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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們二人日后能做師兄弟,朝夕相對著,知著的性子能被阿珝影響,變得好些就好了,就算他們若是沒有緣分入同一師門,先互相認識著,日后也能多有些往來,那也是極好的。 且不說他心中希望這二人能夠交好,可那邊那兩個剛打完招呼的人,心中卻未必有這樣的想法。 謝珝雖是和煦地問好,可心底卻是漠然,半點不放在心上,或許他原本就是個性子有些淡的人,對于萍水相逢的人,一上來就好感倍增地交好?還是算了吧。 而另一邊的崔知著亦沒有同謝珝打交道的想法,在他看來,他跟謝珝就是兩個完全不同圈子出來的人,又何必有所牽扯。 幾人又閑聊了一陣子,便有小沙彌從外頭進來,雙手合十問道:“住持,諸位施主,齋飯已經好了,幾位可去飯?zhí)糜谬S?” 玄清大師聞言便站起身來,對小沙彌點了點頭:“你去吩咐飯?zhí)脭[上吧?!?/br> 小沙彌應聲而去。 林行道看著也笑了一聲,彎腰將女兒從地上抱起來,轉過頭對謝珝與崔知著道:“阿珝與知著同我們一起去吧,普濟寺的素齋也是一絕,既然來了,便不要錯過了?!?/br> 謝珝自是點頭應下,原本他今日過來,順帶也想嘗一嘗這里的齋飯的。 另一邊的崔知著更是沒有什么意見。 一行人便結伴而去。 自眾人用過齋飯,謝珝看了一眼天色,便出言跟林行道告辭。 林行道雖還有些要同他叮囑的,又想著也不急于一時,便點了點頭道:“那阿珝你便去吧,山路陡峭,還要小心?!?/br> 謝珝笑著躬身應了。 ======================================== 廣興山離廣陵城著實是算不上近,這一來一去,便花了謝珝大半日的功夫,待到他回到與蕭翌暫時租住的客院中時,天邊昏色已漸漸浮現(xiàn),亦有飛鳥展翅劃過天際,四下已似是拉下一片朦朧的簾幕。 剛走到房間前,謝珝就看見蕭翌那廝,正精神飽滿地抱臂斜靠在門框上看著自己,心道這人恐怕也是睡飽了,瞧這精神奕奕的樣子。 還沒等他開口,蕭翌便先站直了身子,聲音稍有些嚴肅地朝他發(fā)問:“阿珝,你臉上這傷是怎么回事?” 這個問題謝珝一天也不知道回答過多少遍了,聞言便挑了挑眉,語氣熟練地道:“不小心被花枝掛到了而已,沒什么大礙?!?/br> 聽到他這回答,蕭翌便松了口氣,放下心來,干脆利落地轉過身朝房間里走去,留給謝珝一個背影,一邊走還一邊悠悠地道:“這幾年也沒見阿珝你犯過這種小錯啊,難不成是來廣陵之后變笨了?” 謝珝簡直要被他給氣笑了。 慢吞吞地跟在他后面進房間,以免動作大了扯到傷到的地方,進去后也沒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反而去了窗邊的羅漢床上坐下,下意識忽略了蕭翌方才那個不靠譜的問題,便開口同他說起了今日在普濟寺中遇見了林先生的事。 蕭翌聽正事的時候看著還是很靠譜的,在謝珝說話的時候也一直沒出聲,待到他說完之后,才換了個坐姿,仿若不經意地往謝珝傷到的那個不可描述的地方瞥了一眼,隨即迅速收回了目光。 謝珝臉不由得木了一瞬,面無表情道:“表哥。” “咳咳?!笔捯盥勓跃腿滩蛔】攘藥茁暎s緊道:“在在在?!?/br> 又不等謝珝再次開口,接著便說道:“我懂你的意思了,既然按照林先生說的,七日后就是廣陵書院考試收人的日子了,那我們這幾天不如先好好閉門讀書,這樣也好在考試之時多幾分把握,如何?” 謝珝繼續(xù)面無表情,聞言也只道:“既然表哥懂得就最好了,只要明日不會繼續(xù)睡到日曬三竿。” 這下輪到蕭翌的臉色有點兒僵。 不過只一會兒就又恢復了那副閑散的模樣,伸出一只手來撐著下巴,問謝珝:“阿珝,我跟你兩個人是來廣陵書院讀書,那行舟和延齡兩個呢?他們又有什么打算。” 謝珝聞言,又想起了那日在琳瑯樓中與沈行舟的對話,便抬眸望向窗外,開口道:“延齡不知道,不過以晉王和他大哥對他的寵愛來說,我估摸著還是待在盛京,或許會入國子監(jiān)吧?!?/br> 說完這句,稍頓了一會兒,才接著道:“至于行舟,他說鎮(zhèn)國公要他去陽城歷練幾年?!?/br> “唔……”蕭翌聽見這消息后,也沒什么特別大的反應,低頭沉吟了一會兒,便道:“陽城離蘭陵好像不怎么遠,看來我以后要是有機會還能去那兒找行舟玩玩?!?/br> 謝珝聞言只搖了搖頭,也不反駁他,心道日后一旦他們開始科考,恐怕就沒那么多空閑的時間了。 作者有話要說: ╭(╯^╰)╮ ☆、旁桌人 十九、旁桌人 不管他們各自是如何打算的,從第二日起,謝珝與蕭翌便進入了閉門讀書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當初還在盛京中給太子伴讀的時候,天剛蒙蒙亮時便起身,簡單地用過早膳后,先去院中打一套拳,再練上幾箭,之后才回房換件衣服,便去書房中練字讀書。 轉眼間,離廣陵書院考試收人的日子就差兩天了。 這日清晨,謝珝剛剛練完箭,回內間沐浴更衣了一番,出來便看見蕭翌大喇喇地坐在他書桌前的椅子上,手中有一搭沒一搭地拋著一塊兒瑩潤的玉蟬,這玉蟬看著倒是十分陌生,以前好似從未見過,不過謝珝也不關心這個。 這臨時租來的客院中的房間都不甚大,這書房中也就勉強在臨窗光線好的地方擺了張書桌,又放了一張椅子,再將他自己裝著書冊的箱籠們擱在這兒,便沒有了第二張椅子的容身之處,因此蕭翌已經在椅子中坐著了,他便沒有踏進去,就立在門口陽光映照下來的地方。 春日的朝陽并不灼人,打在人身上還有些暖融融的意味,謝珝不免轉了個身,索性讓陽光照著披在肩上的長發(fā)之上,方才沐浴過后還帶著些許水汽,而他又懶得讓月朗拿巾子慢慢擦干,倒不如趁這會兒曬一曬。 蕭翌見他不進來也不意外,終于放過了手里那塊玉蟬,系到了腰上,隨之同謝珝打招呼:“阿珝早啊?!?/br> “表哥也早?!敝x珝聞言便應了一聲。 聽罷蕭翌也站起身來離開椅子,走到謝珝身邊,同他并肩站著,望著半晌投到地上的影子,才接著道:“書院考試之期便是后日吧?” 他話音落下,謝珝便點了點頭,點完才想到蕭翌并未朝這邊看,又開口道:“表哥記得不錯,就是后日?!?/br> 說完便不等蕭翌再開口,就接著道:“忘了同表哥說一聲,自我普濟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