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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足罷!若回來還是那般德行,我就把你扔到羅君千那個羅剎手中?!?/br> 羅剎,便是對阿修羅的貶稱,是極不好的稱呼。 舍輕煙自是要演一番叛逆弟子,她揮開容不言的手,左哼右哼,驀地,還要佯裝往外跑,容不言揪住她的衣領往后一扔,并且快速出去關(guān)上門還設了個結(jié)界。 舍輕煙吃痛的從地上爬起來,沒想到師父還真摔,她拂了拂衣裳,望著緊閉的大門,她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師父怎的不自己偷呢?如今,寶物的主人變成了略微傾心的男子,她是百般不愿去偷的,可想起師父那段戚戚然的苦情劫,她嘆息一聲,還是選擇成全一樁婚罷。 九翌緩緩起身,他神色之間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若在古剎山,他會敞開一點心扉,在其余地方,他不由自主的就會封閉自己。九翌的語氣略微平易近人,他道:“朋友的朋友自是朋友,你放心,我不會太苛刻你?!?/br> 舍輕煙一時有些疑惑九翌口中的“朋友”,慢慢回味過來后,她想,說得極有可能是妙音,舍輕煙故作吊兒郎當,語氣不善道:“反正你同我?guī)煾甘且换锏模朐趺凑f就怎么說咯?!?/br> 其實釋放天性,感覺還不錯。 九翌如鷹隼一般的目光銳利一瞥,道:“今后,你便做我的近身婢女,現(xiàn)在隨我去書房。” 舍輕煙被他這么一盯,有種無地遁形的感覺,仿若赤.裸.裸.的被他看透靈魂一般,她不自覺的就禁了聲,把想反駁的話吞進了肚子里。 舍輕煙悠悠的跟在九翌身后,路上所有的婢女見了九翌都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沒有一個人敢抬頭多看一眼,四周靜謐,毫無一點喧囂之聲。 舍輕煙瞥見了她們的模樣,心想容不言所說的果然不虛假,那些婢女比她在人界皇宮見過的宮女還要有教養(yǎng),宮女也會說說小話呢,而梵羅山的婢女連一句話也沒有多說過,就像啞巴似的。舍輕煙隨口問道:“你是怎么把她們□□的這么規(guī)矩的?” 九翌的聲音有些低沉,“很簡單,一個字,殺?!?nbsp;當他說出殺字時,眼中泛著幽幽的冷光,讓人發(fā)怵。 當下,舍輕煙心頭一緊,僅僅是教婢女規(guī)矩就可以隨手殺掉?那她偷了玉彩石,豈不會被滅得魂飛魄散?!這大概是她有生以來最義氣的一次,竟為了師父兩肋插刀!她差點忘了面前的人是修羅族人,是興風作浪的惡神,還是最有可能成為修羅王的男人。 舍輕煙吞了一把口水,弱兮兮道:“那你...會殺我嗎?” 九翌薄唇輕啟,涼涼道:“枇杷三仙,我怎會殺?” 舍輕煙頓時松了一口氣,真真是托了妙音對她好的福,所以面前的人,對她還算有一點特別,背后有靠山有人緣,真的是一件特別重要的事。 舍輕煙總算明白了不入虎xue焉得虎子這句話,她如今如今做的事,便足以詮釋。 ☆、卿卿 九翌推開書房的門,舍輕煙尾隨而入,撲面而來的墨香味兒有一種清幽之感,書房內(nèi)沒有一個人,木架上擺滿了許多書籍,案桌上有筆墨硯臺,還有一疊一疊的折子,排列整齊干凈,湊近一看桌上不染一絲塵埃。 