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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魅惑道:“若我打動你,那不叫怪,那叫你第二次回春?!?/br> 舍輕煙只覺得側臉涼癢涼癢的,沒有一點面對九翌時的心動之感,她握住北陰的食指,“好沒個正經(jīng),酆都大帝不是唱黑臉的嗎?我還是習慣你黑臉的樣子,你一時作出這樣輕佻的模樣,我...很不習慣,當年,你可是常常把我和阿...樂罵的狗血淋頭,還罰我們下跪。” 他的手指被暖熱的小手包住,這觸感格外的好,舍輕煙的體溫因紫檀木下降了許多,但還是比北陰要熱一點。北陰粲然一笑,“遲早得習慣的,當年罰罵你們是因規(guī)矩不可廢,我每罵你一次,心底也不大好受,你們女子翻起舊賬來,真真是毫不含糊?!?/br> 舍輕煙很快便松了手,北陰的食指上還有余溫,他希望她能握著他的手,永遠也不放開。 方才面對七百年的沖擊,和北陰提出的以身相許,她一時忘了問妙音,想起來后猛得揪著北陰的衣裳,帶著無比期翼的目光,顫聲問:“妙音.....他在哪里?” 她從未這樣目光炯炯的看著他,北陰雖有些不忍告訴她實情,還是如實說了,“犧牲了?!?/br> 其實舍輕煙隱隱約約已經(jīng)料到了妙音已去,卻不敢相信,總不死心的要問一問,問了之后,她還是覺得這不是真的,舍輕煙心境干枯,一滴淚也掉不出來,面對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心頭的空缺越來越大,她無力撐著桌子,涼涼道:“怎么會呢?你能救得了我,為什么救不了他?!?/br> “我能救你,那是因,我用得是你的第一縷塵尾,將你的魂勾了些回來,才能放到集魄池里孕育,而妙音...他是佛光,我引不了,就算他是魂,我照樣沒辦法勾到他的魂,你恰恰是所有魂魄里的意外,因為,你是把拂塵?!北标幰豢跉庹f完,看著舍輕煙悲痛的模樣,也不知該怎樣寬慰,她需要的是用時間來淡忘這些心痕。 北陰喚了門外的黛眉進來,吩咐了她去辦理成親的事宜,黛眉喜氣洋洋的就領命走了,成了當家主母的貼身丫鬟,可比那勞什子小城隍威風多了。 黛眉原先不過是凡間一個犄角旮旯里的小城隍,地皮非常小,常被其余大城隍欺壓不說,隨意一個厲鬼都能威懾她,如今總算能揚眉吐氣了,自從成了夫人的大丫鬟以后,大城隍都得給她三分顏面,最近還常有城隍送寶物給她。 要是得臉了,說不準還能幫夫人伺候伺候大帝,若成了姬妾,那得多威風啊,北陰大帝不貪女色,她黛眉也能成為稀少的后院女子,那么養(yǎng)尊處優(yōu)、呼風喚雨的日子也離她不遠了。 *********** 采辦成親要用的東西到底也要花費時日,所以成親這事,耽擱了六七日,北陰也選了個黃道吉日,便是龍?zhí)ь^時,雙日逢六的日子。 婚者,謂黃昏時行禮,故曰婚。上午接親,晚上拜堂,迎娶新娘都是在黃昏以后。女子在黃昏之時成婚后也要改變自己的姓氏。 但舍輕煙這次成親有些特殊,北陰沒有邀請客者,也就沒有喧囂的筵席,所以成親的步驟比較簡潔。 舍輕煙在附近的一個府邸梳妝打扮,黛眉先是替她梳理長發(fā)及腰的青絲,她動作輕柔舒緩,黛眉誠心誠意的念道:“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有頭有尾,富富貴貴。” 