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忿道:“別跟我提田假,你們田假都已經(jīng)尋思好了去哪里玩兒了,而我田假也不知道要做什么?!?/br> “別生氣啦!” 嬋衣攤手:“別的不說,這么熱的天氣,你和華陰jiejie都打算去城外莊子上避暑,就我呆在長安熱著。你們再和我提田假,我可是真不理你們了?!?/br> 盧婉推推她的胳膊,說:“這可不怪我們,先帝在時,每年夏天天熱時,都會帶咱們?nèi)コ峭獗苁?。若是能去避暑,咱們自然就在一處了,畢竟清涼宮既涼快還有趣。不過,今年是不用想了。” “為何?” “還能為什么?”盧婉朝宣政殿的方向擠擠眼睛,嬋衣恍然大悟。也是,以蕭澤的性格,怎么會提出去避暑。他定然是能熬下去必然要在長安留著,好處理政務(wù)。 “我阿娘和幾位舅母都前幾日都和太后娘娘提了兩句,太后娘娘說這幾日她和陛下提提,也不知道陛下能不能同意?!?/br> “不過我覺得,這事沒什么希望,還是讓人多備點冰塊,或者我和阿娘我們?nèi)ケ苁?,讓我阿父和大兄他們留在長安?!北R婉頗沒義氣,果斷拋棄自己的父兄,準備收拾收拾包袱,跟她阿娘去避暑。 嬋衣沉沉的點頭:“我看這事懸?!?/br> 她陪著盧婉唉聲嘆氣了一會兒,華陰聽見笑瞇瞇回頭:“不如嬋衣去問問陛下,我聽說陛下對可是你十分好的?!?/br> 陛下前段時間,對那位進宮陪自己姑母的表妹頗為不錯,長安城的權(quán)貴人家都聽說了,更別提幾位王爺和長公主了。 眾人態(tài)度或鄙夷或深思,前幾日嬋衣在宣徽殿遇到幾位王妃和長公主,都對她態(tài)度不錯,給了她見面禮。其中華陰的母妃安王妃,和盧婉的母親德清長公主給的見面禮都很重,嬋衣知曉她們看在自家女兒的份上。 “華陰jiejie不要胡說,我和陛下什么也沒有,況且這段時間陛下正忙著,我連人影都沒見過呢!”那日在他面前出了糗,把脖子給擰著了,自己還正好慶幸不用見到蕭澤呢!哪里會傻傻送上門去? “我可沒說你和陛下有什么?!比A陰撐著下巴道。 “你這是……不打自招?” 嬋衣臉蛋一紅,道:“沒有!” 她想起那日晚上,他靠近自己時,那股好聞的檀香味兒。 “好了,華陰你別逗嬋衣了?!蹦相l(xiāng)及時出來解圍。說話間,她其實也在暗暗打量嬋衣。 說實話,自己貴為公主,在宮中卻沒有這位孟家二娘子來的肆意受寵。孟太后的親侄女,就足以讓她在宮中無人敢欺負。更何況,自己的親皇兄,大梁尊會無比的天子,待她的態(tài)度也很是不一般,甚至比對自己的親meimei都好。 自然,這不是說皇兄待她不好。父皇在世時,就有兩三個年輕時被送去蠻夷之地和親的姑母,她們過的日子甚苦。到了自己這輩公主,前年羌人使者前來求親,卻被皇兄力排眾議給拒了。 皇兄是個好皇帝,孟家二娘子也真是有福氣,能得皇兄的另眼相待。 和南鄉(xiāng)公主有同樣想法的,在崇文館里有很多。但更多的,卻是在觀望看戲。 嬋衣雖然沒有將她們避暑的話放在心底,但卻留意到了田假。兩個月的田假就算不能全部呆在家里,那也可以想辦法磨個大半個月的。思及,她一下學(xué)便立即收拾了布兜,和華陰盧婉等人告辭后,又讓南鄉(xiāng)先離開。 等人離開后,她提著自己的小布兜慢悠悠的往宣政殿晃去。 面子再重要,也不抵回家的重要,嬋衣尋思半下午后,還是準備去見蕭澤。 遠遠地,守在門口的孫銘瞧見人影,就迎了上去,笑著問:“小娘子今日怎么有空來了?” 嬋衣道:“我有事來尋陛下,勞煩孫公公為我通報一聲可好?” 孫銘有些為難道:“陛下和幾位大人正在商議要事,怕是一時半刻結(jié)束不了,小娘子要不先等等?” “?。勘菹逻@幾日還很忙嗎?”嬋衣踮著腳看看門口,回頭問到。 擱旁人如此問,孫銘定然是不會回答的。原因無他,窺視陛下行蹤起居可是大罪。然而,他知曉自家陛下待小娘子的特殊性,便沒有半點隱瞞道:“這幾日陛下為著國庫的賬正煩惱著,每日都要召見好幾位戶部官員,一群人整日拿著算盤就在陛下面前撥著,現(xiàn)在還剩下一大半呢!戶部最近是有的忙了?!?/br> 嬋衣沒想到孫銘給她說那么多,一時語塞:“……這” “這話奴才也就對您這般說,旁人是不會的?!睂O銘看出她的遲疑,解釋到。 嬋衣點點頭,不好繼續(xù)這個話題,只好道:“既然陛下在忙,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不下不忙了我再來?!?/br> 反正,離放田假還有一個月呢! “您有什么事情,不妨給奴才說一聲,等陛下忙結(jié)束了,代為通傳一聲?!?/br> 嬋衣捏捏自己腰間的荷包,說:“是件小事情,隨時都可以,還是不打擾陛下了,我還是先回宣徽殿了?!?/br> 孫銘見此也不勉強,只是記下嬋衣來了一趟,一會兒陛下忙結(jié)束了,去稟告給陛下。 宣政殿內(nèi),一群戶部官員正抹著汗,手指飛快的撥動算盤,每個人面前都擺著兩本冊子,他們眼睛緊緊盯著書,每隔一會兒便飛快的翻起一頁。 大殿里明明擱著冰盆,可他們背上還是出了一層厚厚的汗。原因是,正上方坐著一位面色冷冷的皇帝陛下。 年輕的大理寺少卿陸川大人,就坐在蕭澤下手邊,手里拿著兩個冊子,正蹙著眉頭來回做對比。 這兩份冊子,一份是新清點東西之后的冊子,一份是國庫進出賬的冊子。顯然,兩份冊子對不上。 “銀兩少了百萬,糧食五十萬石,珍寶名貴器具等物少了有數(shù)萬件?!标懘ǔ林樂A報。 “放肆!”蕭澤在案桌上重重一拍。 下方坐著的官員們,具是抖了一抖。 “查出有問題的賬本,大多是天元年間的,一些東西是被幾位王府公主府借走,一些是勛貴領(lǐng)俸祿時多取的,還有的便是沒有記錄在冊?!?/br> 蕭澤目光一寒,語氣冷冷道:“再去找些人手來,盡快算完賬。還有,讓大理寺給朕好好徹查!” “是?!标懘◤澲笆中卸Y。 當日,陛下在宣政殿發(fā)威了的消息,在長安官員中間便傳開了。 無論是勛貴人家還是宗室,都有些慌了。他們借東西不還,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很多時候先帝都知道,只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至于那些銀兩和糧食,說多也不多,每家均攤下去也沒多少。大家都是看到你弄點沒被發(fā)現(xiàn),那我也去弄一點,就這樣國庫少了百萬兩白銀和糧食。 誰知道,新帝會想不開,去徹查此事??! 等那些留在宣政殿查賬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