舍輕煙有些驚訝,修羅族的人也會有這種文案規(guī)劃制度?她以為修羅人就會斗架,跟個山大王似的只會喝酒吃rou、稱兄道弟,來到梵羅山,完全是一個顛倒,就好像在人間一般。 修羅族人在須彌山相當于與六界凡世隔絕,舍輕煙疑惑道:“我以為你們修羅人粗獷的很,沒想到還有你這么考究的人,你屋里的書真多,咦...還有兵法書、黃帝內(nèi)經(jīng)、中庸...這些你也看?不是人界書的么,你哪來的?!?/br> 九翌落坐于椅子上,“上一次不是告訴過你嗎?這些書都是陳道夫那處得來的?!彼姸嘧R廣,不似羅君千拘泥于須彌山,眼界寬了,治國才有道,他很是欣賞人界的儒學,還有許多外界的事物,他都是從書中了解的。 舍輕煙散漫的靠在桌子上,九翌冷冷一盯,“關(guān)門,站好?!?nbsp;因方才那個殺字還回蕩在耳邊,舍輕煙不由得就聽了他的話,全然忘了演戲,她靜靜的關(guān)上門,回到原地筆直的站好。 九翌眼中劃過一絲笑意,“不是很聽話么?看來是你和容不言脾性不合,不過,她那人的確是不好相與,你面上服從她,背地做自己的,不就成了么?何苦要叛逆的硬碰硬?” 舍輕煙心底一驚,幸好九翌是以為她和師父不合,舍輕煙做出一副厭煩的模樣,“容不言非要收我為徒不說,每日里還對我雞蛋挑骨頭,討厭的很,她的事最多了!我那時聽了旁人的讒言,以為做她徒弟很好呢,沒想到她如此挑剔難纏。” 舍輕煙所說的確像是容不言能做出來的事,所以九翌也就沒有多疑,容不言自小古靈精怪、調(diào)皮搗蛋,還總是喜歡麻煩他,他對容不言的印象也就那樣了。 九翌批閱起折子,共鳴發(fā)言道:“你聽我一句勸,在這呆一段時日,回去后,面上遷就遷就她,該不頂嘴就不頂嘴,即使犯了錯,也不會太難過的。” 舍輕煙怎么可能會聽他的諫言呢?她自是裝模作樣的跳腳反駁:“你完全不知我?guī)煾钙饺绽锸鞘裁礃?,我都想脫離師門了!” 九翌沒有應聲,也懶得再勸,過了片刻,他漫不經(jīng)心道:“你叫什么名?”她語氣輕快的回答,“舍輕煙?!?/br> 舍輕煙中的輕字劃過九翌的耳際,使他有了一點興趣,他抬起幽深的眼眸,淡淡道:“你既做了我的第一個近身婢子,我便替你取個小名,喚卿卿如何?” 舍輕煙干笑兩聲,不滿調(diào)侃道:“輕輕?還不如喚我煙煙呢。” 九翌拿出一張小宣紙,用毛筆蘸了蘸硯臺,他寫下一個卿字,用筆有力,筆鋒強勁,力透紙背。九翌輕輕一揮手,宣紙便飛到了舍輕煙面前,“是此卿非彼輕?!?/br> 他的字跡如千里陣云,隱隱然其實有形,且氣勢非凡,如崩浪雷崩。這個卿字甚妙,讓舍輕煙腦中浮現(xiàn)出一句喜歡的凡間詩詞:聞人語助仙卿字,瞋情恨意還須喜。 九翌為她取小名,她心底有一些雀躍,舍輕煙把宣紙胡亂塞進衣袖里,“此卿字,我很喜歡,既送了名,這張紙便也送我了罷。” 九翌低著頭,忙碌著手上的事,“嗯?!逼鸪跛鍪最I,并未有折子這些文縐縐的東西,慢慢看了人界的書,眼界寬了,便也讓底下的部族領頭寫折子,這樣治理起族人來,增加了許多益處,不僅能掌握每一支的族人,也能知道手底下人的消息風向,還有哪一處的地盤被占,亦或者首族之間有邊界摩擦,他就能讓阿索錯派兵下去援助。 只是底下的部領很不耐煩,都被他嚴苛教訓了幾道,加上挑幾個部領殺之,是以殺雞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