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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鼓勵他繼續(xù)說下去,卻又夾雜著一絲怯怕和不確定。 “酒酒……”徐陽嘴唇猶豫地一開合,叫出這個名字之后卻欲言又止地默然一秒,輕聲道:“她是不會原諒我的!” 趁他失神,任平生又小心翼翼挪了一步:“你還沒道歉怎么知道她不會原諒你?” “上次……” 徐陽忽然揚起視線,嚇得任平生立即站住不動,不過好在他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只落寞地?fù)u頭道:“后來你也看到了,我被趕了出來,她不肯原諒我!” “可你當(dāng)年做的事確實過分!”任平生抿了下唇,將舉起的雙手緩緩放了下來,眼底有濃郁的不快在沉淀,終究壓抑不住的埋怨:“你可以那么肆無忌憚的傷害她,難道還指望著一句‘對不起’別人就上趕著說‘沒關(guān)系’?” 徐陽又愣愣地看著他不說話,沉默良久,不知道想些什么,眼里泛起淚光,帶著哭腔說:“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活該!” “所以……現(xiàn)在我的報應(yīng)來了,她把我甩了,像丟塊抹布、垃圾一樣毫不惋惜,甚至像躲瘟疫一樣避之不及。” 徐陽點頭又搖頭,掩面痛哭起來,情緒起伏開始不怎么穩(wěn)定,任平生心里警鈴大作,看準(zhǔn)時機(jī)又往前移了幾小步,嘴里不停的勸他:“不就是被人甩了么,多大點事兒啊,我還被甩過兩……”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就為了這么個女人尋死覓活?” 就在任平生不惜把自己老底都抖落出來安慰的時候,從圍觀人群后面陡然傳出這么一道厲聲質(zhì)問,外圍的人群瞬間仿佛被一刀切開了似的,應(yīng)聲分為兩半,眾人回頭的同時從中間給那人讓出了一條通道。 這邊臨近圍欄邊緣的兩人也同時朝那聲音望了過去—— 來人正是陸酒酒。 瞪著一雙憋得通紅的大眼睛,愣是不肯哭出來,不管不顧地往前大大邁了一步,凌厲的眼神帶著審視與責(zé)備,緊盯著徐陽問:“我聽樓下的醫(yī)生說你是為情自殺?你真以為你死了那個女人就會多看你一眼?” 她的責(zé)問太過現(xiàn)實直接,在徐陽情緒不穩(wěn)定的檔口,很容易刺激到他,其他人自然嚇得大氣不敢喘,徐母奔潰大哭,上來就捂住了陸酒酒的嘴,哀泣道:“酒酒別說了,別說了,他有抑郁癥……抑郁癥?。俊?/br> 陸酒酒不管,直接拂掉徐母的手,顫聲吼道:“抑郁癥怎么了,抑郁癥自殺就能理直氣壯,就該全世界都原諒他?天下抑郁癥病人那么多,也沒見一個個都去自殺,有病不去看醫(yī)生,不配合治療,一心想著去死就能解決問題?” 她吼完控制不住地哽咽了一聲,眼一眨,熱淚滾滾。 “酒酒……” 徐陽也已經(jīng)淚流滿面,因為愧疚,垂下視線不敢看她,嘴唇微微蠕動,囁嚅出她的名字,剛要說什么卻又被她打斷道:“就算能多看你一眼又怎么樣呢,既然都跟你分手了,你在她心里的分量可想而知,還指望她會受多大的打擊?頂多為你傷心一陣,明年你的忌日,說不定人家已經(jīng)有了新的男友在談婚論嫁!” “能一輩子惦記你的,從來都不是那些視你無足輕重的人!” “你腿一伸,兩眼一閉,可以不問身前生后,這么自私不負(fù)責(zé)任,可憐那些最疼愛你的人,最在乎你的人還要痛苦的惦記你一輩子,憑什么?” 她越說越氣,偏偏又在這個時候想起之前車上做的那個夢,還有那些無憂無慮的童年過往以及后來的倒戈背叛,胸腔里沉甸甸的,不知道是對徐陽的同情多一些還是對自己的委屈多一些。 