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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二也不理會,只淡淡的開口說一句:“往年溫大夫說這話爺便認了,只今年么……溫大夫不必妄自菲薄一回,先前一封賀辭定是讓崔四感懷甚深,必定當(dāng)面同溫大夫言一回謝?!?/br> 大夫溫方一臉笑意便這么生生的僵住……心里打頭冒出來個想法:他若現(xiàn)在跑路,可還來得及? 崔四若是當(dāng)面言謝……背后定是個要了親命的窩心刀等著他呢。 只把沈魚瞧得心里暗樂,溫大夫道行淺,二爺又素來是個專門往人傷口上撒鹽的主,也不知道這二十多年如何一并走過來的,日子定是不寂寞的。 “唉,小魚姑娘可得救大夫我一回,那崔四比你們二爺還不是個……” 沈魚瞪大了眼睛等著溫方把后面兩個字說個清楚,卻是叫柳淮揚一個警告的眼神給吞了回去,只嗆得大夫差點咳出個肺來。 沈魚只覺得無比驚奇,心想這崔四爺?shù)降资莻€什么樣的人物,如何能叫大夫溫方這般忌憚一回? 她這里不知溫方那般反應(yīng)自然覺得奇怪,只溫方卻是曉得對方是個什么脾性這……實在不能怪他有這樣的反應(yīng)。 柳二爺定是不會理他一理,也甭想著到時候指望他說一回情了,不跟著落井下石推波助瀾溫方想他足可以燒一回高香了。 *********** 正如溫方預(yù)料的一樣,崔四爺次日便登了門。 只他那般身份自然是輕裝便服隨意帶上幾個影衛(wèi),且又走的也定不是正門。 玉林軒書房一條密道通向林府墻外。 琢磨一夜的大夫?qū)嵲谑菦]尋出個好法子安撫一回,只能找個借口盾出府外。 書房內(nèi)柳二爺安坐塌上,和著靈蛇血的藥喝上兩天,不說內(nèi)里只氣色也強上許多。 多寶閣后傳來幾聲淡淡的敲擊聲,柳淮揚抬手示意,德叔便將格子上最不打眼的觀景石稍稍推上一推,那石頭左下方里的格子里的青花寶瓶轉(zhuǎn)了轉(zhuǎn)方向,復(fù)又把個石頭歸位,芣苢上前同著德叔一道將那多寶閣向兩面推開一米見方的空檔,須臾里面便走出個比柳淮揚大不許多的年輕男子。 撇開一身叫人不能忽略的貴氣不談,只那張帶著笑意的俊雅顏面其中散發(fā)的威嚴更是叫人不敢直視一回。 德叔同芣苢齊齊往后退上一步皆行上一個雙膝及地的大禮,那人卻是目不斜視只含著笑意往柳二爺所在的榻邊渡了過去。 柳淮揚起身,卻是一個腰還未來得及彎上一彎,便叫人扶住了胳膊,生生止了,那崔四爺一雙眼睛里的笑意越發(fā)的深了:“你多兄弟許久未見倒是生份了,揚弟何故這般多禮?” 柳淮揚倒是從善如流的抬了抬頭請了坐,方又坐回榻上,忘著地上依舊跪著的二人淡淡吩咐一句:“茶。” 芣苢同德叔聞聲一并起了身,芣苢自是去張羅著茶水點心,德叔出了門只散了一眾下人,親自守望在書房門外,十步之內(nèi)是不許人靠近的。 崔四爺端起個青瓷茶碗,茶碗蓋輕輕掀上一掀奇蘭白芽慣有的香氣便引引傳了出來。 抬眼瞧一瞧柳淮揚雷打不動的養(yǎng)生茶喝的真真是食不知味。 “為兄瞧著你面色倒是好,可是那南疆過來的靈藥見了效?” 柳淮揚點了點頭算應(yīng),虛虛拱一拱手:“南疆一行,還未謝過四爺鼎力相助?!?/br> 崔四爺只把手中的茶碗放下,嘆息一句:“你我相識近二十載,初見你時不過將將五歲幼童,這些年便是瞧著你長大,也瞧著你那身上的毒癥便是這般如影隨形的折磨著,為兄心中甚是心痛,焦慮太過以至夜不能眠食不得咽,只恨不能早日得了靈藥,叫揚弟早日大好才是?!?/br> 一番話說的何等情深義重,叫人個普通人聽了不得不濕一回眼角,只柳淮揚同溫方一般,早就知道眼前這狐貍是個甚物,任他話說的千般叫人感動,倒了也是淡淡一笑,并不捧場。 又飲下那茶碗中的養(yǎng)生茶,自顧自的續(xù)上一杯才淡淡搭一句話茬:“四爺素來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有事兒便直說了罷。你我相識數(shù)年,誰又不清楚誰?虛禮繁文那一套朝堂之上,相信四爺聽的也夠多了,在我玉林軒能省則省了罷,聽多了叫人覺得的牙磣?!?/br> 整個興業(yè)統(tǒng)共也只眼前這一人敢同他這般說一回話,他卻是一點不惱,若是換個旁人,明面上不好做,背過身過宮字輩里隨便知會一聲,還不是手起刀落的事兒? 眼下也只瞧著崔四爺輕咳一聲,臉上并無尷尬之色,甚至那一臉的笑意減也未曾減上一點半星,卻又是正了正神色:“日前有探子來報,漠北遷陽節(jié)度使常慶年似有通胡之態(tài)。遷陽同胡地比鄰而居,國之邊陲重地,那常慶年又是手握重兵,若是此報作得真,后果不堪設(shè)想。” 崔四爺憂心的有理,常慶年兩朝老臣,盤踞漠北多年,遷陽一帶稱一句地頭蛇土皇帝也未有夸大之嫌。 且不提他中的兵力,只屆時胡兵來犯,他只需開一開城門,再作一回壁上觀,也管叫漠北這個商業(yè)重地輕易易主一回,只失地復(fù)收卻是難上加難。 柳淮揚沉吟一瞬,微微皺眉冷哼道:“日子到底過得順?biāo)炝说惯€起了那不臣之心,越老竟是越不甚為用?!?/br> 崔四爺飲了口茶,頓了頓才笑主:“這兩年只一門心思的顧著料理朝廷一應(yīng)頑固,倒是疏忽了這個老東西……有道是山高皇帝遠,唉!”說到最后竟是嘆息一句,臉上一閃而過的殺意,卻未逃過柳淮揚那雙無甚表情的黑眸。 “常慶年盤踞漠北多年,一應(yīng)黨羽更是盤根錯節(jié),其勢力不可小覷?!绷磽P言罷將手中的茶碗放至一旁,抬頭瞧了崔四爺一眼接著道:“若是遣了月影的人去,殺一人不足惜,滅一門也不在話下。怕只怕不能一網(wǎng)打盡,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此舉又是個打草驚蛇……再往后便有些投鼠忌器了?!?/br> “便是揚弟道得這般理兒,為兄自打得了信息思量許多時候,發(fā)現(xiàn)身旁竟是沒可可以交付的人……”說罷便拿個笑眼只瞧了柳淮揚等著回應(yīng)。 他是何意,柳淮揚自是心中明了,若不是當(dāng)真騰不開人手如何不會擺到他面前一回。 “可是心中有了法子?” 聽他這般問,崔四頷首道一句:”若是怕打草驚蛇,便需從長計議。眼下還是你身子要緊,且養(yǎng)好些再言也可。左右胡地那邊的國情也容不得他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