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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山在刑部的好友偷偷將消息給漏了出來,祝夫人本來要自盡的??赏瑯拥玫较⒌脑Ц鷾嬷菰萍业亩斃狭岁P(guān)系,趁著旨意沒下來,趁著夜色將祝夫人從朱家偷了出來,又弄了具假尸體,燒了半邊廂房做了個祝夫人自盡的假象。 袁恭這幾天頂著被張靜安抓花了的臉忙的就是這個事情。 偏偏時間太急,找到的那具尸體體型與祝夫人嚴(yán)重不符,也不知道那劉德到底有多恨朱山,竟是開始全城大搜非要找到祝夫人不可。 開始的時候還扣留了祝夫人的一雙幼子。還好朱大人出身福建,福建的官員出了名的團(tuán)結(jié),原本說朱山貪墨激發(fā)民變跟教匪勾結(jié)殺官對抗朝廷就是典型的莫須有罪名,大家無力反駁那些明顯造假的證據(jù),可朱山只留下兩個不到六歲的孩子你們都不放過,也太過分了吧。 大周律可是明確說了的,八歲以下幼兒免罪的。 祝夫人失蹤,你們?nèi)ププ7蛉巳?,扣著這兩個孩子在大牢里算什么事兒呢? 劉德這才只能將兩個孩子放出來,卻不許他們離開京城,如今正由兩個老仆陪著,住在前文英閣大學(xué)士張德清的家里。 張德清是乙未年的狀元,是大周朝唯一一個三元及第的奇人,更是皇帝的布衣之交,從沒放過外任。從狀元,到庶吉士,到翰林,到大學(xué)士,最后致仕了還是留在京里。如今都快八十歲了,致仕了快二十年了,說他與朱山案有關(guān),那是誰也不信的,劉德就是再無法無天,也不敢找到他跟前去。 可對祝夫人的搜索卻沒停過,袁恭帶著祝夫人藏了好幾處地方,都被人墜上了尾巴。劉德也真是厲害,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一群江湖上的刀客鷹犬,跟獵狗一樣的滿京城的亂嗅不說,京兆尹和順天府如今的堂官也都是他的人,為了一個無辜婦人,不時全城大搜,弄得沒有辦法藏身才將祝夫人帶家里來的。 可是他更清楚,國公爺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參與閣老之間的斗爭的,尤其是隱匿朝廷欽犯這樣的事情,只要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那么必定是會將祝夫人交出去的。因此情急之下他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人藏在張靜安和他的院子里,不叫任何人知道,等過幾個月風(fēng)聲過了再想辦法把祝夫人送出京城去。 好在朱山一直在外任,祝夫人也是剛剛跟他一起進(jìn)京不久,認(rèn)識她的人甚少,只要她藏在他們院子里不出來,就沒有太多的危險。 關(guān)鍵的問題是,張靜安和她的人得配合。 可頭一個遇到的崔嬤嬤就不配合,張靜安的院子一向是崔嬤嬤的領(lǐng)地。尤其是內(nèi)院里,那連袁家的一只蒼蠅都別想飛進(jìn)去。 袁恭突然帶回來三個人,還借著管教張靜安的幌子,這讓她怎么忍?當(dāng)場就跟袁恭嗆聲了起來不說,還叫嚷著要進(jìn)宮求皇上講個“公道”!不得已,袁恭這才讓元寶將她并會點(diǎn)功夫的瑪瑙水晶一起拘住,給送了出去。 也正因?yàn)檫@樣,他才必須需要趕緊讓張靜安回到院子里來,不然院子里全亂了,消息自然也封不住了。 只是張靜安從出了祠堂就發(fā)瘋,一直鬧到第二天,他連好好跟張靜安說話的機(jī)會都沒有。 張靜安聽得目眩神迷,實(shí)在是想不到,事情的緣由竟然是這樣! 