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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司中人才可知曉,若是無意闖入,唯有滅口以保機密不泄?!?/br> “葉姑娘你可決定好了?”聲如玉石相扣,在葉秋嬗耳畔輕輕想起。 原來這也是圈套…… “謝大人由得了我么?”葉秋嬗咬牙切齒答道,換來謝芝一聲低笑。 …… 兩人靜默了半響,忽聽‘砰砰’兩聲,一根火折子唰地點亮了地道,就在葉秋嬗前方處,一條深不見底的甬道顯現(xiàn)出來。 “葉姑娘,我們走罷?!敝x芝昂首闊步在前頭領路。 葉秋嬗猶豫片刻隨即跟上,好在她穿著男裝,比女子裙裳要方便得多。 竟沒想到地道是那般地長,九轉十回像是繞在了迷宮里…… 期間還碰到一個黑衣人,畢恭畢敬地沖謝芝行禮,謝芝問他:“同僚要往何處去?” 那黑衣人答道:“受應大人之命,去嶺南候府邸查探查探。” “……”葉秋嬗在旁聽得愕然失色。難不成這地道竟打通了侯府? 謝芝一眼便將她的驚疑看了出來,待黑衣人走后才低聲解答:“樞密省地道四通八達,葉姑娘第一次見,感到驚訝實屬平常?!彼智们妙^頂?shù)蔫F板又道,“巧了,我們所站之處剛好便是貴府后門門口,葉姑娘要不要上去瞧瞧?” 葉秋嬗忙不迭搖頭拒絕,她人都去太妃府了,現(xiàn)如今憑空冒出來算怎么回事? “謝大人還是抓緊趕路吧?!比~秋嬗心知樞密省的神秘莫測,但現(xiàn)下卻不是她急于求證的時機。 謝芝頷首道了一句:“快了。”兩人又疾步往前,這次只上了兩個階梯便到達目的地。 前頭已被封死,并無去路。 “葉姑娘你記住,樞密省乃地道核心,你們葉府若要過來,需得一路向南,走至終點處便是樞密省府邸了?!敝x芝細心講解道,而后抬手敲擊五下,三短兩長。隨即便聽上頭機關震動,鐵蓋逐漸打開,兩人終于重見光明。 一身穿素白袍子的蒙面人探出頭來,對謝芝恭敬道:“謝大人?!?/br> 謝芝應下,暗自運氣從地道中一躍而起,而后轉身將葉秋嬗也扶出地道。 “這是……葉公子。”他改了稱呼,對那蒙面人介紹道。 “見過葉公子?!泵擅嫒送高^面紗瞅著她,也是十分尊敬。 葉秋嬗卻不知如何作答,只吶吶拱手回禮。 “此處是傳信司,這位是負責看管信件的沈大人?!敝x芝對葉秋嬗介紹道,轉而又看向那蒙面人,“我今日連傳兩次信件便是邀的這位公子?!?/br> 蒙面人聽此,一雙圓眼大睜,連聲驚訝道:“噢噢噢,這位便是那個財大氣粗的貴人么?” “何、何為財大氣粗?”葉秋嬗愕然不解。 謝芝卻眉眼攜笑,指著她道:“是葉公子你自己在回信中寫的‘不差銀兩’,使得我樞密省全司嘆而觀止矣?!?/br> “……”葉秋嬗大窘,臉上騰起熱意,羞得兩頰緋紅。 她哪里知道,自己的信件竟會公之于眾…… 第30章 葉秋嬗沒想到樞密省的信件都是層層上遞, 且她這信件屬謝芝有意泄露,所以便造成了她人還未到, 先給他們留下財大氣粗、目中無人的印象…… 那蒙面的沈大人也是對她瞧了又瞧,很是好奇。