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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輕煙在溫?zé)岬乃乩餄u漸放松,玉葉拿捏好力度,不輕不重的幫舍輕煙捏胳膊,她的身體太過于舒適,也就慢慢昏睡了過去,玉葉瞧見舍輕煙滿身的疤痕,密密麻麻一寸挨著一寸,心下有些憐惜。 于是,玉葉退出澡堂準(zhǔn)備去拿祛疤的藥幫舍輕煙涂抹,轉(zhuǎn)身便瞧見了白衣少年負(fù)手立于廊外,清寬的背影一動(dòng)不動(dòng),非凡俊逸。 玉葉瞳仁一縮,察覺到一絲殺氣,連忙跪地道:“二小姐身上有太多的傷,玉葉是想去拿藥?!?/br> 那抹殺氣消失的蕩然無存,那少年轉(zhuǎn)身,嘴邊漾著柔柔的笑,卻沒有絲毫溫度,他手上變出一瓶藥,扔給了玉葉,“不要告訴她流樂的事。” 清流眼中劃過一絲黯然,轉(zhuǎn)瞬便恢復(fù)了,他知道舍輕煙怕被拋棄,所以不想讓旁人的言語左右了舍輕煙的心緒。 玉葉低眉道:“是。” 玉葉是最得清流歡心的侍女,許多事都全權(quán)交由了她打理,昔年流樂在時(shí)可是毫不客氣的使喚玉葉,玉葉常被流樂折騰的累死累活,但是和流樂在一起很開心,玉葉十分想念流樂,卻不敢提起流樂的名字,眼下來了個(gè)新的仙主,占據(jù)了流樂的位置,玉葉心底微微的排斥,沒敢表現(xiàn)出來。 舍輕煙有生以來頭一次睡得這樣深沉舒適,玉葉邊幫她按摩,邊給她擦藥,讓舍輕煙全身心都放松了,直至藥擦完,玉葉看清流還在外面等待,便叫醒了舍輕煙,舍輕煙迷迷糊糊的睜眼,雙頰紅潤,眼帶氤氳,模樣秀色可人。 玉葉慢慢替舍輕煙穿衣,是一件素白的仙裙,舍輕煙微微顰眉,她不喜歡穿白衣裳,她覺得白衣裳是仙女兒穿的,可她從來就不是什么仙女兒,只是塵埃里的一粒沙土。 玉葉幫舍輕煙打理了一下雞窩頭,她妙手心巧,竟將舍輕煙的短發(fā)弄得柔順可愛,舍輕煙不是一眼便讓人驚艷的人,而是清靈俏麗,越看越美。 玉葉先前覺得舍輕煙與流樂比差的太多了,此刻將舍輕煙梳洗打扮干凈,不得不承認(rèn),舍輕煙與流樂其實(shí)是不分伯仲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美人。 出了澡堂,那白衣少年郎立于幾步之外,一副笑瞇瞇的神情。 清流晃眼一看舍輕煙,仿佛看到了娘親,他娘親最愛穿素白的仙裙,舍輕煙脖頸細(xì)長,肌膚如玉,擦了藥之后疤痕淡了許多,她體態(tài)輕盈柔美,與清流幼年記憶中的女子吻合。 一聲清脆的“哥哥”,將清流從思緒中拉回,清流抬起手揉了揉舍輕煙的頭發(fā),眼角微彎,“阿煙,你真好看?!?/br> 其實(shí),何嘗不是...娘親,你真好看。 舍輕煙臉龐淡粉,甚少有人夸她好看,她低羞道:“清流哥哥也好看?!?/br> 玉葉立于身后,輕聲嘆息,當(dāng)城主的meimei是最幸福的,昔年流樂被領(lǐng)回來時(shí),城主簡直將她寵上了天,要星星要月亮城主都會(huì)想辦法幫流樂奪取,可惜了流樂生出不該有的心思,讓清流覺得齷齪、惡心,最后流樂被驅(qū)逐。 用膳之時(shí),飯桌上多了個(gè)精神矍鑠的老頭,舍輕煙傻眼了,清流笑吟吟的幫他們互相介紹,原來那老頭是清流認(rèn)的爺爺,舍輕煙心中腹誹清流怎么這么喜歡認(rèn)親,面上甜甜的喚了那老頭一聲:“千爺爺?!?/br> 千爺爺摸了摸白胡子,神情不冷不熱,“可惜了流樂那丫頭,哪里又弄來個(gè)亂七八糟的女子。” 