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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善解人意。 只不過這件事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總之過了明日,相比滿朝上下就都知道了,所以這會兒告訴林元錦也無礙,況且,總不能她的丈夫要在新婚期間離家,而她自己卻連原因都不知道吧? 謝珝沉吟了片刻,便道:“沒錯,江南暴雨數(shù)日,渭河水位上漲,已經(jīng)有好幾處決堤?!睕]等林元錦發(fā)表看法,他又緊接著對林元錦闡明了他準備這么做的原因: “想必你也有所了解,我這般的新科進士入了翰林院,也只是成日里編書修書,熬資歷罷了,并不會有什么重要的事兒交給我們做,說句無所事事也不過分,與其如此,我便想要爭取一件實事,去將它做好?!?/br> 其實謝珝在翰林院倒也不算是完全的無所事事,相比旁人,他還有崔黨之人時不時地給他找點兒麻煩,不過這些小麻煩,并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只能是排遣了他的無聊,所以,便沒有必要說出來給林元錦聽的必要了。 至于想去江南做實事,也是他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無論如何,也比繼續(xù)之前的日子浪費光陰的強。 不過就算這件事能成,留給他的位置想必也不會太高,但總歸能成行便好。 謝珝這番話說罷,林元錦便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原本就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子,謝珝已經(jīng)將話說清楚到這個份上,她自然明白。 于是她沖他眨了眨眼睛,抿嘴一笑,隨即開口道:“我明白了?!?/br> 雖然剛剛新婚,夫妻二人就得因事分開一段時間,林元錦心中有不舍,也有無可奈何,但獨獨沒有怨懟之情,因為她畢竟不是那種只有自己私情的女子,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把一顆心完全系在夫君身上,然后沒了自我的女子。 其實她最近要做的事也不少,其中包括接過越鶴院的賬冊庫房,還有跟著婆婆喬氏學著主持謝府中饋等等,也正好趁著謝珝離開這段時間,專心處理。 謝珝直到聽見林元錦這句答話,心中懸著的石頭才放下來,不那么緊張了。 畢竟這次,他并不能理直氣壯。 林元錦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沒有就此事再多說什么,起身繞過書桌,熟稔地將候在外頭的丫鬟叫了進來,就準備洗漱過后歇息著了。 謝珝看著她自然而然的動作,忽然之間不知為何,竟突然有些想笑,分明他們這是二人的新婚頭一天,卻已經(jīng)相處得如同老夫老妻一般了,這樣倒是不錯。 ============= 翌日,朝堂之上。 皇帝高坐在龍椅之上,聽著底下大臣們匯報的還是那些無甚重要的事情,不由得微闔眼皮,變得昏昏欲睡起來。他年紀愈發(fā)大,精力也沒有從前那么好了,太平時候的皇帝做了這么久,心思上也就不免懈怠下來,即便如此,他還一直覺得他確實是個勤勉的好皇帝。 此時,相比在這兒聽這些朝臣們說些無關緊要的話,皇帝更樂意回到后宮,去高貴妃的菡萏宮里,聽聽琴音,溫香軟玉在懷,那樣就愜意多了。 他數(shù)著時辰,估摸著快到下朝的時候了,便將腰板兒直了直,等著身后的大太監(jiān)喊出那聲“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的話來,隨后他就可以像往常一樣,悠閑地離開這兒了。 但,今日注定不能如他所愿。 就在皇帝輕咳了一聲,準備離座的時候,殿中忽然有一面容嚴肅,周身都彌漫著剛直氣質的大人手持笏板出列,似是壓根兒沒有看見旁邊幾人驚奇的目光一般,站定,然后朗聲道:“陛下,臣有本奏!” 此人正是謝派之中的一名御史,本身性子便是嫉惡如仇,無比適合御史這個官職,也因此,謝閣老便安排了他來做這件事,也正好合了他自己的意愿,按照他來說,江南渭河決堤這樣大的事,稍一不慎便是洪災漫天,百姓流離失所,那些將此事瞞下來的人簡直就是黑了心腸! 所以昨夜他們商議的時候,他毫不猶豫便將上奏的事接了下來。 他話音剛落,皇帝便動作一頓,眼睛瞇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我是成白社的meimei成黑社,我jiejie終于考完了!開始恢復正常更新!她說這段時間太抱歉啦,所以讓我在本章替她發(fā)一百個紅包給大家~=v= ☆、路途上 七十七、路途上 當日在朝堂之上經(jīng)過了多少幾方扯皮糾結,謝珝雖然不能親眼所見, 但也幾乎能猜個差不離。 因為從結果上就能瞧得出來。 最終往江南成行的隊伍之中為首的官員, 竟然是一個對于謝珝來說并不陌生的人——前些年因受盛京院試科舉舞弊案牽連的主考官白慎行, 典型的中立派, 皇帝的心腹愛將。 再加上謝崔兩派的幾番唇舌之戰(zhàn),此次科考的三鼎甲——狀元謝珝,榜眼秦微明,探花崔知著竟都赫然在列,不知詳情的人把這一次當做是謝崔兩位閣老要把自家這一代最為出色的后輩塞進賑災調(diào)查的隊伍中去增加履歷,簡稱蹭功勞。 畢竟誰也不會將這次的重任指望在他們幾個小年輕身上。 但在知情人的眼中,卻不僅僅是這樣, 這代表了謝崔兩派之間的又一次政治博弈, 只不過最后的結果卻是不輸不贏, 兩派在這么多年以來頭一次這么和諧,居然是因為皇帝自己的心腹愛將力排眾議,難得睿智了一次,打出的一記直球, 最終達成此時三方共立的情景。 說實話, 現(xiàn)在的情形,已經(jīng)出乎謝珝的預想了,畢竟一開始他想到的最壞結果就是朝堂之上博弈失敗,自己壓根兒進不去這次的陣容里,如今這般已是相當不錯。 盡管他知道旁人是如何想他的,甚至能想象某些身后沒有背景的同僚們在私下偷偷議論他的模樣, 能想象得出他們酸溜溜的對話,然而他并不在乎,能去隨去江南辦事,他甘之如飴。 一直在翰林院中度日,與那些故紙堆作伴,謝珝覺得自己周身也快染上一層古朽的氣息了。 江南情況堪稱緊急,也因此,這一批由多方組成的隊伍并沒有在盛京多耽誤,很快就整裝出發(fā),快馬加鞭趕往江南。 …… 謝珝已經(jīng)有些時日沒見到過白慎行白大人了,相比院試時的初見,這位當年被牽連貶官,如今又青云直上的大人,從面容上看似乎沒什么變化,還是那般面貌溫和,氣質儒雅,只是眉宇之間終究多了幾分凌厲。 白慎行從一開始便出言,道江南事態(tài)緊急,他們需得抓緊時間,故而決定棄車騎馬,火速趕往已經(jīng)多處決堤的明溪縣。 謝珝聞言,不由得對這個決定在心里舉雙手贊同,若是慢悠悠地坐車過去,說不得災情就更加嚴重了。不過對于隊伍里某些不擅騎馬的人來說,心里的苦水就不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