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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鬼神之力求來的,而是他多年征戰(zhàn)的經(jīng)驗與熟讀百書的學識。 且在戰(zhàn)報中歌恩頌德、掩其鋒芒,將功勞盡歸黃天,足是內(nèi)斂老沉。 之后殲滅朐衍一役打得甚為精妙,西戎八國僅剩朐衍,其余七國余孽盡數(shù)自四面八方而來,朐衍勢力陡增數(shù)倍之余,欲與高翔決一死戰(zhàn)。 高翔連日征戰(zhàn),兵困馬乏,氣勢雖盛,實強弩之末。 對峙一月有余,不敢貿(mào)然出擊,軍中士氣日漸低落。 未料朐衍陣中內(nèi)訌抖起,愈演愈烈,最后不等高翔大軍進壓,竟自相殘殺了起來。 高翔必不會放過這般天賜良機,大軍浩蕩殺入城中,以摧古拉朽之勢摧城拔寨。 入城后,紫姹才知道,高翔早已派人混入城中,在城中造謠。 八國歸一,人心各異,獨為己利,謠言四起,各自為散,便成了一群烏合之眾,主動開門投降。 自此西戎八國盡數(shù)降服于我朝,我朝廣袤疆域西擴二千余里,黃輿疆碑重新界定。 一戰(zhàn)名動天地,西域各國膽寒,紛紛臣服我朝,成為我朝的藩屬國。 聽了紫姹的敘述,我內(nèi)心潮涌。 漆水浴血力戰(zhàn)敵寇,迂回包抄攻克城池;金湯壁壘箭在弦上,飛瀑連天朝夕俱毀;疲軍累馬強弩之末,巧布謠言不攻而破;深謀遠慮英勇無敵,名垂千古傳世流芳。 當年白起、張儀也未必有高翔今日的成就。 這樣的人,怎能不令人敬仰? 這樣的人,怎能不讓人信服? 這樣的人,怎能不叫人傳頌? 這樣的人,才是我朝當之無愧的大將軍不二之人。 正慷慨激昂間,聽到外頭有異動,許是高翔回來了,我忙遣謹佩去準備膳食,叫紫姹回房休養(yǎng),差玉鶯屋里添置起居,自己在鏡前捋了捋鬢發(fā),便前去恭迎。 ☆、第三十七章 我屈身行禮道:“恭賀侯爺大勝得歸?!?/br> “愛妾請起?!备呦枵姑?,扶我站起。 府中下人只知我是高翔側室,不知我與他約法三章,這般禮數(shù)自然是少不了的。 我隨他信步而行,至池塘邊見高翔頓步,朝池中探頭。 我盈盈道:“夫君不在,妾身將這一池的魚照顧得可好?” 高翔伸手點了點,問道:“這魚怎比以前多了,莫不是愛妾調(diào)皮,把魚兒弄死了,怕本侯責怪,又買了幾條放進去湊數(shù)罷?” 我偏頭噘嘴詮道:“才不是呢,這魚都被我吃了好幾池,眼下謹佩正在伙房為我烹魚,侯爺要不要也來嘗嘗?” “觀賞的魚都拿來吃,你該不會是責怪為夫留下的銀子少,不夠花罷?”高翔將我臉扭過來,和悅道。 那雙手仍是這般蒼勁有力,可指間的繭子卻厚實了許多,蹭得我臉上好生難受,卻還是不忍將他的手扮開。 他用這雙手血刃敵寇,為我朝打下了萬里江山。 這是一雙沾滿鮮血的雙手。 可奇怪的是,看著這雙手,我心中全然不懼,反而任由它在臉上摩挲。 “你瘦了?!?/br> 愣神間,高翔一道柔聲傾來,我抬頭看他,見他也正直直看我,不禁百感交集,兩行熱流自我雙頰滾落。 他不在的這段期間,先是因他遲遲未傳回西北戰(zhàn)報,遷怒于皇上,被打入天牢,不但紅嫣為我玉損,自己也差點性命不保。