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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覺得并不真實(shí),事實(shí)也正是如此,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我視而不見,連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對他人笑,對我黑臉,我以為你不喜歡性子活潑的阿煙,我便又做回那個(gè)乖巧安靜的舍輕煙,可是,是誰讓說要我活得肆意自在?我以為我不夠討人喜歡,我以為我不夠乖,所以你不喜歡我了,其實(shí)并不是,因?yàn)槟銖囊婚_始只是將我當(dāng)做路邊的阿貓阿狗撿回去,一時(shí)歡喜,過后厭煩,如今我又孜然一身,變成了從前伶俜的舍輕煙,也實(shí)乃不意外,清流,我看不透你,真的,看不透?!?/br> 清流的桃花眼有些泛紅,有一種隱忍的情緒在眸中,他捏緊了手,眉宇之間糾結(jié)、痛苦、迷惘,他轉(zhuǎn)身騰云駕霧離去,留下一話:“你說的很對,我以為你沒有自知之明,是我誤解了,原來如此有自知之明?!?/br> 他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讓舍輕煙心灰意冷,看著那抹若隱若現(xiàn)漸漸消失的白影,她的神色異常落寞,她靜靜的站在原地,她不知道這里是魔界的何處,眼下也沒有心思去關(guān)心,只是覺得從腳底蔓延了一股股刺痛的冷意,徐徐彌漫至全身,天地間仿佛只剩下她一人,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驚不起她的任何心緒。 孤單寂寥籠罩著那抹嬌小的身影,舍輕煙眼中蓄著的水澤在眼眶內(nèi)打轉(zhuǎn),若是沒有得到過溫暖,她會覺得孑然流浪也不過如此,會很習(xí)慣的,可是曾經(jīng)得到過溫暖,如今被扔回冰冷的原處,所以格外的陰冷。 那雙睡鳳眼沒有焦距,無傷無痛,不悲不喜,她遙遙凝聚遠(yuǎn)處的一點(diǎn),那是清流消失離去的蒼?;铱?,天色朦朧,凄凄涼涼的氣息在孤單的樹葉雜草之間徘徊穿梭,一次次的搖擺間夾雜著一絲冷風(fēng)。 陰風(fēng)和她的異香漂浮在這天地間,她從沒有一刻這樣厭惡身上的異香,莫名就是厭惡了,因?yàn)樗劦搅恕?/br> 遠(yuǎn)處傳來幾聲沉悶的滾雷,蕩氣回腸,越來越近。滴滴答答......淅淅瀝瀝的小雨打落下來,雨滴越來越大,砸在她的臉頰上,不知那水澤是雨還是淚。 迷蒙的雨霧中嵌著一襲淡青色的身影,她腳下的路變得泥濘,泥水濺在她干凈的白鞋上,很快便不干凈了。 舍輕煙的背依然挺得筆直,也不知站了多久,她面前出現(xiàn)一個(gè)高大的身影,那人很應(yīng)景,與雨滴一樣讓人感到的冰涼,北陰單手撐著一把花傘,對視上她的眼睛,他清淺笑道:“你的修為是不是一直沒有晉升?” 舍輕煙的眼神漸漸有了焦距,她迷茫遲疑的點(diǎn)點(diǎn)頭,她覺得好冷啊,雖然頂頭有傘擋著,她還是冷,她恍恍惚惚的上前抱住北陰,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輕輕摩挲,北陰渾身一震,動也未敢動,前處傳來的酥麻讓他不能平靜,那女子如小貓一般窩在他懷里,安靜乖巧。 半晌,舍輕煙松了手,退后了幾步,低低道:“你也很冷呢?!?/br> 北陰的神色漸漸恢復(fù)正常,那張面容格外清雅,他嘆息一聲,諄諄告誡道:“你莫要做一只烏龜,路人呼嘯而過,你卻不知自己是否在前進(jìn)。” 他又道:“阿煙,聽我一句勸,不要太過貪戀這縹緲浮華的凡塵,須臾百年之間,你過得確是悅心,可這些于你來說有好處嗎?