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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地上。 兩個丫鬟機械的做著動作,試圖扶舍輕煙起來,她嚇得連連往后爬,大喊道:“走開!你們走開!不要過來!” 丫鬟們頓住了腳步聽從了舍輕煙的吩咐,她們機械的往后倒退,院子里的黛眉聽到響動,她歡天喜地的跑向主屋里,黛眉那雙圓圓的眼睛泛著光亮,驚喜道:“夫人,你可算醒了!咱們大帝天天來看你呢?!?/br> 說著,黛眉笑瞇瞇的扶起了她,舍輕煙的身魂還未契合完全,所以四肢很鈍慢。 大帝二字劃過舍輕煙的耳際,有一瞬的熟悉,她看向四周灰蒙蒙的天,張大了嘴,“我死了,所以又來了酆都?可是我的魂魄不是散了嗎?你...你又是何人?你是北陰的人嗎?” 黛眉五官精致,機靈可人,與一般的陰差是不同的,她有神智,而那些陰女卻沒有,黛眉一一解釋道:“我家大帝正是北陰也,你的魂魄是由集魄池集起的,小女名喚黛眉,原先做過小城隍,近來被大帝提拔到了夫人身邊,做貼身鬼丫鬟。” 從城隍變成了丫鬟,這哪是提拔?黛眉的身子比她還要暖和,舍輕煙便也不怕了,她指了指門口的丫鬟,害怕道:“她們怎么這么癡呆,臉色鐵青,太滲人了,像死不瞑目的游魂一般?!?/br> 她雖是拂塵母上,膽子卻有些小,異常怕鬼物。 黛眉哧哧一笑,“夫人莫怕,她們本就沒有神智,你隨意吩咐她們做什么,她們便會聽令行事,這些人原先的確是游魂,所以才被歸納到了酆都做小丫鬟?!?/br> 她這才注意到夫人的稱呼,心下感到不妙,舍輕煙移開視線,語氣和緩道:“帶我去見北陰罷。” 黛眉應(yīng)了聲好,手把手的扶著虛弱的舍輕煙出了院子,路邊昏暗,府邸異常的大,她從前來時,只去過北陰的文殿,其余地方倒沒有參觀過,這府邸與凡間的氣派王府很類似,就是黑了點。 一路上,有三三兩兩的呆魂丫鬟,她們見到舍輕煙皆懼敬行禮,因她身上散發(fā)出了陰養(yǎng)的紫木檀煞氣,很能鎮(zhèn)鬼,所以鬼物在她面前規(guī)規(guī)矩矩的。 舍輕煙的修為降得很低,只是一個上仙,她也沒怎么心疼修為的損失,能保住一條命已是萬幸了。 踏入文殿后,映入眼簾的是那眉清目秀的男子,他身穿月牙色的常服,柳葉眼細長,眉毛娟秀,鼻梁不窄不寬,很是高挺,那張臉有一股病態(tài)的蒼白,唇色無華,眼眶微黑。 舍輕煙唇角微勾,聲音低柔,“北陰,別來無恙啊,聽說你這一百多年來忙著對付鬼族呢,我沒能幫上忙,真真是對不住了,如今,反倒又被你救了一次。” 上首的男子渾身一震,他似一陣風一般,快速飛了下來,北陰一把將她擁盡了懷里,黛眉見狀悄然退下,舍輕煙有所抵抗,北陰將她摁得更緊了,他涼涼的氣息吐在她耳旁,“傻阿煙,你已經(jīng)睡了七百年了,我亦等了你七百年?!?/br> 舍輕煙拔高了音調(diào),驚呼道:“什么?!我睡了七百年??。 ?nbsp;那......那阿九與阿素落定連娃娃也有了,她早知與阿九不可能了,仍帶著一絲期盼,她以為才活了過來,竟想不到過了這么久??!阿九定把她忘得一干二凈了吧,這一下,她的心死的妥妥的,她方才還想回須彌山來著。 察覺到懷里的人有一股哀傷之氣,北陰松開了她,略微疑惑到:“七百年了.....又怎么了?” 舍輕煙兩眼無神,她恍惚低喃道:“七百年了.....我念的君,不僅有妻,許是還有娃娃了,我怎么地也該心死了罷,七百年前他便因王位不要我,七百年后,怎么會為王位,拋妻棄子而要我呢?” 