張靜安搜索自己的記憶,上一世似乎也是有這么一件事。朱山的案子因?yàn)樘^離奇,當(dāng)時也成為了京城上下的熱門話題。不過作為一個內(nèi)宅婦人,這個話題對于她來說唯一有印象的原因是,朱山的妻子祝夫人被遣送教坊司之后,曾經(jīng)有一群無恥無聊的賤人,排隊要去教坊司羞辱祝夫人。祝夫人不堪受辱,吊死在了教坊司。 后來有人要給祝夫人翻案,要封她節(jié)烈的封號??蓞s又有不少人跳出來說,她是受辱之后再自殺的,烈是烈了,節(jié)卻談不上了。 又有人說,當(dāng)時就是有心羞辱朱山,所以是以突襲的方式先抄沒了朱府,才下的流放朱山,妻女發(fā)放教坊司的旨意。祝夫人落到那些人手里,是被綁著接客的,不然祝夫人肯定早早自盡殉節(jié)了。 還有朱山,被流放到了青海,依舊剛烈不改初衷,臥薪嘗膽數(shù)年,竟然又讓他挖出了青海諱報韃靼入侵,冒領(lǐng)軍費(fèi)的大案,劉德扛不住朝野的壓力只能讓他回京。他回京之后,就在祝夫人的墓前哭死了。 張靜安將零星的記憶串聯(lián)起來了之后,本能的對祝夫人就充滿了同情。她差點(diǎn)脫口而說,沒問題,我一定嚴(yán)守秘密,將祝夫人藏得好好的,等到他們夫妻團(tuán)聚的那一天。 可是看到袁恭那張臉,她又有氣,不愿意就這么讓他舒服了。 因此只?然坐在那里不說話。 袁恭就長出了一口氣,“這事十分的麻煩,主要是,我不想給家里添麻煩。我爹他……” 袁泰的處世之道一向是謹(jǐn)慎,尤其是朝野上的事,更是秉行勛貴世家的行事方式,內(nèi)閣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他是絕不會參與其中的。 甚至可以說,劉能雖然是朝野俱知的jian相,可袁泰還因?yàn)閯⒛苁翘拥谋砭?,和劉能私交不錯。 袁恭要救祝夫人,不僅求不到他爹。 連知道都不能讓他知道。 而他大多數(shù)的朋友也指望不上。 姜武他們是鎮(zhèn)撫司的,手里有人有權(quán),可人家就是做偵緝的,你讓人家知法犯法,怕是更加麻煩。 所以,他就只能尋圈子外的人。 這就找到了一個發(fā)小,叫端鈺的,請了他家的老嬤嬤來幫著演這場戲。 端家是江南仕宦人家出身,那規(guī)矩森嚴(yán),袁家老太爺和端家老太爺那是亂世里的生死之交。兩家這些年雖然道路不同,但是交情仍在,袁恭和端家的少爺端鈺,也是穿一條褲子的朋友。 他將這事和端鈺一說,端鈺立馬就答應(yīng)要幫他了。 請來了李嬤嬤幫著掩飾,還有一個江湖上的朋友,借了他meimei也來幫忙,就是那個手腳伶俐的丫頭蕓香…… 但是這一切,還都得張靜安也幫忙才行。 他拍了拍發(fā)燙的額頭,“我也不是要和崔嬤嬤過不去……” 張靜安就?然。替他在心里補(bǔ)充,是崔嬤嬤不肯配合…… 她抬眼看了一眼袁恭,“那就讓嬤嬤在蝴蝶巷幫我收拾收拾房子吧……”說句實(shí)在話,張靜安也說不好,要是崔嬤嬤回來了,肯不肯幫著掩蓋這個事兒。反正張靜安自己是磨不過崔嬤嬤的。 袁恭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簡直是有些慶幸,張靜安居然如此的好說話。 不過現(xiàn)如今事情還沒過去,張靜安把屋子都點(diǎn)了,家里的長輩肯定得過問一下,最要緊的是將事情糊弄過去。 應(yīng)付袁家的人事,差不多都成了張靜安兩世人唯一熟悉的事情了。擅長談不上,但是應(yīng)付過去,卻還是可以的。 果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