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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教,就是不教她“庖丁解牛“。小甘卿糾纏不過,于是每天賴在廚房看他切菜——因為據(jù)說萬木春一手功夫全在指尖,不管動刀切什么都會帶出來——然后自己摸索著瞎練,差點割傷了自己手上的血管。衛(wèi)驍怕她自己鼓搗練壞了,實在沒辦法,只好大致給她講了講,囑咐她不要用,也不要在外面提起“萬木春”。 “為什么不能提‘萬木春’?” “因為從你師祖那一輩開始,我們就金盆洗手了。” “洗手了就不能提自己叫什么了嗎?” “你會有麻煩……” “我不怕呀!等我長大了,我能把他們都打得滿地爬!” 衛(wèi)驍嘆了口氣,頭疼地看著聽不懂人話的小徒弟:“不吉利啊,小東西,春字‘潤物細(xì)無聲’,無處不在、無處在——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姑娘,難道想變成聲名的影子嗎?不要和萬木春扯上關(guān)系。” 小徒弟人話都聽不懂,意味深長的人話更聽不懂,聽完只覺得自家門派更神秘、更厲害了,中二之魂呲出一團(tuán)小火苗,她于是五迷三道地?fù)浠鹑チ恕?/br> 甘卿扭頭看向一百一十號院門前的林蔭路,方才覺得清涼愜意,現(xiàn)在她才聽見樹叢間聒噪不止的蟬聲,細(xì)密的樹葉間,像是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她,盯得她冷汗未消,又已經(jīng)如芒在背。 警車很快來了,緊接著是喻蘭川的電話:“白糖樓底下超市就有現(xiàn)成的,不用鮮榨,你是跑南方拉甘蔗去了嗎?快點回來,我下午還約了換窗戶的師傅呢?!?/br> 甘卿:“你們先吃吧,我……” 一個警察跑過來:“還得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 喻蘭川從電話里聽見:“什么?做什么筆錄?喂?甘卿你又干什么去了?甘卿!” 開車撞她的人是個通緝犯,公安系統(tǒng)里有他的dna和指紋信息,據(jù)說是以前一樁搶劫殺人案的嫌疑人,一直在逃,沒想到在這落了網(wǎng)?,F(xiàn)場的目擊者很多,再加上到了一百一以后攙和過那么多事,甘卿已經(jīng)跟本地公安干警們混了個臉熟,所以三言兩語把事情說明白了,民警們就讓她回家了。 她走出來的時候,看見喻蘭川和于嚴(yán)在街對面等著。 于嚴(yán)說:“我同事剛跟我說了,這些人都有同伙,不過你放心,我們會一直跟進(jìn)的。最近出門小心點,有什么消息,我隨時告訴你們……實在不行,想申請保護(hù)也可以。” 還能保護(hù)一輩子嗎? 甘卿客氣地沖他笑了一下,沒回答。 小于警官又囑咐了幾句,急著去了解情況,步履匆忙地走了。只剩下喻蘭川一個人沉默地站在街邊。 “不是說下午要換窗戶嗎?”甘卿若無其事地沖他笑了一下,“改時間啦?” 喻蘭川沒回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甘卿于是走過去,拉起他的手,往回走去。 從這里回一百一,有兩站地遠(yuǎn),燕寧的盛夏,高溫暴曬要持續(xù)到傍晚七點左右,喻蘭川平時是一定不肯走回去的。然而今天,他卻有點走一步少一步的感覺,任憑她牽著。 兩個人的手心里很快出了一層汗,黏糊糊地粘在一起,喻蘭川越走越慢,最后停了下來,甘卿往前一拉,兩只手就在汗水里滑開了。 “我?guī)熥嬲戳藭r代的光,才能借機(jī)金盆洗手,我?guī)煾父拿麚Q姓,連墓碑上都不是本名……可是我和衛(wèi)歡這兩個不孝徒弟,年少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很厲害,誰也不聽老人言,”甘卿說到這,轉(zhuǎn)過頭來,“威風(fēng)過了,當(dāng)然也有代價?!?/br> 喻蘭川的牙關(guān)繃得死緊,眼眶微微紅了。王九勝被捕,行腳幫分崩離析,甘卿履行了她“平安回來”的承諾,他本以為風(fēng)波已經(jīng)過去了,自己一直擔(dān)心的事是杞人憂天,一切都在往正軌上走。 可原來,凡事都沒有僥幸。 他只能干巴巴地說:“你先別想太多,我來想辦法……” 甘卿:“許家人大本營根本不在燕寧,這幫人在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東躲西藏,你有什么辦法?” “他們東躲西藏我不管,但只要他們來燕寧……” 甘卿笑了一聲,打斷他:“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br> 喻蘭川無言以對。 他從十六年前,就努力地想擺脫無力感,他自律、強(qiáng)硬、冷靜而有條理,想要什么沒有得不到的,漸漸幾乎有種自己無所不能的錯覺。 可原來生如浮塵,無力感才是貫穿人一生始終的東西,長大沒有用,練成絕世劍法沒有用,升任霸道總裁也沒有用。 “不過話說回來,許家人怕我有怕的道理?!边@時,甘卿忽然回頭看向他,“東躲西藏的耗子,都怕無處不在的春風(fēng)?!?/br> “你放什么……” “我不會像我?guī)煾敢粯佣闫饋?,躲起來沒頭,”甘卿兀自說,“他們既然來找我,我當(dāng)然也要拜訪回去……唔,當(dāng)然,用合法手段,不讓你為難……你等我嗎?” “我等你多久?”喻蘭川問,“一年、兩年?五年還是十年?” 甘卿在兩步以外凝視著他,沒吭聲,因為一諾千金,說到就得做到,拿不準(zhǔn)的事,她不敢應(yīng)。 第六卷 尾聲 第一百一十五章 尾聲(上) 假如一個女人因為其他的原因想離開, 那么瀟灑的人也許會揮一揮手,祝對方前程似錦, 雙方各自換人,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深情的人也許會愿意放下尊嚴(yán), 一退三千里,懇求對方不要走。 可是喻蘭川怎樣都不行。 萬木春的最后一個傳人, 遠(yuǎn)遠(yuǎn)一瞥能把王九勝嚇得心臟病發(fā),她是不能留在人們視野中的,她理所當(dāng)然地要終身與兜帽和口罩為伴,不能讓人看見, 看見了,她就成了一塊rou體凡胎的活靶子。 無論是公義還是私情,喻蘭川也不可能強(qiáng)行留下她, 讓今天的事再發(fā)生一次。 那么難道只有等待嗎? 等……就能等到嗎? 甘卿說, 躲起來的日子沒有頭,所以她會干脆和許家人杠到底,喻蘭川相信她的分寸——她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熱血上頭就挑斷手筋的沖動少女了,她連在楊平身上開口子, 都能精準(zhǔn)地控制傷口長度,讓他夠不上輕傷。她也許會成為一個合格的“賞金獵人”,顛沛流離地到各地公安局領(lǐng)獎金……那也是條活路。 可是這樣的日子就有頭嗎? 許家人到處都是, 光他們知道的,就有在鄉(xiāng)村傳播邪教的、教唆家暴受害者殺人的、不擇手段騙老年人棺材本的……品類繁多,不一而足, 就算她藝高人膽大,能毫發(fā)無傷地挨個扛過來,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毀一個窩點,就有一群漏網(wǎng)之魚,她還會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地結(jié)下新仇,越陷越深。 甘卿手心的汗被蒸干,她拍了拍喻蘭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