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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便是殺招,從天而降,霹靂驚雷。 陳諾諾輕笑,如春風(fēng),不以為意:“還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今天來,我是要提醒你一件事情的?!?/br> “提醒我事情?”林婉兒盯著陳諾諾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搞不懂這位上京城才女,“不會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吧?”說完最后一句,林婉兒就后悔了,將自己比喻成雞了。 陳諾諾又是輕笑:“隨你怎么想,注意一下寶玉。” 又是這一句,又是這一句,林婉兒忍不住想抱住自己的腦袋,或者跑過去扒開陳諾諾的腦袋,看一看寶玉到底怎么了。 不想落了下乘,林婉兒壓下那股想抓狂的沖動:“哼,寶玉很好,和趙廷打過架了,而且安然無恙,不用注意?!?/br> 陳諾諾神秘望了林婉兒一眼,眼神有些玩味,還有一些嘲弄,提起裙擺,坐上馬車:“林婉兒,先贏不是真贏,最后贏,才是真的贏。” 抓狂,林婉兒忍不住了,跳著腳,沖著陳諾諾的馬車喊道:“陳諾諾你給我把話說清楚,說清楚?!?/br> 可是馬車頭也沒回的走了。 林婉兒坐上馬車,氣呼呼的將陳諾諾罵了好大一通,駕車的余桂忍不住偷笑,林姑娘是個性情中人,性格爽直,有什么說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有時候脾氣大了一些,而且很多氣都是自己給自己平白無故找的。 背著雙手,林婉兒走進(jìn)大廳,看到徐驍和魏松,道一聲“好”,自顧自坐下,倒上茶水,猛灌了一口。 青竹娘此時才從后庭走進(jìn)來,沒敢坐下,而是站在林婉兒旁邊,扯了扯對方的衣角。 林婉兒不耐煩的甩開的青竹娘:“青竹姐,你有話就說,扯我干什么?” 青竹娘心里哀嘆一聲,神經(jīng)大條的婉兒,忍不住伸出食指狠狠點(diǎn)了林婉兒眉頭兩下。 “痛!”林婉兒摸著眉頭,看了看大廳內(nèi)的狀況,方才發(fā)現(xiàn)氣氛有些不對,富家翁徐驍氣勢很足,而且空氣中彌漫著嚴(yán)肅的味道:“今天氣氛有些不對啊,什么情況?” 這次輪到青竹娘摸眉頭了。 此時,徐驍緩緩睜開眼睛,神情復(fù)雜的望向林婉兒:“婉兒姑娘,我有些私話想問你?” 聽到這話,青竹娘很識趣的退了下去,魏松身形一掠,出了小院。 林婉兒左右搖頭看了看,看著如風(fēng)一般消失的青竹娘和魏松,配合上剛剛落下的夜幕,周圍景物模糊不清,突然有種秘密商量大事的神秘感,感覺很刺激,忍不住向前探了探身子,臉上帶著笑意:“什么話?” “寶玉那小娃兒是我的兒子!”徐驍盯著林婉兒的說道,沒有疑問,斬釘截鐵。 林婉兒笑容僵硬在臉上,前傾的身子一動不動,過了半晌:“你認(rèn)識素jiejie?” “素jiejie?”徐驍如遭電擊,讓這位略顯蒼老的西涼王一下子更加蒼老了,像是突然回光返照的病人一般,身體已經(jīng)行將就木,但是眼神卻格外有神。徐驍猛的站起來,雙手抵在桌子上:“你見過素素了?” 林婉兒臉上也沒了笑容,回想起那個苦命的女子,心中忍不住一陣心酸,陳年往事像是洪水一般的涌了上來,不過她耐住性子,鄭重其事的問道:“王爺,您怎么知道寶玉是您的孩子?”林婉兒第一次用“王爺”稱呼徐驍。 徐驍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因為那塊玉佩,那塊玉佩是我送給素素的。當(dāng)時花了我三個月的俸祿,賣玉的人說這是絕世好玉,能養(yǎng)人,安神,避邪惡。