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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翌拿著枇杷的手在空中停留,他只是靜靜的端坐著,于舍輕煙來說,也有著致命的吸引,一遇他,便讓她無法自拔的沉淪,她喜歡彈琴時高雅的他,舞劍時肅殺的他,看書時沉靜的他,每一個他都那么令人眩目,舉手投足之間的氣質(zhì),讓她迷醉。 這樣一個驚才風逸的男子,她如何不愛? 舍輕煙始終沒有要接過枇杷的動作,她那張秀美的小臉,面無表情。九翌最終將枇杷放入自己嘴中吃掉,他紅潤的嘴唇囁嚅著,片刻后,他低緩道:“清流待你好嗎?” 舍輕煙攥進了褲腿上的衣擺,她心里有一股氣直沖頭頂,她輕笑一聲,“好啊,好得不得了?!?nbsp; 聽到這答案,九翌心里有一處地方揪著疼,他的臉愈發(fā)冷硬,渾身上下躥著無名的火氣,面前這女子,身心皆不是他的了,九翌唇角微扯,“好,便好?!?/br> 他有什么資格生氣?是他做出了選擇,還要埋怨誰? 他們遲早都得面臨那一步,不如趁早割斷,早些分離,也好斷了心中的癡念。 舍輕煙起身離去,聽得后面那人嘆息道:“若當初你沒將玉彩石偷去,我是想娶你做王后的。” 舍輕煙腳步一頓,她回眸望著那張俊美如籌的臉,顫聲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九翌緩緩走近,他輕輕撫了撫舍輕煙的臉頰,輕輕道:“若有玉彩石,我方敢與另外兩族一拼,沒了玉彩石,我拼不起,畢竟我只有一條性命,所以,王后之位注定不能是你了?!?/br> 話畢,九翌騰云而去,他留給舍輕煙的話,恍若重重一擊,這當頭一棒,將她打得不知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原來,錯的人是她,毀了他們之間的罪魁禍首是她! 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啊。舍輕煙的眼淚啪塔啪的掉下來,她泣不成聲道:“妙音...我不知道啊,我什么也不知道啊?!?/br> 妙音撩起袖子幫她擦眼淚,他淡然一問:“阿煙,我且問你,若當日你曉得玉彩石如此重要,你還會幫你師父偷走嗎?”此事九翌也與他說過了。 舍輕煙啞然了,她亦停止了哭泣,喃喃道:“會啊,怎么不會?她是師父??!” 妙音雙手合掌,嘆息道:“這便是你心善,心善也有因果報應的?!?/br> 這次之后,舍輕煙愈加萎靡不振了,她以為九翌娶旁人是一件很遙遠的事,直至最近,他找上了她。 九翌在結(jié)界外注視著她,他欣長高雅的身影,還是那樣的飄逸,宛若謫仙,卻是個惡神。 舍輕煙看到來人為之一振,自從她知道了玉彩石的重要,半分脾氣也不敢拗了,她輕易穿過了淡白的結(jié)界,仰望著他。 風迎于袖,九翌從衣襟里摸出那支木簪,他低啞道:“我希望你可以一直戴著我做的簪子?!?nbsp;舍輕煙以為他有意要放棄王位了,她的眼睛刷的變亮了,用力點頭道:“好,永遠也不摘下來。” 九翌極慢極慢的幫她戴上,似乎是在享受這個過程,片刻的溫情,很快就變得支離破碎,他說出的話很平靜,于她來說卻十分的殘忍,他道:“卿卿,我要娶阿素落為妻了,很快,便能成王了?!?/br> 羅君千近來向阿須倫求娶阿素落,阿須倫有答應的跡象,九翌不得不搶先將阿素落定下。 