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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當(dāng)然行,您老人家說地球是方的是個大餅都行。所以?嗯,好的,她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迎來新一輪的尷尬了。 朵棉沒有帶刷小區(qū)大門的門卡,時間太晚,門衛(wèi)室的保安大叔又半天叫不醒,她無奈,只好選擇從另一道不用刷卡的側(cè)門進小區(qū)。 其實側(cè)門這條路離朵棉家的單元樓更近,但是這條路的路燈壞了,黑漆漆一片,所以她晚上的時候幾乎不會往這兒走。 好在這會兒不是她一個人。 思索著,朵棉不露痕跡地往旁邊看了眼。 今天晚上是多云,沒有月亮,也沒有月光,視野里彌漫著大片黑暗。靳川俊朗的側(cè)顏隱匿于暗處,唇微抿,咬著一根沒點著的煙。 又是煙啊…… 知不知道煙抽多了對身體不好啊你。她癟了癟嘴,收回視線。 突的, “今兒第一次喝酒?”黑暗中,靳川的音色聽著尤其低沉。 分明是一個問句,但他語調(diào)太平,整段詞句毫無起伏,又更像是不需要得到答案的陳述句。 朵棉滯了幾秒鐘,默默的:“……嗯?!?/br> “挺能啊。”他皮笑rou不笑。 “……一般吧?!彼砂桶偷鼗亍?/br> “以后給我滴酒不沾。” “……”嗯?她眨了眨眼,有點詫異地抬頭看他。 靳川不耐煩,“聽見沒有?!?/br> 聽倒是聽見了。不過,你這語氣是不是有點太奇怪了點…… 朵棉心里升起一絲異樣,微皺眉,遲疑了幾秒鐘才回答:“我現(xiàn)在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會注意的。” 靳川最后把朵棉送到了她家的單元樓下。 他把煙點著,目送那道纖細(xì)人影兒消失在樓道拐角處,轉(zhuǎn)身走了。 家里黑漆漆的。 朵棉鞋都沒換就跑進了臥室,打開窗戶朝下張望。 靳川的背影在黑暗中遠(yuǎn)去,融入夜色。 “……”她關(guān)掉窗戶坐回床上,聽見手機響了。 朵棉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張曉雯。 “喂。” “你到家了嗎?”聽筒里,好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著急。 “嗯,已經(jīng)到了?!倍涿扌π?,“你別擔(dān)心。” 張曉雯聞言松一口氣,“剛才靳川給我打電話說你喝多了,把我嚇得夠嗆,后面又說你清醒了……對了朵棉,這大晚上的,你怎么會和靳川在一起?。俊?/br> “之前我?guī)瓦^他一個忙,他請我吃飯?!?/br> “原來是這樣,反正你安全到家就好。”張曉雯頓了幾秒,語氣有點猶豫:“你之前不是說,靳川有個女朋友?你們這樣單獨出去吃飯,他女朋友不會生氣么?” 朵棉眸光閃了閃,笑了下,唇角的弧度微僵,“……好像是不太合適,以后我會注意的?!?/br> “嗯?!?/br> 沒過多久張曉雯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朵棉發(fā)了會兒呆,甩甩頭,拿起換洗衣物進浴室洗澡。 也不知是怎么的,她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本心理學(xué)書籍。上面說,你缺少什么,就會被什么所吸引,原因是人潛意識里總想要達(dá)到“圓滿”。 所以才說最吸引月亮的,是太陽。 海子不也說過嗎——你來人間一趟,總得見見太陽。 朵棉鬼使神差地想:她大概是見到了。 * 那個堪稱恣意瘋狂的夜晚,在朵棉半醉半醒的腦袋里扎了根。以致,在之后連續(xù)一周的時間里,她手機音樂播放器里循環(huán)的歌,都是GALA樂隊的。 她甚至還把整首歌的歌詞,抄在了一個本子上。 世上好聽的歌,數(shù)不勝數(shù),能與人靈魂產(chǎn)生共鳴的卻少。朵棉欣賞這首歌傳達(dá)出的精神力量,一種自由的,張揚的,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特有的抱負(fù)和理想。 這就是那晚靳川送給她的“禮物”。 不可一世,不畏世俗。 亦如他這個人。 九月末,第二天就是國慶假期,全校浮躁,從高一到高三基本都處于“無心學(xué)習(xí)”狀態(tài)。晚自習(xí)的下課鈴一響,陸易直接跳到了板凳上,揮舞著校服,高呼:“放假了!” 呼聲如號角,引得全班爆炸式沸騰。 張曉雯把剛買好的幾本塞進書包里,興沖沖地問朵棉:“假期怎么安排的?” 朵棉癟了癟嘴,有氣無力道:“我媽給我請了家教老師?!?/br> “家教?”張曉雯皺眉,“你不是在補習(xí)機構(gòu)上課么?為什么還要請家教?” 朵棉說:“我們小區(qū)有個和我一樣讀高三的學(xué)生,把都自學(xué)完了。我媽聽說之后就給我找了個家教老師,要我也提前學(xué)。” 聞言,張曉雯一口老血噴出五米,“也就你這么軟。換成我媽這樣,我非得跟她大吵一架不可?!?/br> 朵棉無奈地尬笑。 兩人又東拉西扯閑聊了幾句。 張曉雯跟幾個順路的女生一起走了。 前排,正在寫作業(yè)的陸易回過頭,嘖嘖感嘆,“朵棉,照你媽這德行,你的未來從吃喝到拉撒該不會被她全全包干吧?” 朵棉想翻白眼,拿食指戳了戳陸易的肩,“大哥不要笑二哥,都差不多。你媽不也是這樣的么?!?/br> 陸易被硬生生噎了下,嘆氣,“唉,難兄難弟?!闭f完,十分自然地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瓜。 “唉?!?/br> “為了表達(dá)我對你的深切同情,我決定晚上帶你這只菜雞吃雞。回家上線叫你?!?/br> “……”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好嗎?以她現(xiàn)在的水平,誰帶誰還不一定吧……朵棉額頭滑下一滴冷汗,剛要反駁,卻聽見背后忽然“哐當(dāng)”一聲。 熟悉的“靳大爺式”錯凳子。 背后,靳川臉色很淡,單手拎起書包撂肩上,冷冷看了眼朵棉戳在陸易肩膀上的白生生的指頭,又冷冷看了眼陸易放在朵棉腦袋上的手,最后收回目光,面無表情地走了。 “……”兩人莫名其妙。 是錯覺嗎? 怎么感覺這位大爺有點生氣……誰招惹他了?朵棉狐疑地?fù)狭藫项^。 國慶長假開始了。 朵母給朵棉請的家教老師是一個知名高校的研究生,長相清秀,穿著樸素,隨時都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叫陳舒彩。一看就是尋常人家出來的老實孩子。 陳舒彩很聰明,成績優(yōu)異,也很有耐心,朵棉和她相處得非常愉快。 每天的課程照常上。 閑暇時間,陳舒彩會跟她聊一聊大學(xué)生活。 “大學(xué)和高中不一樣。大學(xué)相對來說比較自由,每個人除了學(xué)習(xí)之外,還可以參加很多自己感興趣的社團,在那里,你會遇到很多跟你志同道合的朋友?!?/br> 朵棉對陳舒彩口中的‘自由’充滿好奇,“那你參與了哪些社團?” 不知是不是冥冥中的安排,陳舒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