒瞪著他。 “呸!臭不要臉!” 二丫憤憤地啐了他一口,甩著大辮子怒氣沖沖地走了。 趙一錢抱著腳怔怔地站著,“怎么成我臭不要臉了?” 原以為二丫接下來幾天都不會再理他,可是沒想到第二天他點好豆腐,拿出大盆準(zhǔn)備要腌咸rou時,二丫又扭扭捏捏湊了過來蹲在他身邊。 “怎么了?” 趙一錢低頭問二丫,唉,他的二丫真是怎么看都可愛,讓他怎么也生不起她的氣來。 “聞著真香……”二丫捏了一點混勻了花椒的鹽說道,“等腌好了,你必須讓我先嘗,要是好吃的話……要是好吃的話……” “我就允許你臭不要臉一下。” d看就來 第二十一章 疑!這個小鎮(zhèn)不尋常(4) 八月廿五,大霧轉(zhuǎn)晴,忌宅,宜吃瓜。 木盆里已堆滿了rou——有機(jī)的豬草喂大的有機(jī)黑豬rou,花椒和粗鹽已用中小火細(xì)細(xì)炒勻炒香。 rou是幾塊新鮮的豬腿rou,塊塊是三分肥七分瘦;兩大塊五花,皆取自靠近后臀尖的部位,每塊都是寸許厚,肥瘦rou厚度相當(dāng)且分布得十分均勻,脂肪層與肌rou層紅白分明,顏色鮮艷十分漂亮。 將炒熱的椒鹽取出大半,均勻地灑在每塊rou上,五指張開,將力道灌注于指尖,飽含熱忱與深情地按壓揉捏,將熟花椒的香和海鹽的鮮咸按壓進(jìn)咸rou的每一分紋理中…… 只按摩了幾下,趙一錢就覺得手指又酸又累,他眼光瞟過蹲在一旁眼巴巴看著的二丫,靈機(jī)一動,“二丫,你覺得有趣嗎?” 二丫興奮地點頭:“有趣!真有趣!” “那你也來試試吧!” “我?可、可我不會……”二丫害羞地擺手。 “沒關(guān)系,你就當(dāng)是在給我按摩就行?!?/br> “好嘞!那我就知道了!” 二丫擼起袖子伸手入盆,“咔咔”幾下盆里就清晰地傳來了豬骨斷裂的聲音。 斷的是豬骨,趙一錢卻感覺像是疼在自己身上一般,他流著冷汗吞了吞唾沫,輕聲道:“我剛才說錯了,應(yīng)該是當(dāng)作給你爹按摩一樣……” “哦,那你咋不早說!” 二丫臂膀的肌rourou眼可見地立刻松懈下來,只見她手指翻飛,那手法,那力道,仿佛星級大廚附體一般。 趙一錢看得幾乎呆了,他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怯生生問道:“二丫,你心里是不是對我有恨?” 二丫正忙活得高興,沒聽清趙一錢的問話,“你說啥?” “沒、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