謝芝見葉秋嬗已窘得說不出話, 便適可而止地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阻了沈大人探究的目光。 “葉公子走罷,在下帶你熟悉熟悉樞密省地形?!敝x芝對她拱手道。 葉秋嬗早就想走了, 忙不迭對那沈大人告了辭, 隨謝芝離開這暗房。 一出門,眼前瞬間寬敞,才發(fā)覺此處的別有天地。左右兩邊安置著上百個鴿籠、鸚鵡籠,今早替謝芝傳信的鴿子便養(yǎng)在此處。一群飛禽瞧見有人來了, ‘咕咕’大叫。 葉秋嬗真是怕了這群扁毛畜生, 躲在謝芝身后忙催促他快些出去。 謝芝笑笑:“這里是鴿房,以后葉公子若要傳信可來此借信使?!?/br> 他道完又領著葉秋嬗開了門走出去,一條光明的甬道之后, 他們來到一處銅墻之外,謝芝屈指輕叩銅門, 門上的小窗應聲而開…… 有過堂風吹來,一股陳舊的書卷味兒鉆入鼻間,窗內卻伸手不見五指,什么也瞧不清楚。 “于老可在?”謝芝站于門口處問道。 里頭有了些許動靜,片刻后小窗上露出一張溝壑縱橫的臉來,一雙老眼渾濁不清, 瞳孔向上翻起。竟是個瞎子?! “謝大人要調取何人的密檔?”那老叟聲如破鑼,比之過堂風還要難以聽辯。 謝芝側過頭看了看葉秋嬗,復又道:“煩勞于老取三司省青使葉芳的檔錄供我參詳。” 葉秋嬗聽他提及自家爹爹,一顆心又高高懸起。 于老應了謝芝之命,將小窗關上,腳步輕緩地隱進如墨黑暗中。這空隙,謝芝才開口向她解釋。 “此處乃天祿閣,靳朝史上皇親貴胄、官員吏使的畢生密檔皆藏于其中。方才那位老先生便是守護密檔的于大人,我們都尊稱他為于老。” 葉秋嬗不由得納罕,竟叫一個盲人看守密檔,這樞密省的管制可真是相當嚴謹了…… 可她不禁又發(fā)出疑問,既然是個盲人,那要如何精確地在眾檔錄之中找到來人所要的那一份? 謝芝將她的疑惑瞧得一清二楚,卻不回答,只薄唇微勾,眼里寫著四個字:你且瞧好。 還未片刻功夫,門上的窗戶又搖下來,露出那雙了無生氣的盲眼,將一本藍皮燙金的冊子遞出來。 謝芝接過冊子道了謝,葉秋嬗卻有些情怯并未立馬湊過去查看。只見謝芝沖她揚了揚手中冊子,封條處蓋有一個鮮紅的印章。 “這是?”她探頭看去,封皮上赫然便印有她爹葉芳的名目,再細細辨認那紅章,卻發(fā)現(xiàn)紋的是一朵蓮花和清水,葉秋嬗恍然大悟,“我爹并無貪贓枉法之舉?” 見她領悟到,謝芝頷首將葉芳的檔錄還回天祿閣,“令尊克己奉公、為官清廉,雖偶爾出手闊綽,但錢銀來源皆為自家俸祿。倒是個難得的清官。只是……” 謝芝欲言又止,葉秋嬗心中一緊忙問:“只是如何?” “只是令尊暗自在京中購置商鋪,專營女子所用之物,現(xiàn)下已將滿城首飾胭脂生意壟斷。這事葉姑娘你倒好似蒙在鼓里?” 葉秋嬗秀目微瞠,對謝芝所說聞所未聞,忽而才醍醐灌頂。 怪道她爹即便是休沐之日也常出外公辦,原來是暗地為商,做起了買賣。也難怪圣上和太妃賜下的珠寶他瞧不上眼,說不準就是從他家鋪子里購置的呢…… 見她瞠目結舌,半響也說不出話來,謝芝又開口道:“為官之本,忌諱一心兩用,且還是私自從商。若要論起來,可算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