你的修行之路進(jìn)步了嗎?等你修行至圓滿,這一切都是過眼云煙,最重要的自然會浮現(xiàn)。” 也不知舍輕煙聽沒聽進(jìn)去,她胡亂的點(diǎn)頭,然后又搖頭,神色恍惚,北陰將她拉去了一個(gè)洞口避雨,她的臉上粘著濕發(fā),嘴唇烏紫,瑟瑟發(fā)抖。 濕透的衣裳襯得她身材凹凸有致,玲瓏誘人,北陰身上有一處地方微微發(fā)熱,他覺得有些口渴,遂移開了視線,接著,北陰在洞中搭起了火堆,讓舍輕煙可以暖手,他將上次的那件織錦鑲毛的斗篷批在她身上,北yindao:“我就只有這一件斗篷,它不是普通的斗篷,可做護(hù)身用的,我就當(dāng)寬慰你而送的禮物?!?/br> 舍輕煙的身子漸漸暖和,她搓搓發(fā)紅的眼睛,搖搖頭,聲音沙啞:“要不得,不想再受你的恩惠了,往后可怎么還呀?!?/br> 北陰輕笑出聲,理了理她耳邊的發(fā)絲,開玩笑道:“這斗篷于我來說并無多大的用處,只作本帝賞給你的,不可抗命,否則將以忤逆之罪,帶你去酆都界受刑?!?/br> 舍輕煙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見北陰站了起來似乎要離去,她神色落寞,拉住了北陰的衣角,聲音軟綿:“北陰......你可否多陪我一會兒,就一會兒,不要走?!?/br> 她軟綿綿的聲音,讓北陰胸中的憐惜似乎要溢了出來,他靜靜坐到她身旁,把手摸索過去,握住了她的小手,舍輕煙顰起眉頭抽回了手,北陰手掌上的溫?zé)嵯?,他有些失落?/br> 舍輕煙搓搓手掌烤起火,在妖界她尚且知根知底,可是魔界于她來說人生地不熟的,有一種未知的迷茫和未知的恐懼,她常聽別的妖怪說在魔界更難以生存,她雖被拋棄了,還不想尋死呢,她這點(diǎn)修為,根不不夠看,更遑說在魔界生存下去了。 她低頭,“北陰.....你把我送回妖界吧,我不能呆在這?!?/br> 這本是舉手之勞的事,卻出乎舍輕煙的意料,北陰竟然拒絕了,他平緩道:“不送?!?nbsp; 舍輕煙微微張嘴,吃驚道:“為什么啊,我若呆在魔界,離死期也不遠(yuǎn)了,妖族的人我都對付不了,更別說魔頭了,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我。” 北陰眼中劃過一絲異樣,“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心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你放心,魔族人不屑做出欺辱人的事,你好好呆在這里歷練吧?!边€有一句話他未說,便是...魔族人若是一出手就會直接將你給弄死。 舍輕煙猛得搖頭,扯住他的衣袖,可憐兮兮道:“北陰,雖說我們倆不是同鄉(xiāng),好歹也認(rèn)識一陣子了吧?你可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送我回去只是你順路的事好嗎?” 天將降大任?她可沒有什么大任,只是想好好活下去罷了。 北陰若有所思,沉吟了一會兒,他道:“你錯(cuò)了,魔界離我酆都主殿是相近的,不順路?!?/br> 舍輕煙濃密的睫毛扇了扇,一臉莫名,“就算不順路,你送我一回又不費(fèi)吹灰之力,只是捎我一程而已,你那么小氣作甚,你一定要送我回妖界,我很惜命的,在這里我可活不下去?!?/br> 不管舍輕煙怎么說,北陰都只有兩字子:不送。 她很懵然,便問北陰為什么,他只說呆在魔界能更好的歷練她,舍輕煙呵呵一笑,歷練歸歷練,小命若是沒了那還歷練個(gè)求,于是,她一時(shí)忘了難過,死死攥住了北陰的衣角。 北陰見時(shí)候不早了,拍拍她的小手:“松手,本帝要回酆都辦案了,還有那么多冤魂厲鬼的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