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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的人,也不愿意相信你的同族嗎?” “你既然是有這雙眼睛,便看得明白吧。” 小花輕聲說:“我的眼睛沒什么特別的?!?/br> 朔夜爵聞言皺眉,他本以為這是因為小花被闕氏的人洗了腦,反以為自己是異類才會這么說,剛打算要重新讓這孩子明白何為巫祝,卻先注意到了她腦內(nèi)氣血流動。 她的靈脈被金針截住,這根針幫她控制住了自己的眼睛,手法非常漂亮,而且果斷。 就像是他的手法。 朔夜爵的手頓住了。 他對小花說:“秦湛是閬風(fēng)的人,你也是閬風(fēng)的弟子?!?/br> 小花說:“對,對呀。” 朔夜爵沉默片刻,他問:“閬風(fēng)闕如言,她和你什么關(guān)系?!?/br> 小花答:“是我?guī)煾?。”頓了一瞬她又補充,“很好的師父,她帶我回家,家里一開始不肯讓我再跟她出門了,師父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我能重新回閬風(fēng)?!?/br> 朔夜爵笑了一聲:“我就說,你返祖的現(xiàn)象如此顯著,闕氏怎么會不知道,闕氏既然知道,有我在先,怎么未將你嚴(yán)格看管,甚至還讓你入了閬風(fēng)。” “原來如此?!?/br> 小花看著朔夜爵,他說著“原來如此”,臉上的表情卻生冷而僵硬。小花又想起闕如言的叮囑,她雖有些舍不得,卻依然從自己的乾坤袋里,取了一朵無名的小花。 那是一朵藍(lán)瓣黃蕊的花。 朔夜爵的視線停在了那朵花上。 小花將花遞給朔夜爵,忐忑道:“師父說,若是曾祖爺爺不肯替劍主治病,就讓我送這個給曾祖爺爺?!?/br> 小花道:“她說這能讓你高興?!?/br> “你……要嗎?” 朔夜爵的眼里清晰地倒映著這朵脆弱的、春日里的花。在雪谷嚴(yán)苛的環(huán)境下,這花怕是一出門便會變成冰碎了,就算留在室內(nèi),也存不了兩天。 可朔夜爵依然伸手接過了花。 他坐在椅子上,身形清癯面色蒼白,眼里映著花卻也沒有半點兒春日暖意。 可他接過了花。 “花啊?!彼芬咕粑⑽⑿α耍皡s是許久未見了?!?/br> 第58章 朔夜05 藥喝到第三日,朔夜爵重新探查了秦湛的經(jīng)脈。因為這人總是沒什么情緒,偶爾有些表情也是譏誚為多的緣故,秦湛實在是沒法從他的臉上得到信息,只能開口詢問:“如何?” 朔夜爵收回了手,重新抱上了懷里的暖手,方才淡淡說:“不錯?!?/br> 秦湛:“……我倒是沒覺得自己哪里不錯了?!?/br> 朔夜爵瞧著她似笑非笑,問:“你的靈氣可還堵塞,晚間可有夢見似有還無的記憶?” 他這么問,秦湛倒是不能反駁。喝了三日藥,雖瞧著與前幾日沒什么變化,但她也能感受到自身氣息的變化。朔夜爵的藥,就好似在緊箍著她的圈上鑿開了一處裂痕,這世上再厲害的咒都怕有弱處,因為一旦有了弱處,管你是什么通天手法,只消對準(zhǔn)那處薄弱,銅墻鐵壁也能一夕碎成齏粉。 朔夜爵的確是此道高手。 闕如言束手無策的咒陣在他手里竟和普通風(fēng)寒沒甚區(qū)別,一碗藥一份方,說是三日起效,便是三日起效。 可秦湛心里掛念著許多事,不免催促:“話雖如此,可我看起來畢竟還是沒什么變化,這總不能算你治好?!?