最后實在受不了,她直接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開了,毫無形象與顧忌,仿佛要把一直沉積在心底的那段最灰暗時日里的憋屈和艱辛盡數(shù)發(fā)泄出來。 她哭了許久,徐陽始終怔怔發(fā)呆地盯著她,想喊她的名字,一張嘴,才發(fā)現(xiàn)溢出來的也是困獸般的啜泣嗚咽。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不知道重復(fù)了多少遍對不起之后,他終于從圍欄上挪了下來,緩緩走到陸酒酒面前陪著她蹲下,握住她的一只手腕就往自己臉上甩:“你打我一頓吧?” 陸酒酒也不客氣,就著他的力道,夾雜著許許多多的怨恨與失望狠狠給了他一耳光。 這一巴掌,聲音清脆響亮,把旁人看得一愣,而徐陽定定反應(yīng)了一秒以后,竟如釋重負(fù)般舒了一口氣,傻笑起來。 未及多說,因他終于離開了危險地帶,徐家二老以及醫(yī)護(hù)保安人員一擁而上,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猶如颶風(fēng)過境一般,喧嘩吵嚷著把人送回了病房重點看護(hù)起來。 一場驚險又危險的鬧劇就此落幕。 陸酒酒蹲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結(jié)果一抬頭便撞上任平生憐憫疼惜的眼神,想起自己剛才哭得像個兩百斤胖子的模樣也被他看了去,她囧了囧,紅著臉趕緊把眼淚擦干凈,見他還一動不動地靠在圍欄處,又甕聲甕氣地小聲問他:“你怎么不過來?” 那邊的男人忽然朝她招了下手,道:“還是你過來吧,扶我一把,我被徐陽嚇得腳有點軟!” 陸酒酒:“……” 然而等她真的走到他面前,卻呼啦一下被他拽著揉進(jìn)那寬厚溫暖的懷抱里,男人的下巴就抵在她的頭頂,寵溺貪戀地蹭了又蹭,最后才聽到他無奈的一聲嘆息,極盡溫柔的告誡她:“傻姑娘,以后別那么哭了,哭得我心都疼死了!” 第59章 徐陽從天臺上被勸下來之后, 情緒穩(wěn)定明朗了很多,也開始積極配合心理醫(yī)生的指導(dǎo)治療。 陸酒酒因為比賽的曲子已經(jīng)交給了瑤光, 在結(jié)果還沒出來之前,暫時可以清閑幾天, 于是這幾天她一般都是醫(yī)院琴行兩頭跑。 她沒說原諒徐陽的話, 徐陽也沒再糾結(jié)著問她, 得了空就去病房坐一會兒, 給他削個蘋果倒杯水什么的,閑聊幾句家常,偶爾也會斗幾句嘴。 仿佛一切都回到田詩還沒出現(xiàn)的日子,而田詩這個名字, 是兩人之間的一道傷疤,這傷疤好不容易才止血結(jié)痂, 于是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 另一頭,瑤光聽過陸酒酒與田詩的小樣之后,當(dāng)晚就把兩首曲子發(fā)到了網(wǎng)上, 微博置頂,投票時間為期一周, 實時統(tǒng)計,一周之后公布結(jié)果。 兩首曲子必定有一首是田詩的,網(wǎng)友對此心知肚明, 于是就有懂行的在瑤光這條微博下評論分析,企圖從曲子本身尋找一些蛛絲馬跡來推測作者是誰。 其中有一條評論被推上熱門,瑤光點開看了之后, 竟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位網(wǎng)友的評論是:【曲子和人一樣,都是有微表情的,人們在知道自己某個表情好看的時候總會不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