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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張陌這樣的人能去求娶,自己再如何也比他好得多,所以也去了…… 原來竟然是這么個緣故…… 袁恭聽得萬分無語,他看著姜環(huán),只覺得姜家可真是實誠的人。這樣的話也說給自己知道,他這個做堂哥的能說什么?對你家弟弟私下覬覦我堂妹表示憤慨,還是拔刀相助去勸服叔叔嬸嬸許親?恐怕都是不大可能的吧。 姜環(huán)也就是說說,覺得自己弟弟挺可憐,鼓起勇氣去了,然后被人嫌棄了回來,尋個人說說也就罷了。 畢竟,兩個人如今是一個營的,大約以前是不大熟,可不久之后就不一樣了。 姜環(huán)在邊軍多年了,比袁恭看得還清楚,他說,“今年秋天不大好……我們這里倒是不怕的,現(xiàn)如今最怕的反而是會寧那邊,那邊是何家的地盤,何大帥死了之后,每年我都覺得會出事,今年特別不好,要是不出事,我把腦袋摘下來給你當(dāng)球踢……” 正如姜環(huán)所料,剛進(jìn)入八月,并不到每年韃靼南下襲擾的時間,突然之間邊境的氣氛就緊張了起來。 韓毅收到情報,說韃靼漠南十三部居然在?克爾湖會盟,如今蓄積了十幾萬的騎兵,并不知道要從哪里突破長城入關(guān)。 十幾萬的騎兵啊,自從先帝六次西征,將韃靼徹底打散之后。韃靼還從來沒有蓄積起來超過五萬的騎兵,這一次的情況,實在是讓人心里發(fā)毛啊。 韓毅連續(xù)給朝廷發(fā)了急報,又給大同,宣府,會寧,安遠(yuǎn)等重鎮(zhèn)都發(fā)了信報,整個大秦的邊軍都嚴(yán)陣以待。但是卻誰也心里沒底。 向來農(nóng)耕帝國對付游牧的蠻夷,都是依靠長城和良好的組織協(xié)調(diào)。 用長城和堅固的城池阻礙游牧騎兵行進(jìn)的速度和烈度,再整合足夠的兵馬對他們進(jìn)行沖擊和擠壓,逼迫他們無功而返。 你能組織起十五萬的騎兵,我就能組織五十萬! 國運(yùn)艱難的時候,將你擠出邊界,國運(yùn)昌盛的時候,就要你赤地千里,雞犬不留。 幾千年來,帝國與北方的戰(zhàn)爭自戰(zhàn)國時期訂下了基調(diào)后,就是一直如此。史學(xué)家看來平淡無奇,只有身處戰(zhàn)端的人才知道是如何的驚心動魄。 長城和城池幾千年都在這里,可是良好的組織協(xié)調(diào)卻不是總能做到的。 以前西北一線,西有英國公,北有何家軍,互為犄角,兩廂守望。韃靼基本南下都不敢進(jìn)入河套,而如今,何大帥莫名奇妙被太子殺了,何家軍那邊不用說都亂成了一鍋粥,韓毅手里甚至有幾條模模糊糊的線索。說是何家軍里有幾員掌兵大將跟韃靼勾勾搭搭。 英國公遠(yuǎn)在遼東,如果北邊這邊門戶打開,不僅大同宣府不保,就怕韃靼的兵鋒能夠輕松的沖破函谷關(guān),進(jìn)入京畿重地也未嘗不可。 這邊邊軍嚴(yán)陣以待,那邊京里也得到了消息。 張靜安收到了最后一封袁恭寫過來的信,信里含含糊糊地說了他要去打仗的消息,順便提了提他在京里的私產(chǎn),還有元寶等兩家下人的安置。她才陡然醒悟過來,韃靼人的大舉入侵居然也緊跟著去年的暴雨洪澇提前了。 張靜安看著元寶,就覺得他的面龐都變得模糊了。 上一世袁恭是去的大同西部的會寧,這一世明明不是,為什么也會卷入那場大戰(zhàn)?