北陰心底一緊,他捏住舍輕煙肩膀的手有些重,從她的話中,可以知曉那人定不是清流,回想當初那戰(zhàn),有兩個修羅族人拼命的救她,當是修羅王了!北陰將她拉上了案桌前坐下,看著失魂落魄的她,北陰心思一動,道:“阿煙,且不說千年前你欠了我?guī)讉€恩,我這次為了救你,落下一身病疾,身子虧損居多,還把重要的法器給你做身子用了,這些統(tǒng)共加起來,份量重的很,現(xiàn)在我要你一并還了。” 北陰有生以來第一次撒謊,他的病疾,是和鬼族大戰(zhàn)落下的,并不是因為阿煙,他只是想讓她覺得他的恩情很重,這樣提起要求來,她就不好意思拒絕了。 舍輕煙慢慢回神過來,聽了他的話,神色一怔,她看向北陰那張沒有血色的臉,把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掙脫,她低頭道:“怎么還,你說罷,只是眼下...我修為不高,不能幫你作戰(zhàn)鬼族,要上戰(zhàn)的話,還要等些日子,等我修煉好了,便整裝待發(fā),聽遣你命令隨時上戰(zhàn)。” 北陰搖頭失笑,他重新握住了舍輕煙的手,眼神熾熱的看著她,他嘴邊掛著淡淡的笑,“阿煙,你腦子里裝得只有打打殺殺嗎?對付鬼族我自己上陣便足矣,我要你以身相許,做我的正夫人,我知你身份尊貴,絕不會委屈你的,也絕不納一個妾?!?/br> 舍輕煙并沒有多驚訝,她的心越來越沉,她欠了北陰這么多,怎么好拒絕?只是她確實不想隨意嫁給旁人,即便她和九翌已經(jīng)不可能了,舍輕煙掙不脫他的涼手,為難道:“北陰,除了這個,我什么都可以答應(yīng)你,什么都可以赴湯蹈火的,我...寧缺毋濫,而且我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再也不可能去愛誰?!?/br> 北陰蹙緊了眉,端起大帝的威嚴,沉聲道:“你這么弱能赴什么湯,蹈什么火?再說,我什么都不缺,就缺一個你,你有心上人沒有關(guān)系,人在我這里就行了,除了這個我也不需要你還其余的恩,僅僅是這個你都做不到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想忘恩負義?!” 舍輕煙啞然,面對北陰的咄咄逼人,她恍然以為第一次認識這人,舍輕煙巧妙推辭道:“我怎么會忘恩負義呢?只是我實在不喜歡做帝王的妻子,更何況還是酆都的主母,我擔當不起的,我也是一樣的話,除了這個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br> 北陰有些氣結(jié),他呼了一口氣出來,半晌,平息胸腔里的氣后,他放柔了聲色,“阿煙,你難道不知道我愛慕你已久了嗎?念了你一千年多,我就這么一個夙愿,委實什么也不缺,除了這個,你還能怎么還我想要的情?你不想擔當主母的責任,我便不讓你管理酆都,你自個兒玩就是了,若閑著無聊,就讓黛眉四處帶你看看酆都的景致,酆都也有鬧市的,和凡間有幾分相似,再不然你嫌害怕,我給你個令牌,你隨意進出酆都和凡間就是了,我得空了會好好陪你的,我從未愛慕一個人,連這點情你也償還不了的話,唉,我就當你是忘恩負義的人。” 他長長的一番話恩威并施也剛?cè)岵⑹?,使舍輕煙的喉嚨堵住了一般,再說不出拒絕的話了,她本就沒了歸宿,也不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