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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的念頭就是那時候冒出來的。 文婷大概若有所覺,抱著兩個孩子在他面前哭泣認錯,兩個孩子在他面前哭得撕心裂肺,充滿了恐懼。 “舍不得離婚,是吧?”許家康連譏帶諷的聲音將許向軍從回憶里拉回來。 恍然回神的許向軍抬眼就對上他譏諷的眼神,嘴里發(fā)苦:“對不起?!彼呀?jīng)對不起許家康了,不能再對不起剩下兩個孩子。 許家康挺想蠻不在乎的一扯嘴角,扯了兩下都牽不動嘴角,索性他也不笑了,就這么面無表情地看著滿臉愧疚的許向軍。一個對三個,被犧牲的那個當然是他,不是早就知道的嘛! “既然離不了婚,你也別再說什么想接我過去的話,我聽了惡心。”許家康惡聲惡氣道:“行了,就這樣吧,你守著你的小嬌妻,帶著你的小女兒小兒子在那邊快快樂樂的過日子。我在這邊跟著四叔過的也挺好。” 說罷,許家康跳下床,趿上鞋大步往外走,越走越快。 不放心的許向華一直留意著這屋的動靜,見許家康紅著眼睛沖出來,連忙走過去。 見了他,許家康鼻子一酸,眼里直冒酸氣,他脖子一昂,徑直沖向大門。 許向華對追出來的許向軍打了個手勢,自己跟了上去。 許向軍定在門口,心頭發(fā)鈍的看著許家康消失在圍墻之后。 直到跑進路邊的小樹林,許家康才停下凌亂的腳步。 許向華跟著進了小樹林,卻沒上前,就站在他三米后,默默地注視著他肩膀慢慢抖起來,幅度越來越大,漸漸趨于平緩,之后平靜下來。 許向華這才繞到他面前,不出意外對上一張哭過的臉,兩只眼睛紅彤彤,比家里養(yǎng)的兔子還紅。 許家康狼狽地擦了一把臉,擦得眼睛更紅了。 許向華心里也不好受:“康子……” 才說了兩個字就被許家康打斷他,他低著頭甕聲甕氣:“四叔,我知道,他不是不疼我。只是手心手背雖然都是rou,可手心里的rou明顯比手背上的多一點,割起來更疼。 我媽跟他結婚兩年都不到,相處的日子有沒有兩個月都說不準。那個女人跟了他十三年,還給他生了兩個孩子。” 許家康抽了抽鼻子,聲音里帶著厚重的鼻音:“我跟他相處的時間加起來半年都沒有,那兩個小的卻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他會怎么選,我早就知道,我就是想問個明白,問明白了,我也就不會再瞎想了?!?/br> 看著一邊故作輕松一邊忍不住掉眼淚的侄子,許向華心里堵得慌,伸手揉著許家康的腦袋:“咱不稀罕他,跟著叔過,咱們以后過的要比他們還好?!?/br> 許家康收了收眼淚:“叔,等我長大了,我掙錢孝敬你們,我肯定會掙大錢?!?/br> 許向華拍拍他腦袋:“誒,那我就等著享你的福了。咱家康子機靈,以后肯定有大出息,讓他們后悔去吧。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許清嘉被打發(fā)去喊許芬芳, 許向軍拖家?guī)Э诨貋恚?nbsp;許芬芳這個做meimei自然要過來看看。 許芬芳讓周紅軍拎上昨天好不容易搶到的葡萄和荔枝,把三月份剛出生的女兒小媛媛仔細包好,免得她曬到太陽, 然后帶上丈夫兒子跟著許清嘉出了門。 小表弟周如龍拒絕了他爹寬闊的肩膀, 喜滋滋地拉著許清嘉的手跟她并排走。 周紅軍揉亂兒子的頭發(fā),笑罵:“這臭小子, 見了jiejie, 就不要爸媽了?!?/br> 許清嘉笑瞇瞇地捏了把小表弟的嫩臉蛋,孩子你很有眼光,將來必有出息! 被捏的周如龍咧著嘴笑, 一臉迷弟樣。 路上許芬芳就問許清嘉,許向軍一家四口其他三口人的情況。 許清嘉:“挺客氣的?!?/br> 許芬芳又問:“你二哥什么反應?” 許清嘉聲音有點兒焉了:“心情很差, 懶得搭理他們?!痹S家康多樂觀開朗一個人啊, 可許向軍一來,整個人都變了,現(xiàn)在她只想許向軍一家趕緊離開, 一切盡快恢復原樣。 許芬芳恨聲道:“就不該給他們好臉色看?!苯兴矐械么罾硭麄儯?nbsp;早干嘛去了,現(xiàn)在孩子長大不需要他們了,倒想湊上來摘桃子, 恬不知恥! 說話間經(jīng)過小樹林, 與平復好心情出來的叔侄倆撞了個正著。 “康子!”一見許家康的紅眼睛, 許芬芳就驚了一跳, 甩開步子走過來,提高了聲音追問:“他們欺負你了?” 許清嘉也是嚇了一跳,這么久以來,她只見許家康哭過兩次。一次是二月份和許向軍通完電話以后,第二次就是現(xiàn)在。這一次哭得明顯比之前嚴重多了,鼻子眼睛都紅彤彤,眼泡還腫著,肯定和那一家脫不開關系。 “沒有?!痹S家康才不想說自己爭寵輸了,輸?shù)脧貜氐椎住?/br> 許向華對許芬芳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追問,孩子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一問委屈又得冒出來。 許芬芳只得把一肚子疑問憋了回去。 許向華低頭看一眼睡得香噴噴的小外甥女,道:“外頭熱,趕緊回去?!?/br> 一行人便往家里走。 許清嘉拉著周如龍走到許家康身邊,有一眼沒一眼的看他。 捕捉到她的眼神,許家康咧嘴一笑。 許清嘉跟著笑了,拉住他的手,隨便亂扯:“mama今天做了炸丸子,做了一大碗。” 許家康笑:“那今天能吃個過癮了?!?/br> 走在后頭的許芬芳低聲問許向華:“康子愿意跟二哥走嗎?” “不走,”許向華道:“在這好好的,干嘛去那邊膈應自己。”那個地方就是許家康的噩夢,別看他現(xiàn)在提起來輕描淡寫,心里哪能沒點陰影。 許芬芳點頭贊同:“可不是,我想起那女人干的事都還一肚子的火,更別提康子了,住在一個屋檐下,在一個鍋里吃飯,還不得膈應死。二哥也是的,一廂情愿要把人接走,也不看看實際情況。”她又壓低了聲音:“今年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怎么愿意帶孩子來咱們這鄉(xiāng)下地方?” 十三年前,文婷過來的時候,可是嫌棄的不行,雖然沒明說,但是那眉頭就沒松開過。這些年愣是一次都沒回來過,連帶著孩子都沒來過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