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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期間,蕭景鐸讓自己的縣城從中縣升為上縣,這可以說是他擔(dān)當(dāng)縣令期間最顯赫最主要的功績,然而蕭景鐸這樣輕易的,就將到手的功績送人了。 其他人聽到簡直不可置信:“縣令,官員調(diào)任總有一兩個月的交接期,一時半會新縣令不會來,你何必走的這樣著急?好歹將上縣這等大功拿到手?。 ?/br> 而蕭景鐸,僅是搖頭說了一句話:“來不及了?!?/br> 圣人病危,朝中只有容珂一個人撐著,他怎么放心待在這里等待封賞?他要立即回去,一刻都緩不得了。 這個年許多人都過的不舒心,長安里風(fēng)聲鶴唳,晉江縣里也是一片哀怨聲。 俊俏又能干的蕭縣令被調(diào)回京城了,縣城里的人對這個結(jié)果心中都有數(shù),可是他們沒有想到,這一天竟然來的這樣猝不及防,毫無預(yù)兆。 更讓人傷懷的是蕭縣令似乎遇到了什么急事,竟然一天都等不了,還沒等他要離任的消息傳遍晉江縣城,蕭縣令的馬車就轱轆轆出城了。城墻下站著許多百姓,不舍地望著蕭景鐸漸漸遠(yuǎn)去,直到再也看不見。 蕭景鐸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功績,披星戴月地趕往長安,然而即使這樣,他還是晚了一步。 時隔四年,蕭景鐸再次回到京城的時候,長安滿城覆雪,綿長的鐘聲回蕩在一百零八坊上,愈發(fā)顯得天地空寂,寒風(fēng)入骨。 天下寺廟鳴鐘三月,這是帝王駕崩的征兆。 四年之內(nèi),大宣接連失去兩位帝王! 皇帝容明哲,如今已經(jīng)要稱呼為先帝了,先帝在臨終前頒布圣旨,將皇位傳于太子容瑯,念新帝年幼,特封嫡長公主乾寧為攝政長公主,代為監(jiān)管國事。待新帝成年后,再還政于帝王。 寂寂長安因為這道圣旨而掀起了軒然巨浪。 太子容瑯是先帝唯一的嫡子,傳位于他是朝臣早就料到的事情,可是任誰都沒有想到,先帝托孤的輔政人選,不是宰輔,不是幾位王爺,甚至都不是太后! 公主攝政,這簡直震古絕今,前所未有。一時間,所有人都炸了窩,就連看著容珂長大的幾位宰相都一臉沉重的勸諫先帝,要三思而行。 那時容明哲已經(jīng)非常虛弱了,即使如此,他身上的風(fēng)儀絲毫未損,反而因為清瘦而更顯從容睿智。容明哲非常明確,即使對著滿殿朝臣也毫不退讓,堅持將軍國大權(quán)交給自己的嫡長女,一個年僅十六的小姑娘。 容珂就在滿朝的議論中,正式接過了朝政大權(quán)。自此,全天下都會知道,奏折上的紅批并不是公主轉(zhuǎn)述圣上的口諭,那實實在在,就是她的主意。 正月,容明哲正式將容珂推了出來,想在最后的時日護(hù)著容珂,好歹讓她真正上手。有容明哲壓著,這些老臣親王好歹會收斂些??上?,上天連容明哲最后的心愿也不肯滿足,容明哲撐了沒幾天,便遺憾地撒手人寰。 建元四年,帝崩。這一年,乾寧公主十六歲,成宗容瑯八歲。 國不可一日無君,即使容明哲剛剛逝世,容瑯身上還戴著父孝,也還是被眾人督促著換上冕服,登上了太極門。 從太極門到太極殿的宮道極長,臺階重重疊嶂,幾乎看不到盡頭。年幼的容瑯剛剛逝父,還沒反應(yīng)過來被一群人催著換上沉重的帝王冕服,強(qiáng)行推到太極門前,在朔朔寒風(fēng)中接受百官朝拜。 