于是,我便買了下來送給素素。” 徐驍再也沒有耐心和林婉兒說下去,神情癲狂,略帶猙獰的問道:“你告訴我,素素在哪里,在哪里?” 林婉兒回答道:“走了?!?/br> 走了,就是走了,去了另一個世界,陰陽相隔,我活你死,相見不能,只能想念,即使你再怎么念念不忘,也不會有回響了,有時候人生的悲哀比你想象的還要?dú)埧岚俦?、千倍,因為它太過現(xiàn)實(shí),毫無表情的客觀掐斷捏死人的一丁點(diǎn)希望和幻想,然后只留給你無盡的悲哀。 “走了?”徐驍喃喃道,自欺欺人的繼續(xù)問道:“去哪了?我去找她?!?/br> 林婉兒沒有回答,整個大廳陷入了沉寂之中,一點(diǎn)聲音也聽不到。 夜終于完全涌了上來,遮掩了一切, 林婉兒再也看不清楚徐驍?shù)谋砬椋荒苈牭綄Ψ匠林厝缤堁託埓愕暮粑暋?/br> ☆、第133章 大頭,大頭,下雨不愁 夜終于完全涌了上來,遮掩了一切, 林婉兒再也看不清楚徐驍?shù)谋砬?,只能聽到對方沉重如同茍延殘喘一般的呼吸聲?/br> 徐驍開始咳嗽,像是有一塊千斤巨石壓在胸口,卡在喉嚨里面,壓得人喘不氣來,卡得人生不如死,咳嗽聲音越來越大,似乎再多用點(diǎn)力,心肝脾肺都會被咳出來。 伸手解開脖子里的扣子,徐驍感覺身上莫名其妙的燥熱,如同在油鍋里面一般,但是在身體深處的骨頭里卻是寒風(fēng)吹徹,冰冷刺骨。 這位西涼王在看到寶玉胸前玉佩的時候,心中就起了千層浪,但是卻被硬生生的壓制下來。霸道粗獷的徐驍突然顯露出細(xì)膩溫柔的心思,心思百轉(zhuǎn),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寶玉的身份,但是他卻怕自己過分出格的言行嚇到寶玉,對還在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他隱忍著,沉默著,平靜著,等待林婉兒回家,然后徹徹底底的問個清楚,可是他內(nèi)心深處戰(zhàn)栗著,激動著,恐慌著,興奮著,準(zhǔn)備著。 林婉兒的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走到他的身后,伸手幫徐驍順了順氣兒。 徐驍還在咳,咳嗽聲中帶著血絲,聲音在大廳內(nèi)回蕩著。半晌,徐驍終于不咳了,坐回座位上,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像是無助的老人找到了一個靠山:“婉兒姑娘,你說說素素的事情吧?” 林婉兒也退回座位上,眼睛望向小院內(nèi),回想著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情,感觸頗深:“當(dāng)年我在澶州的家遭遇了大火,家道就此衰落。父母都在那場大火里喪生了,只剩下我和幾個弟弟。廢了好大的勁兒,才讓這個家沒有散了,還搶了個小院子,雖然殘破了一些,但是好歹是個家啊?!?/br> 當(dāng)年的經(jīng)歷好似電影一般在林婉兒眼前回房,那些都是她錯不過的記憶。在清貧中把握住穿越前不曾體會到的家的味道。淡淡的如同野花的清香。 “嗯,我記不清楚了,應(yīng)該是一個深秋的早上。霧霜滿天,有些冷。我早上早早起床,收拾完庭院,便聽到有孩子的哭聲。一開始還以為是玉寶哭了,于是悄悄進(jìn)了房間發(fā)現(xiàn)玉寶正在熟睡。便覺得奇怪。走到小院里再仔細(xì)聽聽,又沒了哭聲。搖搖頭,又聽到了孩子的哭聲。順著聲音,我發(fā)現(xiàn)孩子的哭聲來自于小院外面?!绷滞駜涸V說著當(dāng)年發(fā)生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