/br> 朔夜爵原本已回了他的藥臺重新挑揀用具,聽見秦湛這么抱怨,撇頭看了她一眼。 朔夜爵道:“我是大夫你是大夫。” 秦湛:“……” 朔夜爵道:“不是就閉嘴。” 秦湛:“……” 秦湛忍不住嘀咕:“哪有那么壞脾氣的大夫?!?/br> 卻沒想到朔夜爵看起來身體這么差,耳朵卻好的很,他聽見了秦湛的抱怨,不輕不重回了一句:“這天下好脾氣的大夫太多了,我若是脾氣不壞一點,豈不是壞了天地平衡?!?/br> 秦湛:“……”你是醫(yī)生,我忍著你。 花語在一旁捧著個金缽正幫朔夜爵挑揀藥材,聽著忍不住就對朔夜爵說:“你不要欺負(fù)劍主?!?/br> 秦湛:“……”她聽著這話,只覺得喉頭梗著一口血,想她秦湛,怎么就落到了被人欺負(fù)還不能還手的地步了? 朔夜爵聽了花語的話,眉梢微挑,他剛要說什么,花語便飛快道:“我是要回去的,曾祖爺爺欺負(fù)劍主的事情,我會告訴師父的?!?/br> 朔夜爵:“……” 朔夜爵擱下了手中取好的朱砂,認(rèn)真問了句小花:“你覺得我怕闕如言?” 花語道:“當(dāng)然不怕,曾祖爺爺怎么會有怕的人?!彼劾镉薪器?,“只是師父掛心曾祖爺爺,她因為魔道之事不能親來,我來了,自然是要將曾祖爺爺?shù)氖虑榛厝ヒ灰欢几嬖V她的?!?/br> 朔夜爵:“……” 朔夜爵的臉上露出了不耐的神色,他重新取了朱砂,語氣也沒那么客氣了,但考慮到小花也是巫祝之后,還是回答了她。 朔夜爵淡聲說:“隨便你。” 小花站在一旁,端著金缽,一派正氣凜然的閬風(fēng)弟子模樣。直到朔夜爵先看不下去,說自己眼睛疼,將那些材料都丟給了小花準(zhǔn)備,自己進(jìn)了更里面的屋子休息去,小花方才回過了頭,對秦湛露出了笑,甚至悄悄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秦湛看見了,也忍不住笑。 秦湛三日的藥已經(jīng)喝完,朔夜爵也說情況不錯,自然是要準(zhǔn)備最后一步了。越鳴硯被他指使去取雪谷里常見的寒魄回來做藥引,原本剩下的那些他是打算自己來準(zhǔn)備,但小花這么一插話,將他的興致擾了,他便干脆也將剩下的活丟給了小花。 小花按著朔夜爵的方子,微踮著腳在他又高又寬的藥柜里取出要用的東西。秦湛在一旁看著,聯(lián)想到朔夜爵這幾日的話語,順口問了小花:“闕師姐和他關(guān)系很好嗎?” 小花正踮著腳取最上方的紅芪,聽見秦湛問話回頭“哎”了一聲,想了會兒才說:“應(yīng)該還好吧?!?/br> 她轉(zhuǎn)過身:“師父在臨走前關(guān)照了我很多事,大部分都和曾祖爺爺?shù)牧?xí)慣有關(guān)。” 秦湛支著頭思考了片刻,又問:“那朔夜爵呢?” 朔夜爵活在北境雪谷里,好似心也成了北境雪谷的寒魄。先前小花拿闕如言來壓朔夜爵,秦湛也心驚了一瞬。朔夜爵因著是與小花同族的緣故,面對小花時收斂不少,可這也不意味著小花能隨便脅迫于他。小花與朔夜爵的距離又如此近,若是剛才朔夜爵驟然變臉要傷小花,秦湛想救都來不及。 在秦湛的眼里,闕如言掛心朔夜爵倒是沒什么好奇怪的。畢竟闕如言本就是面冷心熱的性子。面對溫晦之徒的她都能悉心診治又何況是當(dāng)年朝夕相處的親人? 可朔夜爵對闕如言…… 秦湛著實猜不出來。若說朔夜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