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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梨花影照沉魚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9

分卷閱讀149

    滿滿盡是聽天由命的信息,她便將欲出口求救的話咽了回去,再度伸手端起藥碗仰頭一口氣灌了下去……

    她所做的一切皆成了笑話,她滿心期望的將所以賭注壓在這個男人身上,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真心待自己的姐妹,甚至昧著良心將手伸到大奶奶那……處心積慮到最后便是只落得這般境地……

    當真是老話說的好命里沒有莫強求……原是強求不來的。

    尤靜婉失魂落魄的不知如何從慈安堂里走回的宜人居。

    紅茵瞧著不對只迎了上來扶上一扶,卻是才將人撫至榻上安至下便聽尤靜婉道:“我乏了,想睡會,你先退下罷?!?/br>
    紅茵應是便將門掩好,退了出去。

    尤靜婉坐在榻上愣了一會神兒,又從柜子中取出個木匣子,打開便見一個白玉瓶子,她撫了撫那瓶口的紅綢塞子面色微帶猶豫。

    便是這味藥叫阮大奶奶神鬼不覺的喪了命,連那大夫都瞧不出內情,只道是產后失調,才至血崩。

    她突然便笑了起來,像是瞧見什么笑話一般……當真是白算計一場,突然又止了笑摸摸自家平坦的小腹部,發(fā)了狠的將那白玉瓶上的塞子拔開,卻是藥到嘴邊又生生頓住……

    終是沒有死的決心。

    第102章 番二

    經年舊事

    這些天我常常坐在院子里的梨樹下一坐便是一天,腦海里浮現(xiàn)的總是一樁接一樁的舊事兒,大約人上了年紀皆是這般。

    而我不過才將四十幾許,只是心中早已歷經桑海桑田—心老矣。

    這些梨樹是淮揚叫人移了過來的,從溫方口中得知原他喜歡的那女人最是鐘受梨花。若是溫方不提,我只當誤解為他是極思念他那早就亡故的母親了。

    我只見過大嫂一面。

    記得那日是她同大哥大婚的日子,一襲紅裝掩不住由內而至的書卷氣息,那是個恬淡婉約的女子。大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才會近三十年未忘,直至后來遇見了她,隱隱透出的熟悉感大約便是來緣于此罷。

    她同大嫂某些方面皆有共通之處,比若外貌皆是那般純良溫婉,且都生就一副敢愛敢恨的鐵石心腸。

    她叫圣安城內的那個儒雅男子傷的很重,即便得知已有身孕,依舊硬著心腸隱了行蹤。當年那人只差將整個圣安城翻了過來尋找,只是未果。

    她曾微笑著同我說:一步錯步步錯。那一瞬間我窺見她眼底的決絕。

    她也曾撫著微微隆起的腹部低低細語:當時不知他有家室,若是早知定不會陷入這般境地。低垂的美目里有隱藏良好的無助。

    她總是面帶微笑,一雙美眸似有流光閃過,叫人不能自持,禁不住被吸引,想要更深入的一探究竟。

    她就像一個迷,分明瞧著那般簡單透徹,卻又叫你近不得猜不透,卻又是欲罷不能。

    便是此時的她叫我情不能自禁,生平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動了心思,還是一個有了身孕的女子……那是別人的孩子,可我不在乎。

    我收留她時對她瞞了身份,只說是漠北的商人來圣安城里倒騰些貨物,她并未疑心。

    在我買下一方小小的院落,她便住了下來,從來不問外事兒,只安心養(yǎng)胎。那段日子我不問漠北諸事兒,人在圣安卻是未曾踏入府中半步,只躲在那數(shù)尺見方的小宅院里同她一道坐在院中的梨樹下……她瞧著那一樹梨花發(fā)愣,我便瞧著她宛若梨花白的臉龐發(fā)愣。

    她整個人便如梨花般恬淡,有時一句話也不說,只安靜的坐在樹下任落英繽紛。

    有時也低頭淺笑,瞧著高隆的腹部很是確定的同我道一句:我有預感,這將會是個女孩。

    我自是信她的,滿心歡喜欲去叫人做一些女嬰的衣物送了過來,她卻是搖頭又說:自是該她親自做才好。

    單單瞧著她一雙光潔柔嫩的素手便知,先頭定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家小姐。

    果不其實,她一手針線活做的實在差的可以。一件嬰兒小衣便做了兩三日的光景,針腳歪歪扭扭不說,縫出來的衣服也著實丑的可以。她像是不曾察覺,只拎著那件小衣服滿面皆是慈愛的笑意,我瞧她這般高興的模樣便也陪著在一旁傻笑。

    那時便知曉她已經從上段情傷中走了出來。我是商人,瞧準時機便果斷出手,我試著同她提了提待她生產過后不若同我一道去漠北,余生只由我來照顧她們母女。

    她沒直接拒絕,這讓我生出很大的希望。只微笑著說想要再仔細考慮一回,我自是應了的,左右她還有段日子才至產期,便告訴她說不急,叫她慢慢想個清楚。

    那時我在她眼中不過是個過路的商人,而她在我眼中也只是個尋常富貴人家落跑的小姐。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年輕時候的自己竟是天真的可以,枉故在商場摸爬滾打幾載,不知去差人摸一摸那人底細。

    若是早早知也好早作打算,自然也能免去之后因為一時大意生出的種種誤會,釀成的一輩子的憾事……

    她終于應了要同我一道去漠北。我只高興的連夜去叫人收拾妥行裝,一心盼著她產期快至。

    人一高興總是容易出錯子的。我便有些得意忘形的去添香坊為她選了幾件上好的衣物,不想卻是露了行蹤。

    次日才將一出門,父親身旁侍候幾十年的干練管事便踏進了那一方隱避的院落,該說的不該說的以及我極力隱瞞的,她已經盡數(shù)知曉。

    晚些時候,當我拎著那一包袱制好的新衣將將踏入院門便瞧見梨花樹下安坐的她。

    我已經等了你許多時候。她緩緩轉身安靜的說一句。

    我瞧著她淡漠的表情突然有些心慌,將手中的包袱扔到一旁,幾乎是奔到面前去的,只慢慢蹲下同她平視,極力掩住內心的慌亂猶豫再三才有些艱難的問一句:可是那人過來尋你了?

    她緩緩搖頭,我隨即生出希望。天真的以為只要不是那人,余下的便不足掛齒。

    她盯我我瞧了許久才問了上句:你可是圣安柳府的柳三爺?

    我微微錯愕,原來她是為著這一樁事兒而煩心,只在心里整理一番想同她認真解釋一回。

    大約是瞧出我心中所想她又道一句:你只同我說是也不是,至于旁的無需解釋。

    我無奈只能點頭,只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