容瑯看著面前幾乎看不到盡頭的石階,聲音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他悄悄拽了拽jiejie的袖子:“阿姐,我怕。” “不用怕,阿瑯?!彼拈L姐亦褪下孝服,換上了莊重的黑色冕服。她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前方的太極殿,平穩(wěn)地朝容瑯伸出手:“把手給我?!?/br> 容瑯才剛剛過了七歲生日,他一直被護(hù)在中宮,除了親人外甚至還沒有見過多少外姓人。此刻被這么多人盯著,他無疑害怕極了,可是當(dāng)他的jiejie將手伸到他的面前,即使面無表情,聲音中甚至聽不出多少情緒,可是容瑯還是莫名其妙地安心下來。 他將手放到容珂手中,被長姐牽著,一步步走上帝國最高的那座宮殿。 看到新帝登上最高點,太極殿外的群臣心情復(fù)雜,但還是整齊劃一地俯下身去。一時間,只能看到烏泱泱的群臣行禮。 “吾皇萬歲,乾寧公主千秋?!?/br> 登基大典結(jié)束后,被后世稱為成宗的小皇帝容瑯正式進(jìn)入史書的視野,而另一位極為特殊的公主,也隨之聲名大噪。 建安四年,被史書稱贊為歷代太子楷模的容明哲遺憾逝去,同時,這也預(yù)兆著乾寧時代的開啟。 蕭景鐸緊趕慢趕,還是沒能見到先帝最后一面,他甚至都沒趕上新帝的登基大典。 蕭景鐸帶著寥寥幾個隨從回到長安,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蕭條模樣。 長安里永遠(yuǎn)不缺新鮮事,即使是寒冬也不能折損長安的喧鬧,可是國喪期間禁禮樂,車馬不息的長安也因此沉寂下來。 更何況,百姓即使不知朝中暗流,也不會不知攝政公主這樁大事。先帝沒立攝政王,也沒讓太后垂簾聽政,反而讓乾寧公主輔政,這樣的反常就連平頭百姓也能嗅出不對來。國家正值風(fēng)云變幻,百姓們不敢沾惹,這段時日連門都少出,更別提其他。 就連不懂政事的秋菊也感覺出不對,惴惴不安地喊了句:“大郎君,這是怎么了?” 她印象中的長安,不至于此啊! 陳詞扶著陳縣令的牌位,也隨著蕭景鐸幾人一同赴京,投奔她的姑姑。陳詞本是第一次來到長安,她看到街邊的景象時就覺得不對,現(xiàn)在聽到秋菊的話,陳詞心中越發(fā)不安:“怎么了,可是發(fā)生了什么?” 女眷都有感覺,更別說蕭景鐸。蕭景鐸看著寂靜肅殺的長安,仿佛已經(jīng)能看到朝堂上的暗流涌動,刀光劍影。蕭景鐸感到心痛,容珂剛剛失去父親,喪親之痛尚未平息,緊接著就要面對這樣不友好的開局,甚至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她現(xiàn)在,是不是非常難受? 杵在街上畢竟不是一個好選擇,這么一會的功夫,秋菊已經(jīng)注意到好幾撥人在暗暗注意他們,其中甚至有巡邏隊的人。秋菊暗暗拽了拽蕭景鐸的袖子,提醒道:“大郎君,我們不好一直堵在這里,要不先回侯府?” 有了官身不同往日,接到蕭景鐸要回京的信件后,老夫人早早就派人在城門口接他,現(xiàn)在,這些侯府之人正眼巴巴地看著蕭景鐸,只等蕭景鐸發(fā)話。 陳詞好奇地打量著來迎接的下人,原來,這就是京城里侯府的氣派,蕭明府果然出身不凡啊…… 蕭景鐸又朝北望了一眼,終究還是放心不下:“不了,你們先隨下人回去,我先去訴職。蕭林,你親自送陳姑娘去姑母家,路上務(wù)必小心,不得大意?!?/br> 蕭林領(lǐng)命,侯府的下人卻有些想不通:“大郎君,訴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