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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許老頭指著李紅珍喝道:“你個攪家精!”不經(jīng)意間一抬眼,許老頭瞥見許向華一行大步走來,臉色驟變,一腳踹在劉紅珍肩頭。 被踹倒在地的劉紅珍懵了,不敢置信地望著橫眉立目的許老頭。進門這么多年,不管她做了什么,許老頭頂多罵兩聲,不像孫秀花一個不如意,雞毛撣子就揮起來。 “你個混賬玩意兒,竟然敢對孩子動手?!弊笥乙豢?,瞥見旁邊的掃帚,許老頭掄起來就揮過去:“我打死你個混賬東西,看你以后敢不敢再打孩子。” 許家全原本還指望著爺爺幫他和媽報仇,哪想爺爺打起他媽來了,嚇得縮到墻角嚎啕大哭。 劉紅珍更是萬萬想不到,掙扎著爬起來要跑出去,被老頭子一掃帚打在腿上,一個踉蹌栽倒在地。她只能縮成一團抱著腦袋聲嘶力竭的求饒。 一干人等踏進院子就看見這雞飛狗跳的一幕,許向華諷刺地扯了扯嘴角。老頭子這是打給他看的,人都被打成這樣了,他要是再不依不饒,可就是不懂事了。 打了好幾下,許老頭都沒等到人來勸,他心里開始沒底,手上的動作不禁慢了下來。 “打啊,打死算我的,這事就當結(jié)了。打不死就分家。”許向華冷冷道。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霜染染(x2)、欲kiars的地雷~ ☆、第16章 第十六章 許老頭動作一僵,轉(zhuǎn)身瞪著許向華,怒喝:“你說什么?” 許向華一扯嘴角:“不打了,也是,這可是您最得意的兒媳婦,哪舍得打死了。既然打不死那咱們就來說說分家的事?!?/br> 許老頭一口氣險些上不來,抓緊掃帚:“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是你老子。讓我打死她,你想讓我去坐牢是不是,我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個狼心狗肺的兒子?!?/br> “您怎么可能舍得打死她,她要是死了,誰來幫我大哥沖鋒陷陣搶好處?!痹S向華冷笑,老頭子和許向國那點心思,真當他看不穿,一個□□臉一個唱白臉,把一家子當傻子糊弄。殊不知,誰不心里門清,只是看在老兩口份上裝傻罷了??蓜⒓t珍越來越過分,早些年還有點心虛,這些年越發(fā)理所當然,好像另外幾房欠他們,活該給他們當牛做馬。 許老頭氣得渾身發(fā)抖,尤其是交頭接耳的村民,只覺得他們都在笑話他,登時怒火中燒,舉著掃帚沖過去要打許向華。 “叔,咱好好說話,別動手啊?!痹S再春和幾個本家兄弟上來攔住惱羞成怒的許老頭。 “放開我,我打死這個兔崽子,翅膀硬了,不把我這個老子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孫秀花看一眼氣得臉紅脖子粗的老頭子,再看一眼冷著臉的小兒子,突然間悲從中來,這還是父子倆嘛! 再鬧下去真要反目成仇了,以前她都是幫著老頭子,這回不能再要求兒子讓步了。 “夠了,”孫秀花重重一拄拐杖,先教訓許向華:“怎么跟你爸說話的?!苯逃柾暧峙ゎ^看著暴怒的許老頭:“你也別怪華子語氣沖,嘉嘉陽陽被劉紅珍打成那樣,別說華子,就是我都想揍死她。” 許老頭順著臺階往下爬,看一眼臉色緊繃的許向華,嘆氣:“老大家的的確不像樣,不過你打也打了,我也教訓過了,回頭再讓你大哥教訓一頓,她以后肯定不敢了。” 許向華嘴角浮起譏諷的弧度:“所以這事就這么完了,讓我當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我得繼續(xù)給老大一家當牛做馬,讓他們拿著我的血汗錢吃好穿好,閑的沒事干就欺負我孩子?!痹S向華扯了扯衣襟,盯著許老頭:“我們幾個里,是不是就老大是你親生的,其他都是撿來的,所以活該給老大一家當長工使?!?/br> 聽到長工兩個字,許老頭又驚又怒,厲喝:“閉嘴,你胡說八道什么!”他是長工,他們成什么了。 “我胡說?干的最少,得到的最多,還丁點都不覺虧心,只覺得理所當然,盡想著怎么榨干我們身上最后一點油水,沒占到便宜就陰陽怪氣擠兌人,今兒都動上手了,難道還不是地主做派?!?/br> 跟著來看熱鬧的村民一聽,竟然覺得許向華說得很有道理。 這劉紅珍可不是地主婆似的,自己上工敷衍了事,別人偷個懶,她還要吆喝兩聲。不像來干活,倒像來監(jiān)工的。 還有許家文,十七歲的少年,擱旁人家都是主要勞動力了。他身體瞧著也沒差到一點活都不能干的地步,可愣是一天活都沒干過。說是要讀書,可村里又不是只有他一個高中生,別人放假不照樣下地干活掙工分。手表戴著,皮鞋穿著,還真就是個少爺做派。 這么一想,大伙兒也不樂意了?;盥锊桓?,糧食沒少分,那不就是大家白養(yǎng)著他們,真以為自己是地主了,地主都被打倒了。 “大伯娘他們一家吃干飯,讓我和哥哥弟弟喝米湯?!贝嗌耐敉蝗幻俺鰜?。 循聲一看,只見許清嘉氣憤地握著拳頭站在人群后面:“我奶受傷,我爸不在家的時候,大伯娘把粥里的米都舀走,只讓我們喝清湯?!?/br> 那語氣那內(nèi)容再配著她此時此刻可憐兮兮的模樣,村民們終于憋不住了,嗡一聲議論起來。再沒見過這么厚臉皮的了,要沒許向華他們能天天吃上精細糧,結(jié)果倒不讓人家孩子吃飽。 之前還覺許向華有點兒咄咄逼人,這會兒也變了,這一出又一出的,劉紅珍簡直欺人太甚,再住在一起,還不定怎么作踐人孩子呢。 村民看過來的目光讓許老頭如芒刺在背,抖著手指許向華,又指指許清嘉:“反了天了,你們想氣死我是不是?!?/br> 孫秀花抿了抿唇:“誰也別說了,分家吧,”對上許老頭怒睜的雙眼,孫秀花也想不明白了:“都說到這一步了,難道你以為還能沒事人似的繼續(xù)在一個鍋里吃飯?!?/br> 許老頭心里一緊,慌了神,推開許再春幾個往屋里走:“想分家等我死了再說。” “老頭子,你別不講理。”孫秀花也怒了。 “愛分不分,反正我以后不會再給家里交一分錢。還有二哥,”許向華從口袋里掏出電報:“這是二哥發(fā)來的,他也想分家,康子先跟著我過。不然,他以后也不會再給家里匯錢?!背霾钋八o新疆的許向軍發(fā)了一封電報說分家的事,許向軍也同意。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養(yǎng)著手腳俱全的兄弟侄子,還得不到一句好。 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