這些話在舍輕煙聽來分外諷刺,她嘴邊掛著無奈之笑,任意黛眉擺弄她的妝容,穿戴好鳳冠霞帔,蓋上了鮮艷的紅蓋頭,黛眉便扶著舍輕煙出門了,院里來了八個抬轎的陰差,他們身穿紅衣,略微喜慶,都是有神智的陰差。 轎子是上帷子的暖轎,帷子選用了上好的大紅色彩綢,上面繡有丹鳳朝陽,麒麟送子,和百子圖等吉祥圖案,上面綴以金色的線,寶塔頂映著光,在四角綴著彩球和流蘇,看起來十分雍容華貴。 黛眉小心扶著舍輕煙進入轎攆里,起轎之后,舍輕煙聽到一聲中氣十足的喝轎聲,轎子便開始晃動了,她當真要嫁人了嗎?她眼中只有大紅的蓋頭,上面有一些金燦燦的流蘇,它們蕩漾著,就如搖擺不定的她。 這條命是北陰救的,她還能怎么說不?北陰為她做了那么多,現(xiàn)在看起來又那么羸弱,她怎可做忘恩負義的人,可是,她胸腔里有一股不甘,不甘心就這樣隨意嫁了。 到了酆都府邸,舍輕煙渾渾噩噩的下了轎,她堂堂正正的從正門進去,由黛眉扶著跨過了火盆,來到拜堂的正殿,已是黃昏之時,恰好迎合了正禮。 北陰一襲大紅色的新郎服,頭戴束發(fā)紅金冠,足蹬黑色龍紋靴,整個人明朗如秋月,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今日的臉色紅潤了不少,看起來很有血色。 北陰手上牽著不長不短的紅菱,他把紅菱的另一端塞給舍輕煙,她的手沒怎么用力拿,拜堂的過程中紅菱掉了好幾次,黛眉一會兒忙著扶舍輕煙,一會兒忙著撿紅菱,身上也出了許多汗,她深怕大帝發(fā)怒了。 還好的是,大帝一直是笑臉吟吟的樣子,黛眉看在眼里,念在心里,原來,慣唱黑臉的酆都大帝是如此的寵愛這位明媒正娶的大夫人。 舍輕煙無神的任由他們擺布,拜了高堂,拜了天地,最后才是夫妻對拜,舍輕煙除了跪,腰桿沒有彎一下,黛眉小心翼翼的將舍輕煙扶去了府邸的正房里,之后,她便安靜的守在門外。 北陰派人去請了幾個大城隍和判官來喝喜酒、吃筵席,賓客雖零星,他的興致卻很高昂,大城隍們面對突如其來的喜宴,是滿臉的懵然,大帝何時多了個夫人?難不成是由集魄池里的拂塵變得?懵然過后城隍們該送禮的就送禮,該賀喜的也賀喜。 北陰聽了百年好合,早生貴子諸如此類的話,整個人笑逐顏開,喜不自勝,他不禁多喝了幾杯酒,那些陰官難得見到大帝如此開懷,卯足了勁,絞盡腦汁的說好話來討好大帝,大帝高興了,他們才能升官呀。 舍輕煙坐在房里很木然,眼前的紅讓她覺得很疲憊,于是,她掀開了紅蓋頭,緩緩揉著脖子,她撐了撐懶腰,這具新身體還是很不合,行動起來四肢太過遲鈍了。 她環(huán)視了房間片刻,映入眼簾的都是大片的暗紅,琉璃燈火在陰風中搖曳,很不穩(wěn)定,忽然有兩盞燈被自然的陰風吹滅了,舍輕煙心頭一緊,快速施法點燃了燈火,她一想到從今往后都要住在這樣脊背鉆風的鬼地方,整個人止不住的打顫,她最怕鬼物,竟還住進了鬼物窩里。 舍輕煙越想越害怕,她掀開了縫有喜子的床被,鉆入被窩里蓋上腦袋,舍輕煙發(fā)現(xiàn)身下有異物硌得慌,她用手摸索起來,發(fā)現(xiàn)是花生和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