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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指尖劃過她秀挺的鼻梁,接著,指腹在她柔軟的紅唇上輕輕一按,這地方又燙又軟,北陰不由自主的把撫過她唇瓣的指尖放在自己的嘴上,他的唇觸手冰涼,沒有溫度。 北陰凝視了一會(huì)兒那張紅潤的臉頰,傾下身體,微微斜頭,在她耳邊低緩道:“阿煙......我叫你阿煙好嗎?” 舍輕煙纖細(xì)的手指微動(dòng),她的睫毛顫了顫,含糊不清的囈語著:“哥...哥哥...?!?nbsp;北陰的神色有一瞬失落,他直起身體,撫上她柔若無骨的手,低低道:“阿煙,將來不要怕,我總是在你身后的?!?/br> 殿外的長廊里有隱約的腳步聲,北陰的身體化作一縷白煙消失殆盡,不留一絲痕跡,悄悄的來,悄悄去,無人知曉。 流樂一腳踹開門,散漫的撲到舍輕煙的床邊,她打了一個(gè)哈欠,將頭枕在被子上,“死阿煙!怎的還不醒?本仙可從未這樣盡心盡力的服侍過人,哥哥這次實(shí)在太過分了,他讓你生病不說,連看都未來看你一眼,不過你也真是奇怪,竟然對rou有那么大的反應(yīng)?!?/br> “啊!好無趣呀,你昏昏欲睡的日子里,我連看書都覺得無趣?!?/br> 舍輕煙的手指彎了一下,流樂猛得抬起頭,見她沒醒,大失所望,重新趴在床邊繼續(xù)發(fā)牢sao,“阿煙,你知道嗎?我以前可恨你了,恨不得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喝你的血。誰讓哥哥眼里有了你,可是后來,我發(fā)覺你這人相當(dāng)對我的胃口,你雖會(huì)跟我作對,卻十分了解我的心思,我想的是什么,你都知道,從來沒有人這樣揣度過我的心思,他們都當(dāng)我張揚(yáng)跋扈,只有你知道我的心酸,當(dāng)痛楚被你小心翼翼揭開,我以為我會(huì)惱羞成怒,卻不想竟愈來愈希望將軟弱的一面展現(xiàn)給你,或許是因?yàn)閳?jiān)強(qiáng)的太久了,想找個(gè)人靠靠肩膀,說說女兒家的心事,千爺爺只會(huì)勸解我不要喜歡哥哥,清流只會(huì)對我的表白露出嫌惡,侍女們面上尊敬,背地里很討厭我,我都是知道的,唯有你雖不喜歡我,卻也沒有討厭我。” “我年幼時(shí)剛來藥城落腳,大家都瞧不起我,然后,我變兇了,就沒有人再敢不把我放眼里了......?!?/br> “我希望哥哥永遠(yuǎn)不要再理你,可他對你這么過分我就會(huì)生氣,我的阿煙,我的阿妹,嘿嘿,哥哥若不再理你了,我就是你的好阿姊,我理你......?!?/br> 流樂絮絮叨叨說了些心里話,漸漸趴在了舍輕煙床邊睡著了。 晌午之后的陽光慵懶,斜陽從窗戶外探了進(jìn)來,均勻的撒了一地光輝,地上的影子慢慢變淡,直至暮色降臨,舍輕煙昏昏沉沉的睜眼,渾身都沒有勁兒,她側(cè)頭瞧見了流樂微微打鼾,嘴角正流口水。 舍輕煙唇邊勾起暖暖的笑意,她伸出兩根手指,捏住流樂的鼻子,流樂剛想凝掌打人,瞬間記起只有阿煙會(huì)捏她的鼻子,流樂的頭腦立馬清醒了,她驚喜道:“你醒了!盼天盼地總算把你給盼醒了?!?/br> 舍輕煙朝床角里挪了挪,“要睡上來睡,坐在地上又涼又硬,多難受啊?!?nbsp;流樂鉆進(jìn)了被窩里,杏眼微彎,傲然道:“總算曉得關(guān)心你阿姊了,不枉我?guī)兹諄韺δ愕目醋o(hù)。” “你才不是我的阿姊呢,比我都還貪玩?!