若不是剜眼千鈞,童公公一道手諭傳來,早已白骨獄中。 更有趙婧的玉簪栽贓,若不是二殿下及時阻攔,強行指鹿為馬,或許當場就被冠了盜賊之名,尸骨無全了。 然而,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二殿下竟聯(lián)合皇后巧施連環(huán)計,給趙婧硬是安上了一個與萬太醫(yī)私通的罪名。疏而不漏,居然連皇上也信了,將趙婧在椒房殿即刻杖斃。 不但如此,還令太子一黨內(nèi)爭不斷,先有趙無碌怒而力斬宗正與少府,后有太子與趙無碌不睦,最后竟弄得趙無碌稱病罷朝,太子一黨即刻分崩離析。 這些事情,我都被牽涉其中,或親眼所見,或親耳所聞,怎能不憔悴? “哭什么?打了勝仗應當高興才是,這般哭喪著臉,被人瞧見了,豈不是要鬧笑話?”高翔伸袖在我臉上拭淚,和聲勸道。 我心中有太多的苦悶,太多的委屈要與他道來。 他怎會曉得我在京都的這段歲月是如何挺過來的,正如我不知他在西北苦戰(zhàn)一般。 我抹干眼淚,攜他入屋,聲淚俱下地將他不在京都時,所有的事情一并說給他聽。 謹佩好幾次過來傳話,問何時開膳,都被我無情打發(fā)。 我蹲在高翔膝頭埋頭痛哭,想要將這段時日來心中的郁悶通通發(fā)泄出來。 朝服裙裾被我的淚水被浸得深一片、淺一片的,高翔始終未說一句,也不勸我,只耐心聽我哭訴。 最后,我說得累了,抱著他的膝頭伏地而坐,泣聲抽搐。 高翔彎腰將我抱到榻上,替我蓋上絲衾,在榻邊撫慰我,并讓我仔細聽他道來。 我哭得身體力竭,無力地躺在榻上靜靜地看著,聽著。 高翔在西北每克一國,便會朝京都回傳捷報,可每一次傳報士兵都是有去無回,也不曉得這戰(zhàn)報是否安然傳入京都。 然戰(zhàn)事吃緊,西行愈戰(zhàn)愈遠,他根本無暇分身去揣摩此事,直到紫姹前來,收到我的家書,又聽紫姹訴說那場牢獄之災,方知朝中變故。 我分明叫紫姹不要說給他聽,令他分心??伤€是說了。 時不我待,當日王衛(wèi)忠已深入敵后,若延誤戰(zhàn)機,必將害得二十萬將士與他一道殉葬,只好應戰(zhàn)在先。 在寧縣整頓時,才讓將士將書信與捷報一起傳回。 此時李盎已經(jīng)伏法,我等眾人獲釋,推斷此事定是李盎所為。既皇上親賜手諭斬了李盎,想必邊關與京都的管道已然通暢。 之后的趙婧栽贓,高翔自然是猜不到。 可他深知二殿下覬覦太子之位由來已久,必不會讓我任由jian人陷害,必會全力挺我。 “你說那日射在雍門城頭的捷報不是建彥,而是二殿下所為?”聽高翔如此判斷,我不由得心生疑慮,反問道。 “三殿下自顧不暇,有何能力與太子作對,不是二殿下又是誰?” 看著高翔那閑定自信的神情,我仍是不信。 當時太子一派勢頭正盛,二殿下怎可為了救我,甘冒大險? 可高翔卻是一口咬定,是二殿下救的我。在仁壽山下官道剿滅獄卒,搶奪捷報的定是他和他的手下。 他無憑,我無據(jù),爭執(zhí)了許久也沒個結果。 此刻,我只想聽他說下去,也懶得再與他理論。 再者,每次與他爭辯,沒有一次是贏的。 高翔斷定二殿下既有本領將我從囹圄中救出來,顯是對他有利,太子倒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