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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蓮花仙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8

分卷閱讀268

    滿。

    雪未央看向張狂和陸云,眼波流動間,打量起二人來,“不知這二位是……”

    聞香放下酒壺,將二人介紹一番。

    張狂也仔細(xì)地打量起這位慕雪閣的閣主來,雖然冬季,可她卻身著一襲白裙,白如凈雪的長裙,不染一絲塵埃,干凈澄澈。

    如此不懼寒,想來也是暗藏修為之人。

    她那如墨長發(fā)并未盤起,而是自左右兩側(cè)散開,搭在胸前,秀發(fā)光澤如華,秀美至極,會使人看之愛之,喜不自勝。

    她雙眼深邃,顧盼神飛,若是仔細(xì)看進(jìn)去,會有種錯(cuò)覺,仿佛自己只身一片飛雪的世界里,被其所迷,直至沉淪。

    她的臉上,不曾涂抹一脂一粉,干凈自然,靜時(shí)如姣花照水,動時(shí)如皓雪飄搖。

    張狂看她,就似看到了一片雪,一片簡單干凈的雪。

    陸云望著雪未央,雙眼之中盡是火焰,仿佛要將她捧在手心徹底燒熔她的火焰。

    他呵呵一笑,伸手就朝她的手腕搭去。

    但她卻在不經(jīng)意間收回了手,“花少,這里可不是青樓?!?/br>
    “呃,那個(gè),啊哈哈,那個(gè)習(xí)慣了……”陸云干笑兩聲,抖了抖手指,收回了手。

    他起身,朝外面走去,“你們先聊,我去找兩朵小花兒晚上暖被窩?!?/br>
    陸云離開后,聞香也自起身回房,“雪大家,怕是日后多有打擾了。”

    雪未央起身,微微抬手示意,“公子不嫌棄,當(dāng)作自家便可?!?/br>
    “多謝!”

    聞香道謝,走出房間,張狂起身微微示意后跟上。

    張狂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心中一遍又一遍地算計(jì)著今后有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以及該如何解決等。

    他之所以活得累,便是如此了,每一件事情都不能大意,否則就極有可能丟掉性命,甚至牽連甚廣。

    夜間,修煉中的張狂忽聞琴音入耳,便自睜開眼來,尋著琴聲,來到慕雪閣后方的小院中,站在一顆梅花樹下,聽著琴音,靜默無言。

    身側(cè)是一襲如雪白裙的雪未央,靜坐梅花樹下,玉腕輕揚(yáng),十指靈動,正自譜奏琴曲。

    美妙靈動的琴音從其指尖流瀉而出,亦如陽春化雪,只是那柔美恬靜的琴音中,卻透著一絲難以言語的無可奈何。

    雪未央望了一眼站在身側(cè)傾心聆聽的人,十指不停,口中呢喃,“若有知音見采,不辭遍唱陽春?!?/br>
    聲聲彈,聲聲嘆。

    嘆,隱藏在她的琴音之中,是看不出來的。

    張狂從乾坤戒內(nèi)掏出一根翠玉碧簫,淡淡地道了句,“既然琴瑟起,何以笙簫默?!?/br>
    簫聲一起,尋著那琴音節(jié)奏,緩緩爬升,節(jié)奏一致時(shí),猶如比翼雪鳥,雙雙翻過高山雪嶺,雙雙飛入空中青冥,又猶如山澗雪水,相互交融,彼此交匯。

    雪未央琴音如雪,通透清靈。

    而張狂簫聲如梅,悠揚(yáng)飄香。

    清商未譜,兩人卻能做到琴簫和鳴,倒是難得!

    琴音停,簫聲歇,默然互望。

    “呵,想不到狂少如此血性男兒,卻能吹出如梅簫聲,映照琴音,倒是我看走眼了。”雪未央起身,站在他的面前,不禁又仔細(xì)地打量起他來。

    張狂收起玉簫,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當(dāng)年他在太虛宗時(shí),覺得有必要一技傍身,不然會在美女面前丟臉的,所以就學(xué)了。

    “呵呵,沒想到雪大家也是個(gè)不服輸?shù)娜四?!?/br>
    “哦?何以見得?”

    “剛才你的琴音,可并沒有想與我的簫聲協(xié)同的節(jié)奏??!”

    “呵呵,可是,狂少的簫聲還是趕上來了,不是么?”

    “其實(shí),我覺得吧,這倒是沒什么好爭的?!?/br>
    “嗯?說來聽聽?!?/br>
    聞此,張狂轉(zhuǎn)身指了指頭頂梅樹枝椏上的梅花,又指了指夜空中飄散而下的飛雪,笑了笑,“梅雪爭春未肯降,sao人擱筆費(fèi)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br>
    半晌,雪未央灑然一笑,“狂少的這首詩用的好,雪白勝梅,梅香壓雪,倒是難判高下。”

    “正是此理,只是,尾聲中,雪大家的琴音,卻內(nèi)蘊(yùn)頗多無奈,怕也是一個(gè)有故事的人吧?”張狂盯著她的眼睛。

    “罷了,過去的往事不提也罷。”她神色黯然。

    張狂點(diǎn)頭,笑看她,“那如今,我算是你的知音么?”

    “這個(gè)自然!多年來,你是第一個(gè)?!彼c(diǎn)頭。

    “不知雪大家又是否愿意為我遍唱陽春?”張狂笑問。

    她低頭,垂眉,久久不語。

    張狂又點(diǎn)了一句,“若有知音見采,不辭遍唱陽春,這可是雪大家剛剛親口說過的話,許下的諾?!?/br>
    他朝她伸出了手。

    她抬頭看他,看他眉,看他眼,看他唇,“你我不過今日初識,知音相交,何須談情?”

    張狂嗯了一聲,收回了手,“看來你的情非是我的情,情之一道上你我理解不同,也罷!也罷!”

    他雙手背后,悵然離去。

    他悵然,非是她的婉拒,而是徒嘆奈何,世間無人懂他。

    其實(shí),今晚若是她點(diǎn)頭,他便會為她奮不顧身,傾盡全力愛她、護(hù)她,就算她要天上的日月星辰,他也會為她摘下,風(fēng)里來雨里去,他都不怕,因?yàn)樗男氖菤g喜的。

    遇見喜歡的人,心都是歡喜的,自己會變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塵埃里,并且在那里開出一朵小花來。

    但是!但是!但是!

    他口中傾吐的“真”,卻成了她眼中的“虛”,她覺得好不真實(shí)。

    他的話,在她聽來,如流水戲詞。

    她不相信,也不愿相信,兩個(gè)初相識的人,一曲定知音,便能相守到老共白頭。

    他的身影落在她的視線中,發(fā)上與肩頭,落滿梅與雪。

    她望著那道漸漸遠(yuǎn)去的身影,駐足許久。轉(zhuǎn)身望向桌上的琴,緩緩走過去,拂去上面的梅花與雪花,抱著它朝自己的房間行去。

    一弦清商未譜,半紙離愁難書!

    這是她最后的淺吟低嘆,回蕩雪夜間。

    這便是他的情么?

    世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