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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我怕她再……” “那是她自己的事,她又不是什么小孩了?!睆埫勒浣乜诖驍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劫,過不去,自己毀了自己,活該!你管得著嗎?管得住嗎?你現(xiàn)在除了顛勺,功夫還記得幾招?想得倒多,趕緊滾吧!” 此時,“正道”的幾位和兩個辦案民警,跟著亮哥七拐八拐,悄悄地來到了一家小旅館。 于嚴探頭一看:“嘿!這幫王八蛋,真會藏?!?/br> 喻蘭川問:“怎么?” “這一排旅館,都是情侶酒店,主打鐘點房,做的就是來開房的情侶的生意,要是熟客,還提供保密服務(wù)——就是不登記身份證,萬一有人來查,旅館還給你提供假身份,專門為各種出軌、偷情分子提供服務(wù)?!庇趪勒f,“躲進去,只要自己不出來,沒人知道你在里面?!?/br> 喻蘭川一回頭:“蜘蛛俠,看你的了。” 一直縮在后座的閆皓猝不及防地被點名,激靈一下,臉紅得發(fā)紫。 “我們要找的就是這個人,”于嚴把“氣功大師”的照片找出來給他看,“我們還給他p了胡子、頭發(fā)、墨鏡……幾種常見的改裝造型也都發(fā)到你手機上了,省得他‘易容’你認不出來——蘭爺,你們這易容手段怎么都這么接地氣,傳說中的人皮面具呢?” “牛皮都買不起,還人皮?!庇魈m川把車停在隱蔽的地方,看著閆皓下了車,像個大壁虎似的,輕巧地貼在墻上,幾下不見了人影。 而此時,韓東升已經(jīng)被亮哥領(lǐng)進了小旅館。 亮哥說:“一個外地來的兄弟,投奔咱們的,給他騰個房,長住?!?/br> 前臺跟他一伙的,一聽就知道怎么回事,一邊找登記找鑰匙,一邊說:“亮哥,這兩天怎么這么多‘長住’的?” “誰知道,流年不利吧?!?/br> 韓東升耳根一動,心想:“氣功大師果然也藏在這?!?/br> 就在這時,“嘩啦”一聲,幾個人都抬起頭,只見出來退房的女客人見鬼似的盯著韓東升,把鑰匙掉了。 韓東升:“……” 這女的是他同事,已婚的。 小喻爺金口玉言說,“只要不碰見熟人,認不出來”。 小喻爺?shù)淖扉_過光。 第四十三章 電光石火間,韓東升和女同事的目光碰撞了一個來回。 韓東升狠狠地震驚了——這女的昨天還在朋友圈里給婆婆的廣場舞小團體拉票! 女同事震得并不比他輕——她看了看韓東升的打扮,又看了看亮哥的尊容,一時竟說不好這二位誰的口味比較重! 千言萬語,都化為一句交換在眼神里的“萬萬沒想到”。 果然,同事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亮哥是個職業(yè)流氓,職業(yè)流氓一般都擅長察言觀色,不然容易裝逼不成反遭人砍,雖然韓東升和女人只是飛快地對視了一眼,但那一縱即逝的特殊氛圍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怎么?”亮哥立刻狐疑地問,“認識?” 韓東升回過神來,出了一后背冷汗,忙裝出一副偷偷在街頭瞟異性還被人撞破的窘迫,就著尷尬憋出來的面紅耳赤搖搖頭。 女同事更上道,跟著板起一張冷若冰霜的臉,看也不看韓東升一眼,徑直去前臺了。 亮哥皺起眉,直到女人走出旅館的門,還一直在盯她的背影。 這時,韓東升心里已經(jīng)有點忐忑,懷疑自己是不是露出了馬腳,他拿了鑰匙,在旁邊叫了亮哥一聲:“謝謝哥,要么……我請您吃個飯?” 亮哥似笑非笑地朝女人的背影一抬下巴:“怎么,你喜歡這樣的?” 韓東升慌里慌張地擺手:“沒有,沒有……是她先看我,我才看她的,沒敢多看……我在家有老婆孩子,我……” 他慌慌張張,一副做賊心虛的鄉(xiāng)巴佬樣。 亮哥把頭轉(zhuǎn)回來,玩味地看了看韓東升,笑了:“行了,我也沒說什么呀。今天我就不耽誤你休息了,剛到燕寧,先歇著,等你歇夠了,可以先在周圍熟悉熟悉環(huán)境,有什么事就找你亮哥,過兩天叫你出來喝酒,帶你認識點人?!?/br> 韓東升唯唯諾諾地應(yīng)聲。 亮哥拍拍他的肩膀,揚長而去,他這才暗暗松了口氣,感覺自己這一關(guān)算是過了。心里有點慶幸——要不是恰好在這么個尷尬的地方,這會說不定已經(jīng)穿幫了。 然而,亮哥一出門,立刻就拉下了臉,狠叨叨地回頭看了一眼,他打了個電話:“113院剛才出去一個女的,不高,燙卷的頭發(fā)到肩膀,穿的白羽絨服,長身的,這人誰接了?” 殺人的都在自己地盤上殺,偷情的卻恨不能要跑到天涯海角偷。 這種“情侶酒店”酒店扎堆的地方,除了附近的窮學(xué)生,其他客人往往是遠道而來,因此平時有一堆黑出租在后面的街上等著拉活——不是普通的黑出租,這些人都是行腳幫的——而一個地方一旦有黑出租扎堆抱團,正經(jīng)出租車就不大會過來了,劣幣驅(qū)逐良幣,所以客人們也沒得選。 穿白羽絨服的女人隨便上了一輛黑車,報了地址,自己的三魂七魄還是沒歸位,她坐立不安地憋了五分鐘,實在憋不住了,拿出手機找她的情人:“我必須跟你說件事,哎……沒想你,你正經(jīng)點!人家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剛才你不是先走了嗎,我去退房,你猜我碰見誰了……” 她傾訴起來沒完沒了,又焦慮又害怕,同時,居然還有點偷窺到別人秘密的小興奮,完全沒注意到開車的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悄悄地用手機錄了音。 亮哥聽完了手下兄弟們發(fā)來的音頻,狠狠地撅起嘴,把嘴里一截?zé)燁^發(fā)射了兩米多遠,怒不可遏:“他媽的——我就說,車上我就覺得這小子不對勁!他往車窗外看的眼神不對!” 外地人剛來一個地方,總會忍不住向車窗外看,打量的是建筑和街道,所以一眼望出車窗,目光往往很長。 這個拿著五蝠令、自稱“姓張的外地人”裝得很好,一路上也坐立不安,也沒忘了“好奇”地往窗外看,但他的目光很短,總是瞟一眼就立刻收回來,亮哥一開始還以為他是拘謹。 現(xiàn)在看來,他根本不是外地人,所以才對燕寧的風(fēng)物熟視無睹,他往窗外看時,看的是路標和路牌! “年年打雁,差點叫雁啄了眼!”亮哥氣得面目猙獰,“裝神弄鬼弄到老子頭上了!” 閆皓因為平時不大正眼看人,時間長了就有點臉盲,身負重任,他只能小心地扒在旅館窗外,一間一間地往里看,這會臨近中午,旅館里客人不多,偶爾有幾個房間有人,也是準備退房走人的。 檢查到五層的時候,他看見了韓東升,韓東升點了根煙,打開窗戶裝作放味,不著痕跡地沖閆皓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