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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安當然是高興的,困擾了她多日的心結,老太爺一句話就給她了個定心果,她怎么能不開心?可是看老太爺?shù)纳袂?,卻是有幾分的?然,因此,也就笑不出來,只能別扭得抽了抽嘴角。 老太爺就繼續(xù)說,“袁恭這孩子也可憐,從小就被送到他外祖家,十歲了回來我看,養(yǎng)得跟個小女孩似的……哎……”老太爺回憶當年,不由得搖頭,“我想這怎么能行呢?這就狠了狠心。他十三歲的時候,我就送了他去遼西,在軍營里摔打,家里這么多孩子,只有他一個,幾乎就沒怎么在家里過好日子,沒哪個好像他吃了這么多苦的。而且我看他啊……”老太爺自己摸索著要抽煙,張靜安就笨手笨腳地幫他裝煙絲。 老太爺抽了一口煙,“你們自然也是要分出去的,你是知道的。你其實還有個二叔,十六歲的時候沒了。當時我就跟你爹說過,你要生不出兒子就算了,要是能生兒子,次子一定要過繼給你弟弟,讓他也有一份香火。袁恭雖然管他叫爹,可族譜上都寫明了的,你們算是二房的人?!?/br> 張靜安笑了出來,眼里卻是含著淚花。 她終于知道,這個家里,替袁恭和她著想的,就是老太爺了。 老太爺就笑她,“說分家看你笑的,趕緊把笑收了,也不知道裝個相,我可知道,袁恭可是不樂意分家的。你在他跟前笑成這樣。他能不發(fā)脾氣?你們兩個啊,啥時候才能好好過?” 張靜安就抱住老太爺?shù)氖直?,“我才不與他好好過!他這個人油鹽不進,我才懶得跟他廢話。我跟他出去呆兩年,等我生了小寶寶,我就帶小寶寶回來,專門伺候您老人家?!?/br> 老太爺嚇了一跳,覺得哭笑不得,一口煙嗆到了肺里,咳嗽得山響,一邊咳一邊還大笑。 在先農(nóng)居伺候老太爺?shù)?,大多?shù)都是當年跟老太爺?shù)挠H兵老軍,聽得張靜安那些驚世駭俗的話,都是又驚又好笑,可是一個兩個也都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張靜安抱著老太爺?shù)母觳苍谀抢镄跣踹哆兜卣f著傻話,畢竟多久了,都沒看到老太爺開心的笑過了。 張靜安從老太爺那里回到自己屋里,精神是亢奮的,心情是愉快的,略略一點的傷感縈繞在心上,愈發(fā)讓她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望。 可果不其然的,看到袁恭坐在屋里等她,那一臉的焦躁和陰沉,就不免心頭一沉。 袁恭問她,“你去老太爺那里說什么了?” 張靜安就懶得理他。“我哪天不去老太爺那里?” 可今日肯定不一樣,老太爺閉門不見人好多天了,老太太等閑都見不到人不說,關鍵是今天老太爺高興,笑聲都從先農(nóng)居傳出來了。他拉住張靜安,“老太爺肯定跟你說什么了,你們都說什么了?” 張靜安就故意氣他,“我就不告訴你。” 袁恭定定地看著她,最后還是放開了手。不用說其實他也知道,老太爺因為家里賬上的事情要分家,決心定了就很難改變。家里諸人可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想分家又不想分家的,可張靜安不一樣,她肯定是想分家的,這難道還用問嗎? 十一月初的時候,曾家、關家的人陸續(xù)進了京。 騰房子,收拾東西,往來親友見面折騰下來,一個月就過去了,老話說的好,臘月不分家,分了家這灶王爺就不知道該保佑哪一戶,結果哪家都過不好。所以曾家、關家是以走親戚為名來的,一起在袁家過個年,然后開年了,再說分家的事情。 老太爺態(tài)度堅定,親家的人來了。他就擺明了。親家人不能改變他的決定,但是可以品評他分家分的公平不公平。不過這事都放到年后再說,關家的,曾家的,都是多年不曾上京的了,大家好生聚一聚,也讓袁家盡一盡地主之宜,大家在京里好好轉(zhuǎn)轉(zhuǎn)。 關家還有姑奶奶在京里,可曾家,那是從來都沒有上過京的人。又有心在京里找些營生,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上京,尋摸個機會。 這么一安排,那么家里很快就分出了陣營來。 大房是要繼承爵位的。曾家是大房的舅家,曾家肯定和大房站在一起。關家是三房四房五房的舅家,是老太太一邊的人,自然會站在老太太一邊。 只可憐了小關氏,是大房的媳婦,又是關家的閨女,這個為難,簡直讓她出不了門。 不可避免的,她自己察覺了丈夫?qū)ψ约旱睦溆觥Ul能想到袁家會分家呢?還分的這么快,當初想著袁兆做了關家的女婿,那么家里幾房之間會更和睦,現(xiàn)如今看起來,除了讓她這個長孫媳婦地位尷尬之外,真是一點用也沒有,長房和其余各房除了面子上還和諧著外,私底下這情分,就真的快要說不上了。 相對來說,張靜安卻過得全然不一樣。 老太爺給她透了話之后,她很精明的誰也沒透口風,連袁恭也沒說,就好像老太爺說的那樣,在袁恭跟前她要裝相。可私底下,她也要為分家和外放做些準備不是? 比方說,分家了他們要住在哪里?蝴蝶巷的宅子是現(xiàn)成的,就是距離皇城有點遠,袁恭當值不方便。可反正袁恭要外放了。那遠就遠點唄。之前胡權一家被打發(fā)走的時候,蝴蝶巷里大多數(shù)的下人也就被發(fā)賣了,現(xiàn)如今一多半的宅子都是鎖著的,還沒找到特別合適的人去打理,前段時間,京城里灌水,那宅子有一小半都被水淹了,得好好修繕一番。不然不好住人。反正袁恭是要外放的。 如果他們外放了,也住不了多少天。 可她答應了王文瑾要跟她一起做南貨生意的事情也得處置好啊,答應拿出來入股的兩間鋪子那是好鋪子,你現(xiàn)在要中斷租約,要提前跟租戶說明白,少不得還得給人家些好處和足夠的時間。不然人家生意好好的,肯定是想要續(xù)租的,說不好還真的要鬧出事情來。 還有外放了,可不比就在老太爺和皇帝舅舅的眼皮子底下了。袁恭要欺負她,她連個伸冤的地方都沒有。身邊總得有幾個得力的人吧,也不知道袁恭外放出去會去哪里,崔嬤嬤年紀不小了,跟著來吃不吃得消。她手上能用的人還是少,王大郎呂方他們,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跟她走,京里這么多事情誰打理? 有心再去買幾個熟手的人,那也得趕快。畢竟不調(diào)教好了,也不好用。 再有就是,家里的東西,也得清點,都點清楚了,將來帶什么,不帶什么也就明白了,不怕丟東西,也不怕將來出去了少這個少那個的。 她忙的不亦樂乎,雖然一屋子的丫頭婆子她一點口風都沒露,可是下人們也都是有眼力件兒的,這邊家里說要分家,這邊郡主說要清點東西。可不是就等著分家的意思? 袁恭看她這么折騰,開始的時候還?著臉,后來也就?木了。他也努力過了,也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