鄙彷p煙模樣倨傲,一醒來就和流樂對著干,流樂覺得阿煙在時(shí)日子便很有趣,她伸手開始撓舍輕煙的夾肢窩,“我就是你的阿姊,以后都要叫我阿姊!” “哈哈哈...哈...癢死了...誰當(dāng)日說我不是你meimei來著,我偏要叫你阿樂,不叫你阿姊?!?/br> “你不叫我撓死你!” “哈...哈...就不叫。” 舍輕煙玩得滿身大汗,精神好了許多,她希翼的問:“哥哥...他來看過我嗎?” 流樂沉默了片刻,對上舍輕煙緊張的神情,她嫣然一笑,“當(dāng)然來看過呀,哥哥還說他那日鬼迷了心竅才那樣對你?!?/br> 舍輕煙眼中綻放出一抹燦爛的曙光,昏迷前的委屈通通消失不見了,她想起自己是吃了rou身體才有了異樣,便問:“我昏迷是因?yàn)槌粤藃ou嗎?” 流樂翻了個(gè)身,她的睡意卷土重來,迷糊道:“嗯...是啊...奇怪的很?!?nbsp;舍輕煙睡了那么久,腦中清明,她不停的和流樂講話,流樂頂多嗯一聲,最后流樂不耐煩的吼她:“再不閉嘴我掐死你!” 舍輕煙噤若寒蟬,她從床榻上爬起來,踢了流樂一腳,飛快的跑了,一個(gè)枕頭重重砸過來,舍輕煙摔得四仰八叉,她昏迷那么久身子有些虛浮,揉了揉肚子,準(zhǔn)備去廚房做點(diǎn)吃的。 一出門守夜的侍女對她噓寒問暖,舍輕煙嘴邊掛著淺笑說是睡太久要去散步,她若是說想吃東西,侍女就會(huì)去做好并且端過來,那多沒意思,她本就想活動(dòng)活動(dòng)筋骨的,舍輕煙邊走邊理衣襟,三千青絲垂于后背,因風(fēng)飄散,在這朦朧的夜,美得誘人,芙蓉如面柳如眉。 藥仙宮很大,蜿蜒的小路上,曲徑通幽,舍輕煙忽然頓住了腳步,在一枝粗壯的枝頭上,有一襲絕塵飄然的白影,他慵懶斜躺著,背抵著樹。 清流回眸,那雙桃花眼中似乎有微波起伏的春水,引得人為之陶醉,這樣一雙眼睛,使舍輕煙漸漸溺了進(jìn)去,像是溺在了春水之中一般,那張風(fēng)流的臉,比女子的容顏還要美麗,是一種柔而不媚的美,清流的神情漸漸變得冷冽,舍輕煙恍然清醒,她無措的將手背到身后,然后低下頭慢慢路過那棵樹。 清流的神情本來是好好的,可就在看到她的時(shí)候,就變了樣,舍輕煙想清流一定是討厭她了,所以不想看見她,那么她就不要在他面前晃,趕快的走,卻又舍不得,還想多看他一眼呢,舍輕煙拍了拍臉,肚子餓的咕咕叫,她加快了腳步往廚房去。 夜深人靜,她一揮袖,將廚房的琉璃燈盞點(diǎn)亮,舍輕煙弄了點(diǎn)素菜,煮了一碗面端到桌子上,拿起筷子正準(zhǔn)備下口,卻見一個(gè)白色的身影立在門間,他神情冷然徐徐走過來坐到桌前,舍輕煙放下了筷子,將熱乎乎的面推到他面前,“哥哥,你是不是也餓了?你先吃吧,我再重新做?!?/br> 清流攥住她的手腕,低低道:“我不餓,我看著你吃?!?nbsp;那只大手從她手腕上移開后,舍輕煙遲疑的吃著面,她的吃相很優(yōu)雅,沒有聲音,生怕發(fā)出一點(diǎn)兒聲音,會(huì)觸動(dòng)了清流的火氣,膳房里安安靜靜,氣氛詭異。 舍輕煙端起碗把湯喝得一干二凈,然后,起身洗碗。 她的后背忽然貼了個(gè)人,舍輕煙身子一頓,清流將手滑向她的腰間擁住她,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微涼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間,舍輕煙臉上起了紅暈,對于清流近來的喜怒無常,她是害怕的,對于他的親近,她是歡喜的。 舍輕煙心不在焉的洗著碗,一個(gè)碗而已,早已洗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