他的話如雷貫耳,讓舍輕煙直墜冰窟,她扯著九翌的衣服,悲痛欲絕的喊道:“你不做修羅王不行嗎?!” 九翌掰開了她的手指,雙眼通紅,他將她打入了結(jié)界內(nèi),他聽見她說我恨你,于是,他落荒而逃了。 舍輕煙幾乎是萬念俱灰了,她從地上爬起來,挺直了脊梁骨,單薄的身影淹沒在四周的吵鬧聲里,周身很嘈雜,人群里,有人寬慰她,有人看笑話。 他走的那一刻,舍輕煙說她絕不掉眼淚,可是迎風而立,慢慢的她彎下了身子,無論何時,她那脊梁都挺得筆直,就連清流拋棄她時,她也不曾彎下,如今,因為九翌,她彎到了底,舍輕煙蜷縮著,她抱緊了雙膝,冷風恰好吹過,落下的黃葉與她的心一起飄零,這深秋的花敗與她的蒼涼融為了一體,放眼望去,已看不見綠意,每一處是蕭索的枯萎。 她丟失了那最顆珍貴的心,遺留在了九翌身上。 茫茫蒼穹,唯有冷風呼嘯,她的靈魂好似也被寒冷包裹住了,深深的刺骨冷意似乎要把她吞噬。 ☆、無緣命運 舍輕煙的目光逐漸灰冷,眼神呆滯,她喃喃道:“是我造的孽,可是,我恨你?!?nbsp;在情中,愛,恨,時常交織糾纏。她的恨意是毫無理由的,她知道這種恨是無理取鬧的,但是,她還是恨。 蕭郎從此愛王位,卻不愛卿卿。 回腸九轉(zhuǎn)之間,她淚如泉涌,舍輕煙將自己埋在雙膝里,清流趕開了圍在她身邊的人,他坐到舍輕煙身旁,將她攬進懷里,清流輕拍著她的背,嘆息道:“阿煙,那時在魔界,你也是這樣肝腸寸斷的嗎?” 舍輕煙趴在他的膝蓋上,肩膀不停的抖動著,她嗚咽道:“并沒有,那時我的背挺得很直?!?/br> 這句話,莫名讓清流覺得心酸,他撫摸著舍輕煙的頭發(fā),淺淺道:“羅九翌從小就是個壞東西,他不要你,是他吃虧?!彼退阆胍獟亝s身份換回她的心,也換不來,九翌唾棄的,正是他求而不得的。 舍輕煙從他的膝蓋上起來,她捂著臉,透明的液體從指縫里流出,越流越多,水澤由熱變涼,她斷斷續(xù)續(xù)道:“我也是個...壞東西,偷了...寶物的壞東西?!彼煅柿艘粫?,悲慟道:“他沒有錯,是我錯了,可是他愛王位勝過我,我恨他,恨他沒那么愛我。” 清流默默的陪著她,用袖子幫她擦淚,她的淚如決堤的洪水一般,絡繹不絕,淚珠一串一串的淌下來,清流擦也擦不及,他的袖子濕了一大半,白色之中有更深的白。 舍輕煙的淚劃落在嘴邊,水珠悄然順著唇縫流了進去,流到嘴里又澀又咸。 愛也悠悠,恨也悠悠。到頭來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過了幾日萬念俱灰天塌地崩的日子,隱隱感到最后那層封印有所松動,舍輕煙當即就盤腿而坐修煉,修煉的渾渾噩噩,卻又止步不動了。 她不知道,九翌何時娶妻,也不敢知道。 舍輕煙去了一趟乎色山,她見到明艷動人的阿素落后,蒼白一笑,她道:“阿素落,我很羨慕你,你何其有幸,可以嫁給他?!?/br> 阿素落并沒有半點開心的神情,她不喜也不樂,定定道:“阿煙,是我羨慕你才對,你所愛之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愛?!彼?,卻要藏著,掖著。 舍輕煙嘴邊露出苦笑,“你所愛是何人?”阿素落笑笑不語,舍輕煙想問你的婚期是何時,終還是不敢開口。 阿素落這樣的女子,不爭不搶,嫻靜有余,當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