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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家已經(jīng)殺了我的父親,如今,你連我們這一脈最后的男丁都不肯放過嗎?你能殺一個人滅口,那你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嗎?” 和靜漸漸軟化了態(tài)度,放低身姿去拉容珂的袖子:“我們乃是嫡親的姑侄?。∥抑滥憬袢罩皇且粫r氣不過,你放心,你的事祖母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我們都姓容,你小的時候,我父親還親自抱過你,雖然后來發(fā)生了好些事情,但是我們終究是嫡親的血脈,身上流著一樣的血,你怎么能做出殘害同族之事?若是你敢動明泰,別說祖母,就是天下人也不會饒過你。你可要想清楚啊。容珂,珂珂……” 和靜搬出當年高祖和憫太子的恩怨,最后更是打出感情牌。在場的人都有些不忍,這對姐弟的命運實在坎坷,世人總是同情弱者,容珂的先祖當年弒兄,這樁事至今都被人詬病,容珂就算是為了臉面,也應該善待這對姐弟。 當著滿院人的視線,容珂慢慢抽回自己的袖子,道:“和靜姑姑說的有道理。我們終究是一家人,何況有曾祖母的顏面在,我再怎么著,都不該虧待憫太子的遺脈。” 和靜慢慢放下心,她就知道,容珂她怎么敢。 “可是祖父和父親從小就教我,同樣的錯誤,無論如何都不該犯第二次。”容珂嘴邊輕輕笑了,她將視線移到江安王臉上,說道,“你當初就不應當活下來。如今,也是該將一切扳到正軌上的時候了?!?/br> 容珂突然收回所有笑意,漠然地吐出一個字:“殺。” 第109章 銀梟 容珂的話融到風中,和靜郡主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愣了一愣, 隨即尖叫:“容珂你敢!” 江安王也有害怕了, 大喊:“我是江安郡王, 吳太后還在宮中等我請安, 你們誰敢動我?” 容珂說完之后, 漠然將手背在身后,不言也不語。人群中爆發(fā)出嘈雜的討論聲:“那可是江安王……” “你們誰敢動文泰一根毫毛, 我絕對饒不了你們!我一定讓祖母將你們五馬分尸……”和靜尖銳的喊聲在夜空中回蕩, 那些帶著銀色面具的人恍如聽不到一般, 江安王在劇烈地掙扎, 其他銀面人牢牢押著他, 而站在左側(cè)的那個人抽出刀,手腕一轉(zhuǎn)就朝江安王的脖子抹去。 “?。 焙挽o的聲音頓時響遏云霄。 江安王瞪大眼睛,他直到死都沒有想到,容珂她竟然敢來真的。他是吳太后最寵愛的孫子, 朝中無人敢得罪他, 他還是容珂的長輩,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容珂她怎么敢…… 江安王軟軟倒在地上, 眼睛始終瞪著前方,容珂她怎么敢呢? 和靜已經(jīng)徹底瘋了, 她幾乎以為這是一場夢,可是沖到鼻端的血腥味真實的不像話。一個想法猛然沖到和靜的腦子中, 容文泰死了,她們憫太子一脈復興的希望,徹底滅了。 張公公軟軟滑倒在地上,失魂落魄地低喃:“郡王,死了……” “容珂,你不得好死!”和靜情緒激動地朝容珂沖過去,沖到半路被容珂身邊的銀面侍衛(wèi)攔下。雪亮的刀就橫在和靜郡主身前,可是和靜還是不斷往前沖,咒罵聲不斷:“你們一家弒兄弒叔,以后絕對會有報應的!你敢殺我弟弟,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我倒要看看你這樣倒行逆施,日后會有什么下場!” 容珂往外走,黑色的銀面人自動跟到她身后,容珂邊走邊說道:“和靜郡主神智不太清醒,拉她下去?!?/br> 和靜被人拖著往后走,嘴里還是在大喊:“容珂,你滅族弒親,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一生沒有親緣,沒有子嗣,你不是工于心計么,我詛咒你一輩子都活在算計和背叛中,永遠不會得到別人的真心!” 容珂的腳步停下了。周圍人聽到這些話都覺得不妥,看到容珂停住,一個銀面人揮手,示意屬下將和靜郡主打暈。 可是容珂卻止住他的動作,毫無所動地繼續(xù)往前走:“讓她說罷,無所謂?!?/br> 和靜迅速被人拖走,遠遠還能聽到她的余音:“……你等著,遲早有一天,你的兄弟、親人、屬下、夫君都會背叛你,你將一輩子不得善終……” 夜空中,唯有和靜的聲音回蕩,聽起來凄厲至極。 “殿下……”一個人低低喊了一句,容珂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拔覜]事,不必說了。” 權(quán)貴們今日受邀來參加宴會,本是高高興興的場合,誰能想到會變成這樣。陪酒的胡姬瑟縮在角落里,看到容珂走來,連忙讓開,就連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紈绔郎君們也都紛紛退后,一群人目送著容珂往外走。 院落外另一群同樣裝扮的黑衣人走來,為首之人看到容珂后,恭身行禮:“殿下,江安郡王府眾人已被收押,接下來該如何?” “男子全部處死,女眷灌一碗紅花,江安王的任何血脈都不得留存?!?/br> 容珂說這話的時候就當著眾人的面,一點避諱的意思都沒有。為首之人應下,隨后側(cè)過身,恭送容珂先走。 這隊人顯然也是容珂的屬下,他們另成一隊,去圍剿江安王府。兩隊人錯身而過時,站在隊首的兩人都朝對方掃了一眼,隔著面具,他們倆短促地對視了一眼,隨后就雙雙收回視線。 容珂已經(jīng)走到院門口,將要出門時,容珂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看向院內(nèi)眾人。 黑衣銀面的侍衛(wèi)也停下,整整齊齊列在容珂身后。 “打攪諸位的興致了。”容珂笑著說道,“改日,我設宴為諸位補上?!?/br> …… 長安城其他府邸內(nèi),也都是一夜難眠。 定勇侯府內(nèi)的下人匆匆走來,進屋后還沒站穩(wěn),迎面就被問道:“外面怎么了?” 此刻高壽堂燈火通明,許多人都坐在屋內(nèi)。老夫人發(fā)髻散亂,一看就是剛剛被吵醒,蕭英和吳君茹也在,正陪老夫人坐著。 今日是和靜郡主設宴,吳君茹帶著女兒們?nèi)フ埠罡把?,下午的時候就套車回來了。她們是女眷,里面還有未出閣的姑娘,自然不能在外面過夜,但是其他客人卻沒有這個顧忌,許多男客會一直歡飲至夜,宵禁后就直接住在正安侯府。正安侯府是和靜郡主的夫家,她嫁給了正安侯的嫡次子。雖然和靜只是次媳,但是她出身不凡,宮里還有吳太后撐腰,在正安侯府內(nèi)的地位頗為崇高,名義上是次媳,但連婆婆都不敢管她。和靜郡主在婆家活的那樣舒坦,不知有多少女眷暗暗羨慕,可是誰能想到,一次再尋常不過的宴會之后,正安侯府里卻突然傳出了異響。 吳君茹本來已經(jīng)入睡了,她剛剛睡著,卻忽然聽到外面?zhèn)鱽黼s亂的腳步聲,隨后就被丫鬟推醒:“夫人,外面出事了!” 深更半夜的,突然出事?吳君茹被嚇得不輕,侯府其他院落也陸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