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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給了你的就是你的,你想怎么用給誰用都可以。元寶有我,你不用想著給他存起來。” 錢夠用的話,沒人想去冒險。 論理,以他們夫妻的收入錢應該是夠用的。兩人的工資和各種補貼加起來近四百,去年首都居民平均工資也就121而已。 收入高,支出卻少。房車部隊配備,油費都不用自己出。家里頭的大型電器都是四叔搬過去的,從冰箱彩電洗衣機再到空調都是市面上最時興的款式。年輕人的那些時髦玩意兒,隨身聽手表山地車……四叔也會借著過年過節(jié)過生的理由送給兩個小的。 關系不錯的親兄弟,沒有一個吃香喝辣另一個吃糠咽菜的道理。況且,許向華也著實因為這個做師長的兄弟受過益,一些人看在許向軍的面子上總會給他幾分面子。 那就更不可能只顧著自己過好日子,許向華知道直接送錢許向軍肯定不會要。東西卻不打緊,親兄弟犯不著這么見外。 如此一來,幾乎沒有什么要花大錢的地方,只需要負擔吃喝的費用。 說到錢,許家康一直在給。從最開始一個月一百到現(xiàn)在一年一萬,逢年過節(jié)再另外孝敬。 做了父親之后,許家康忽然有些理解了許向軍的左右為難,只是理解歸理解,存在那么多年的隔閡卻不可能輕易消失,他跟許向軍親近不起來。 感情上沒法親近,那就只能物質上盡孝,因此元寶出生后他就把孝敬又提高了一截,圖個心安。 這么看來,不該差錢的,可文婷卻做起了倒賣的勾當,想來她不滿足于現(xiàn)狀??赡芩譀]把他給的那些錢交給她,不然不至于去搗鼓這些。 所以許家康才會說那句話,相當于讓許向軍把錢拿出來當家用。想想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錢要給那女人花,還真有些不得勁,可總比她瞎折騰連累她老子一塊翻了船得好。 說罷,許家康轉身徑直離開辦公室。 許向軍頹然的往后一靠,面容蕭瑟,目光復雜地盯著桌上資料。 夕陽西沉,許向軍打發(fā)了警衛(wèi)員,一個人回到家。 “詩詩今天不回來吃飯,和朋友去玩了?!蔽逆脤傔M門的許向軍道,說到一半,觸到許向軍冷凝的目光,后半截話不由自主的低了八度。 沒來由的,文婷心里一突,“小孫怎么沒跟你一塊回來?”小孫是新來的警衛(wèi)員。 許向軍直直望著她,眼神冷冰冰的不帶溫度。 文婷忽然心悸,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縮了下,不經(jīng)意間留意到他手里的文件袋。 許向軍掏出文件,用力抖了抖,“除了倒賣鋼材,你還背著我做了什么?” 恍若一道驚雷打在文婷天靈蓋上,震得她頭暈目炫。文婷嘴角動了動,想說什么,可嘴里一片苦麻,一個字都倒不出來。 僅存的那點僥幸都煙消云散,許向軍憤怒地把文件甩過去,呵斥,“你是不是瘋了!” 輕薄的紙片打在臉上,刀子似的,文婷臉色立白,又漲成了紅色,身體微微發(fā)抖。 許向軍惱怒不可遏,“你說啊,你到底還干了什么?” “沒有了?!蔽逆瞄]了閉眼,腦門上冒出虛汗,一刻不停的流著。 許向軍定定的看著她,眼里充滿了懷疑。 他,不信她。 文婷身子一晃,手足發(fā)涼,艱澀開口,“真的沒有了?!?/br> 許向軍扯開風紀扣,“我會去查的?!睗M目失望的看著文婷,“家里是缺了你吃的,還是缺了你穿的,你要去做這種事?!?/br> 文婷受不住一般,往后退了一步,被沙發(fā)一絆,跌坐進沙發(fā)里,猶在爭辯,“又不是只有我在做這種事,做的人多了,比起他們,我做的根本不算什么?!?/br> 許向軍氣極反笑,“別人怎么樣我管不著,但是我絕不允許有人打著我的旗號干違法亂紀的事?!?/br> 望著震怒的許向軍,文婷臉上肌rou一條一條的顫動。 “事已至此,你還覺得我小題大做是不是?!痹S向軍驀然苦笑了一下?!俚埂@個灰色行業(yè)的確大行其道,牽涉其中的干部及其家屬不在少數(shù)。 文婷嘴角顫了顫,“我只是想給孩子們留些東西?!?/br> “想掙錢那就去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做生意,做不做得來是一回事,試都不試只想著走旁門左道是另一回事?!痹S向軍想起了當年,她接受不了家康,卻不直接說出來,反而趁著他出去做任務的時候做小動作。這么些年下來,還以為她變了,可她依然如故,不走直道。 許向軍深深的看一眼文婷,覺得她前所未有的陌生,語氣變得更加肯定,“我們離婚吧?!?/br> 文婷不敢置信的看著許向軍,只覺得一股血直沖腦門,大腦里的血管要爆裂開似的,嘶聲道,“因為這件事,你就要和我離婚。” 文婷的眼睛倏爾變紅,“老四和家康做生意的時候,我就不信沒用你的關系,他們可以,為什么我不可以。我難道是為我自己,我都是為了詩詩和小磊。都是姓許的,他們可以過揮金如土的日子,憑什么詩詩和小磊不可以,憑什么!”早年,他們過得還不如他們家,借著他們家的力飛黃騰達,出力的他們反倒還不如他們過得好。 望著充滿不甘的文婷,許向軍心底一片悲涼,嘴里彷佛被人塞了一把黃蓮,“老四和家康從來沒用我的關系去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他們有今天,也不是靠的我,我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你太瞧得起我了?!?/br> 老四乘的那趟風是江平業(yè)和白老先生的人脈,是他當年種下的善因結出的善果。家康也是沾了老四的光。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許向軍忽然有點想笑,“你羨慕老四和家康的日子過的好,其實你也可以過這種日子的。只要你當年對家康好一些,家康肯定會報答你,他對老四兩口子多孝順,你也看見了。” 文婷如墜冰窖,臉上蒼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 許向軍表情似哭似笑,“這些年家康每年給我的錢都有好幾千,這兩年一萬都不止?!?/br> 文婷眼角睜了睜大,她知道許家康定期匯錢給許向軍,但是真不知道有這么多。突然之間,她想起許家康結婚的時候,說是酒席都是他出的錢,可她以為那只是許家為了全許向軍的臉面騙人罷了。 “可你當年那樣對他,我有什么臉拿出來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