他將所有的私產(chǎn)和元寶托付給自己是個什么意思? 她急得一下子就將信揉成了一團(tuán),幾乎是要指著元寶的臉站了起來。 “這回信是誰送來的?送信的人是從大同過來的嗎?你把他叫來,我要見他。” 這回來送信的,還真的就是袁恭身邊的親兵,他在大同當(dāng)?shù)夭攀赵谏磉叺?,一個山西鄉(xiāng)下的半大小子頭一次跟著兵部信寄的官差進(jìn)京就已經(jīng)開了眼界了,再看到袁都護(hù)的夫人,那簡直都看呆了。 他這是看見仙女了吧? 張靜安問他話,他哼哼唧唧半天也說不清楚,說出來的,口音也讓張靜安聽不大懂。鬧和離之后,頭一次急得挺著大肚子跑到老宅,急急去尋老太爺去了。 老太爺是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人,還跟著先帝征過三次韃靼,大同宣府那一線,他是最清楚不過了。他當(dāng)然知道,今年秋天怕是不好過。他更知道皇帝把袁恭打發(fā)到大同那邊去跟著韓毅,那是什么意思。 不外乎就是活下來立功,活不下來就拉到的意思嗎? 皇帝對犯了錯的臣子如此,已經(jīng)算是網(wǎng)開一面了,八成還是看在韓毅和他這個老頭子的面子上。 可作為袁恭的爺爺,他卻仿佛那心被一根繩子拴在嗓子眼,吊在那里,難受得受不了。 所以他本來心里對張靜安是有氣的。可是看她六神無主,眼淚汪汪的樣子,又覺得沒辦法對她這樣的孩子生氣。 可是張靜安說的這叫什么話? “爺爺,您快想想辦法,寫信,讓袁恭回來,不然他一定會出事的……” 老太爺驚怒,“你這是胡扯!” 張靜安怎么會胡扯?上一世她活得艱辛,可好歹窩窩囊囊的也還活著,可最后為什么會死?那是因為袁恭死了,袁恭的命運(yùn)就是在這一年轉(zhuǎn)變的。這一輩子的前程就毀在了這一戰(zhàn)。 她揪著老太爺?shù)男渥?,“不是的,是真的,我就是知道,袁恭會受傷的,他肯定要出事的?!?/br> 武人雖然不信神佛,可是多少都有些迷信。 她如此信誓旦旦,言之灼灼的,竟然讓老太爺也心驚rou跳了起來。 隨即開始吹胡子瞪眼了。 “胡扯,胡扯。別再說這種有的沒的的廢話了。我們袁家的男兒不上陣則已,只要是去了軍中,就只有往前,決不能后退!” 他連桌子都給拍歪了,“怎么可能做那種臨陣向后跑的惡心事兒?袁恭要是敢臨陣退卻,老子親手打死了他!” 張靜安是心里有苦說不出來。 上一世,大同援助會寧,大同守軍不敢和韃靼正面交鋒,只能分兵襲擾,袁恭主動請纓,孤軍深入到韃靼敵后,雖然攪亂了韃靼的兵陣,也殺了幾個韃靼的那顏,可是自己身負(fù)重傷。如果不是親軍得力,差點死于亂軍當(dāng)中。 那還是在袁恭在西北的第三年,袁恭已經(jīng)做到了一營的管帶。 袁恭此番在軍中一年都沒有呆滿,聽說有些小功勞,可實際上不過是個沒有正式職銜的副手,大約那沖鋒陷陣的差事都是他的了。 要說之前鬧成那個樣子,張靜安和國公爺袁泰和夫人吳氏已經(jīng)是撕破了臉了。 可現(xiàn)如今,她覺得最能救袁恭一命的,就是袁泰和吳氏了。 她去求見袁泰和吳氏,可是國公爺和吳氏連見都不肯見她。 縱然是張靜安將姿態(tài)擺得很低,足足在吳氏的門前挺著大肚子等了兩個時辰,吳氏只躺在屋里睡覺,說病得厲害,沒有見她。 而袁泰,她連通稟都沒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