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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現(xiàn)今的魔尊——” 秦湛道:“魔尊又如何?” 一劍江寒:“憑現(xiàn)在的你——” “你們也很奇怪。”秦湛打斷了一劍江寒,“和我解釋了那么多,說了那么多,卻沒有一個人提出要去尋溫晦。就算我出師了,已經(jīng)自立門戶,也不至于同師門斷了聯(lián)系吧?!?/br> 她眉目銳利,聲音清冷:“所以就算我贏不了,不也還有溫晦在?” “他既然在,又有什么好怕的?!?/br> 第55章 朔夜02 秦湛這話剛說出,便敏銳察覺到了眾人態(tài)度的微妙。她頓了一瞬,問:“你們怎么了?” 闕如言看著她欲言又止,近乎求助的看向了一劍江寒。 一劍江寒也說不出口。 秦湛看著他們倆,慢聲道:“溫晦死了?” 一劍江寒:“……這倒是沒有?!?/br> 秦湛皺眉,她的聲音發(fā)冷,已經(jīng)開始極其不耐:“那到底是怎么了?他失蹤了?瘋了?還是修行出了岔子兵解了?” 越鳴硯在一旁看著秦湛,在場的所有人中,唯有他是晚輩。照理來說,無人詢問,越鳴硯不該主動插入長者之間的問話。可他見秦湛認(rèn)真地發(fā)問,闕如言顧左右而言他,一劍江寒卻答不出口,便自己先一步答了。 越鳴硯道:“魔尊便是溫晦。” 秦湛起初沒聽清,她問:“哈?魔尊殺了溫晦?” 越鳴硯說:“魔尊就是溫晦。五十年前,閬風(fēng)劍閣第三十一代閣主溫晦叛變,入魔道,一統(tǒng)魔域。他因兇悍而被稱為魔尊,掀正魔大戰(zhàn),引起生死浩劫,正魔雙方都在那幾年里死傷無數(shù)?!?/br> “就連閬風(fēng),也于他手折了三位閣主?!?/br> 秦湛聽完了,她沒什么反應(yīng)。 闕如言看了卻更擔(dān)心了,她之所以不敢說,也不太想讓一劍江寒說,便是因為她是知道秦湛與溫晦之間感情深厚。當(dāng)年溫晦入魔雖突然,但至少也給了秦湛十年的緩沖。如今秦湛的心理和身形都不過十五六的模樣,這個年紀(jì)在修真界里和五六歲的娃娃沒什么區(qū)別,要告訴這時候的秦湛,溫晦其實不是你心中所想的、所認(rèn)識的那個人。他在后來拋棄了你,拋棄了所有人,變成了個屠戮四方的魔頭? 闕如言說不出口。 一劍江寒大約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diǎn),所以他猶豫了。 但這些人之中,理應(yīng)是最顧忌秦湛感受的越鳴硯,卻沒有停頓、甚至沒有遮掩的,將所有的事情都直接告訴了秦湛。 秦湛問了,他知道,他便答。 秦湛沉默了很久。 久到闕如言開了口,想要補(bǔ)救:“秦師妹,其實,其實這件事情情況比較復(fù)雜——” 秦湛道:“他騙我了嗎?他是我徒弟,他不敢騙我吧?!?/br> 一劍江寒不知忽然想通了什么,他對秦湛說:“沒有,小越說的簡單,但是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我也沒什么需要補(bǔ)充的?!?/br> 秦湛便問:“五十年前,也就是說,十五年后。” 一劍江寒說:“不是十五年后,是五十年前?!?/br> 秦湛猛地看向他。 一劍江寒說:“無論你覺得自己現(xiàn)在是誰,于這個世道而言,你都是燕白劍主秦湛。你的身后沒有溫晦,有的是閬風(fēng)劍閣。你面前需敵對的也不是小打小鬧,而是即將重開的正魔之戰(zhàn)!” 闕如言聽見一劍江寒這么說,連忙伸手去攔他,她的面上滿是不贊同:“我們連秦湛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她甚至算個病人,有要求病人去擔(dān)責(zé)的道理嗎!” 闕如言聲色俱厲,她護(hù)在了秦湛的身前:“你也不要和我說什么秦湛就是秦湛,既然是她就不能逃避。在我眼里,沒有誰生來就該站在最前面。她既然受了傷,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就該被照顧。你和我還好好的,沒道理將她推出去!” 一劍江寒聞言皺眉。他心里想的顯然不是闕如言說的這樣,他心憂的是秦湛如此形貌會否正中魔道的陰謀,會否被利用,會否又因此而送命。 秦湛當(dāng)然可以軟弱,她是人又不是神,哪里能時時刻刻都像座山一樣立著。就算是山,繃到了極致也有潰散的一天。 但不能是現(xiàn)在。 哪怕是一年前,一月前,哪怕只是一天之前,一劍江寒或許都會考慮闕如言的話,真的將秦湛當(dāng)做十五歲的孩子保護(hù)起來,慢慢商量解決的辦法。 但溫晦前腳剛宣戰(zhàn)結(jié)束,知非否后腳就利用了噬靈陣做出這樣的手筆——要說魔道不知道秦湛現(xiàn)在的情況,一劍江寒覺得這也太心存僥幸了。 一劍江寒低聲解釋:“闕閣主,我是秦湛的朋友,我比你更擔(dān)心她。但是不行?!?/br> 他道:“她自己也知道?!?/br> 闕如言看向了秦湛,她作為醫(yī)者,看似面冷,但心腸卻是最軟的。她有些擔(dān)心秦湛,秦湛似乎終于消化完了越鳴硯話里的意思,她抬起了眼。 秦湛問:“溫晦走火入魔,發(fā)瘋了?” 一劍江寒道:“這話你五十年前就問過?!?/br> 秦湛問:“然后呢?” 一劍江寒答:“誰也不知道。” 秦湛:“……” 秦湛低頭,將燕白認(rèn)真的扣上了自己的腰側(cè),她抓住了燕白劍柄,抬步就欲走。闕如言連忙攔她:“秦師妹,你又要去哪兒?” 秦湛道:“去找溫晦,問個答案!” 闕如言道:“他已經(jīng)變了!你這樣去,如果他——” “沒有如果?!鼻卣孔旖强囍保劬锵袷悄说?,她說:“沒有如果,你們說他入魔,我信了,但你們說他會殺我。” 秦湛咬牙道:“我不信。” “我要去找他!” 一劍江寒本來就不擅長哄孩子,更不擅長和胡攪蠻纏時的秦湛交流。他直接祭出了不知春,對秦湛道:“你要去找溫晦?可以,贏了我,我就讓你去。” 秦湛瞪他。 一劍江寒道:“現(xiàn)在你連我都贏不了,還談什么去魔域。你還沒有見到溫晦,去試探他到底會不會殺你,就會先死在別人的手里?!?/br> 秦湛深吸了一口氣,她看著一劍江寒好半晌,確認(rèn)自己的確沒辦法從這把劍下過去,便氣呼呼地又扭頭走回了椅子哪里,跳上去蹲著抱住了自己的膝蓋生悶氣。 闕如言忍不住說:“秦師妹?!?/br> 她幾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沉靜如水不動如山的秦湛,忽然間面對這樣一個情緒外露,甚至可以說是無力的秦湛,一時間竟連安慰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還是越鳴硯問:“師尊想尋魔尊嗎?” 秦湛看向他。 越鳴硯答:“我陪師尊去。” 闕如言:“……” 闕如言簡直頭都要大了,她喝道:“越鳴硯,你又發(fā)什么瘋?” 秦湛倒是實話實說:“你也打不過一劍江寒,闖不過他的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