清流臉色一瞬難看了,咬字有些重,“千爺爺!” 千爺爺本是城外的一個(gè)隱士藥師,他早已成了藥神,清流父親仙逝的早,雖有典籍學(xué)醫(yī),卻不如旁人親自教導(dǎo)的好,然清流費(fèi)勁了心思將千爺爺請進(jìn)了藥仙宮,待其尊敬有加,而流樂性子靈動(dòng)好玩,時(shí)常捉弄千爺爺,他們這對忘年之交,玩得甚好。 千爺爺是個(gè)老頑固,只要認(rèn)準(zhǔn)了哪個(gè),其余人都再入不了他的眼。 舍輕煙有些尷尬,不知流樂是何方神圣,她敏銳的感覺到流樂的不尋常,于是埋頭吃飯。千爺爺輕哼一聲,夾起面前的魚rou吃,吃得白花花的胡子上沾滿了油漬。 舍輕煙光吃素菜,卻不吃rou,于是,清流夾了鹿rou到舍輕煙碗內(nèi),他憶起流樂從前吃飯最愛搶菜了,這舍輕煙的性子太安靜了,有些不大習(xí)慣。 舍輕煙很抗拒吃rou,可這rou是清流哥哥夾的,她不吃怎么能行呢?夾起來猶豫了半天,將要放入口中時(shí),清流將鹿rou夾走了,他溫和道:“阿煙,從今往后藥仙宮就是你的家,你喜歡做什么,不喜歡做什么都且放開了做,我要的是真實(shí)的meimei,而不是寄人籬下的外人?!?/br> 千爺爺用帕子擦了擦胡子上的油漬,語氣不善:“那啥...阿煙,你可千萬別放開了做,往日流樂放開了做那臭小子的真meimei,竟被臭小子趕走了!” 清流臉色陰郁,卻又不能對敬愛的長者呼來喝去,低沉道:“阿煙和流樂不同,流樂那是長了不該有的心思,從前流樂不管如何胡鬧,別說趕她了,連罵她一句我都不曾。” 千爺爺沉默了片刻,吃起魚rou,悶悶道:“那你也不該把那丫頭趕走,她錦衣玉食慣了,你讓她在外頭怎么生存?我那可憐丫頭喲,不曉得有沒有受欺負(fù)?!?/br> 清流在飯桌上與千爺爺你一句我一句。 舍輕煙心里不大好受,說不出來哪里不好受,就是覺得悶悶的,她似乎占了旁人的位置,從他們的對話中也曉得了那個(gè)叫流樂的姑娘有多受寵。 后來的日子,舍輕煙在藥仙宮時(shí)常能聽見關(guān)于流樂的只言片語,大家似乎很喜歡討論她和流樂,舍輕煙見過清流偶爾去一個(gè)房間,于是她忍不住去張望了下,打開了門,沒敢進(jìn)去,房間里桌椅皆是檀木的,木頭的香味兒散發(fā)在空中,很好聞。 墻壁上都掛門了書畫,里面有很多新鮮的玩意,九連環(huán)、小話本什么的都還攤在桌子上,她草草看了一圈就關(guān)上了門。 一個(gè)侍女端來了一盆水,正打算打掃里面,遇到舍輕煙,她卑敬叫了聲小仙主。 舍輕煙嘿嘿一笑,道:“流樂屋子里的玩意兒真多?!?nbsp;侍女露出了小白牙,道:“是啊,大仙主很貪玩的?!?/br> 清流忽然出現(xiàn)在舍輕煙身側(cè),神色冷然,涼涼吐出了四個(gè)字:擅離職守。那侍女脖子一歪,嘴角流血,接著魂飛魄散灰飛煙滅了。 舍輕煙心頭猛的一跳,不敢相信這隨意殺生的人是清流,那少年嘴上帶著淡淡的笑,沒有絲毫溫度,眼神冰冷,他輕輕揉了揉舍輕煙的頭發(fā):“你若是喜歡那些小玩意兒,我叫玉葉給你準(zhǔn)備?!?/br> 舍輕煙身子一僵,頭頂上的那只手剛剛殺了人,她有些害怕,低低道:“你為什么殺了那個(gè)侍女,她只是去端水了,沒有擅離職守?!?/br> 清流淡淡道:“哦,去端水了啊,沒看見?!?nbsp;舍輕煙忽然覺得這風(fēng)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