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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舊時烏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9

分卷閱讀139

    他們中間躺著一個吐著泡泡的嬰兒,崔沅睡在最里頭,謝瀾側(cè)過身,月光在他的臉上流瀉開淡淡的皎白,他突然微笑,“阿沅,近日我見到荀翊了?!?/br>
    “你還以為我跟他有什么?”崔沅聽到這兩個字,想到少時那段經(jīng)歷,想到因為荀翊他們錯過這么多,便有些不大高興,也不懂謝瀾跟她說這個做什么。

    謝瀾一伸手,自棉被下將她們母子都抱入懷里,失笑道:“他如今做了外戚,在朝中顯赫一時,和謝泓有些不對付,謝泓這個臭小子今日要我傳個話,若是他五嫂不心疼的話,他要用些手段把往荀翊死里整一下了?!?/br>
    崔沅一愣,想到那個離經(jīng)叛道的小叔子,搖頭跟著他一起笑,“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他是變著法膈應(yīng)我們夫妻呢?!?/br>
    謝瀾正要說什么表忠心,崔沅握住他的手,溫柔堅定道:“夫主放心,我親自去教訓(xùn)他,真是愈發(fā)沒有大小了?!?/br>
    “好?!?/br>
    靜謐的夜里,他們便一直這么抵足而眠。嬰兒吐著泡泡,在銀白的月光里破碎了又吐一個,再碎,再吐,可愛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番外就到此結(jié)束了啊,聽到親友說要看謝泓的小包子,哈哈哈,突然想象無能,他的孩子是個什么憊懶乖張的小胖仔23333

    ☆、瑾瑜

    桓瑾之是寤生的, 桓夫人當(dāng)年生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但意外的是,她似乎極為看重桓瑾之, 絲毫沒有因為他險些讓自己魂歸黃泉而留下心頭的一根刺。

    但桓瑾之卻天生有個不太好的病,除了母親, 但凡有別的女人近身, 便會渾身起紅疹, 嚴(yán)重時可引起嘔吐和昏厥。

    這種癥狀在五歲時已初見端倪, 后來再沒有一個婦人敢近他的身, 都說桓家七郎將來只怕難有后嗣,這些話他聽得多了,起初也難過,自己為何與常人不同,但后來有了謝泓和王悠之為伍, 也漸漸不那么在意。

    所幸的是,把酒言歡, 曲水流觴,這事也不需要女人參與, 他又開始不覺得自己與別人有什么不同, 低在何處。

    但有一個意外,便是那日庾叔亭帶著她的幺妹到江邊游玩, 碰巧路上回來遇到桓瑾之,庾叔亭在妹子耳邊說了一句,“這便是桓七, 不能近婦人的,莫靠得太近?!?/br>
    庾沉月水墨漆黑的眼珠盯著遠(yuǎn)處紫衣長袍的少年瞅了幾眼,忽然松開庾叔亭,笑靨如花地朝桓瑾之撲了過去。

    “七哥哥!”

    在場的只有桓瑾之行七,但他實在識不得這是什么人的聲音,沒等反應(yīng)過來,跟著被一個嬌軟的身體撲倒在地,不少人大驚失色,一縷幽香不期然飄來,再跟著,桓瑾之不負(fù)眾望地……當(dāng)場吐了。

    他絕對沒有指責(zé)庾沉月半句,但是這件事多少讓人有些受傷。

    庾叔亭說那句話時,她只是見色起意,又想戲謔一下他,結(jié)果桓瑾之沒給她說一句話的機會就吐了……

    那一年,花繁都城,陌上如畫。

    那一年,她八歲,他十四,一般的不諳世事。

    “沉月近日苦讀詩書,舉止一改散漫不羈,可疑可疑……”

    “父親前日教訓(xùn)了她一頓,應(yīng)該是知道錯了長了記性。”

    幾位兄長爭論著,庾叔亭聽在耳里也就一笑,不可置否。

    “怎么被罰了?”

    “六兄這還不知道么,她不久前眾目睽睽之下?lián)涞沽嘶歌?,害得風(fēng)華無量的桓七郎當(dāng)眾嘔吐失儀,父親自然動了肝火?!?/br>
    這群不解女兒心的傻兄長們,庾叔亭看不過眼了,撐著樹干跳下來,撣了撣衣上的塵埃,淡淡道:“沉月不過是看上桓瑾之了而已?!?/br>
    “胡說!”

    “沉月才多大,你敢這么編排你妹子?”

    “……”

    就知道會是這么一副反應(yīng),庾叔亭下意識搖了搖頭,一個人瀟灑地踩著落葉去了。

    那個已經(jīng)動心到無可奈何的庾沉月,正伏案苦讀,第一日,字跡像狗爪,第二日便可進(jìn)步成雞爪,再一日,總可以好的,總可以……她咬著筆頭,滿臉墨跡,堅信心誠則靈,金石為開。

    桓瑾之出門,她不敢堵門,帶了一眾小混蛋將桓七郎堵在巷子口,決意自己美女救少年郎,她的拳腳功夫還是不錯的。

    可惜桓瑾之是桓府出身,從來沒有落單的時候,她找的那幫小混蛋不成氣候,被他手底下的人揍得一個個鼻青臉腫,灰頭土臉地回去了。

    大約沒有遭到什么損失,桓瑾之對這事不怎么在意,沒過幾日又往那條路趟過,庾沉月準(zhǔn)備了十幾個花樓女子,齊齊將巷口巷尾封得嚴(yán)嚴(yán)實實。還沒過去,只一陣脂粉味,桓七郎又吐了……

    郎君吐得兇,幾個部曲正想帶著他殺將出去,可青樓女人不比混混,是不可以直接動手暴揍的,于是——

    就在桓瑾之扶著車轅干嘔著,費力要下車的時候,庾沉月?lián)荛_一群濃妝艷抹的綺艷女郎,一襲白衣縹緲綽約,裊娜婷婷地走來,那瞬間宛如一股清流,奇異地,他沒有再干嘔不休了。

    庾沉月得意地一笑,果然嘛,還是有對比才能看得出好!

    剩下七步遠(yuǎn)的時候,他伸出手比了一個止步的手勢,庾沉月怒了努唇,他安靜地?fù)嶂乜?,低語道:“別再過來了,我要吐了?!?/br>
    庾沉月:“……”

    此事狠狠地打擊了一下庾沉月的自尊心。

    有一度時光,她累得覺得自己應(yīng)該放棄了,可是又有些不甘心,桓瑾之是桓家的嫡子,他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娶妻,既然是要娶的,她就一定還有機會。

    事實上,隨著年齡的增長,隨著桓瑾之成年,卻仍沒有適齡女子來婚配,他的心比她更焦慮,多年的陰影讓他不敢再嘗試碰觸任何一個女人。不過極為偶然地,他遇到了巫蘅。

    為了一個賭約,他向巫蘅要了一支發(fā)簪,盡管當(dāng)時,她明顯地朝湖心亭的謝泓多望了一眼,即便是隔著幕籬他也看得出。

    他發(fā)覺,當(dāng)巫蘅靠近的時候,他全然沒有那種憎惡和惡心的感覺了,她戴在發(fā)間的頭簪,她送給他之后,他握在手里,沒有一點不適,只覺得暖玉溫然,第一次,心口砰砰地跳了一下。

    他沒接觸過女人,那一瞬間便以為,他陷入了甜蜜和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