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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底泡著呢?!?/br> “天女,往事繁蕪,就不要去想了,好行將息才是。雖然新天女已上任,但并不代表這上界不能容你,你不要太多心。” “好?!蔽柠[淡笑。青檀一會兒便離開了,文鸞吁了一口氣,望著別苑外頭。她沒告訴青檀,瑤光擅自修改天書致使下界生靈涂炭,天庭震怒?,幑庾叩臅r候,文鸞是知道的,她跟著這個把她帶進(jìn)天府宮的白發(fā)女人一路到了誅仙臺,天兵位列兩旁將她攔在外面,瑤光回眸看她,眼神里沒有驚懼也沒有悔恨,只有淡然與從容。她一直不知道瑤光到底為什么要修改天書,直到后來她控制不住自己,竟和瑤光做了同樣的事。 只是很蹊蹺,她回到天府宮的隔天,司命星君已測出天書被篡改,而后,南斗六星君甚至一些上界天神已知曉她修改天書一事,司命星君卻只讓她搬到別苑就算是了了此事,也不禁足她,除了身體虛弱走不遠(yuǎn)的緣故,她仍可以像從前一樣隨意走動,這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了。 文鸞在床邊坐下,片刻便察覺門外來了人。她側(cè)臉過去,竟是司命星君站在門邊,她扶著椅背站起來行禮,對方不言語,她一時也就沒說話。 “青檀說你醒了。”司命星君走近幾步。 自從上一次夢到進(jìn)入這樣的夢境,不光是聽覺視覺觸覺和文鸞共享,這一次,她甚至很輕易地就探測到文鸞的內(nèi)心活動,所感所想就如同是她自己的感想一樣。 “我沒事?!敝宦犖柠[說,“這件事情我知道錯了,只是連累到星君,文鸞深感愧疚?!?/br> “你……”司命星君語氣一滯,又才自責(zé)道,“你知錯就好。這件事是我失察在先,疏忽大意讓你私自下界才鑄此大錯,我自當(dāng)前去賞罰司領(lǐng)罰,你便在這里好些將養(yǎng)吧?!?/br> “我好不了的,司命星君就不要再替文鸞費(fèi)心了?!?/br> 司命星君凝視著她。 “瑤光天女走之前對我說,天女可以窺測天機(jī),可以窺測所有人的命運(yùn),然而,唯獨不能知曉自己命運(yùn)將會如何?,幑馊缡?,我也不會例外,直至青絲變白發(fā),天女的氣運(yùn)便終結(jié)?!?/br> 司命星君面上不只是憤怒還是哀傷,抑或無奈:“為何?為何你和瑤光都是如此,都因窺得天書,預(yù)知未來,便妄圖改變他人命運(yùn)?命由天定,運(yùn)由己生,你為何不能保持局外人的立場,為何看不透這人世?” 文鸞輕笑:“星君不也看不透嗎?因此才從不讓我下界,其實是對我的命運(yùn)知曉一二的吧?” 星君不言語,大禍將至,見她竟然還能有這樣輕松的姿態(tài),還能笑得出來。 “這件事情就由我來處理,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何必呢?事已至此,順其自然吧,該領(lǐng)的責(zé)罰,我不要任何人帶我受過。” 星君不理會,自行色匆匆,拂袖而去。 文鸞在別苑干坐了半日,披上斗篷,將頭發(fā)一一遮掩,循了熟悉的路往天書臺去,氣血虛弱,步履輕浮,以往輕松便能到的地方,這次卻花了好些時辰才走到。近到天書臺,那臺上金光四溢,臺前站立著另外一名仙子,天青紗裙,體態(tài)聘婷。這仙子她是見過的,前幾日來到天府宮,還剛剛被封為新任天女的玉扇,也是司命星君座下的新一任執(zhí)筆。 玉扇身后,兩名仙娥分立兩側(cè),見了走來的文鸞,都不由地矮身行禮,那玉扇也轉(zhuǎn)身往她這邊來,走到她旁邊扶住她。 “文鸞天女的傷可好些了?” 托司命星君的福,宮內(nèi)外的仙娥童子們都只當(dāng)文鸞天女是修煉失當(dāng),受了內(nèi)傷,才需要搬到別苑養(yǎng)傷的。 “無礙。”文鸞上下打量了一番玉扇,這才撇開目光,每當(dāng)天書臺金光大作,必是昭示下界將有大事發(fā)生。不同于以往,文鸞只覺得那金光灼人雙目,卻并不能從中讀出任何信息,看來,她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天女的能力。 文鸞立刻轉(zhuǎn)移了目光,回頭故意向玉扇寒暄:“在天府宮可還習(xí)慣?” “多謝天女關(guān)心,玉扇一切都適應(yīng)得來。”玉扇還是一副十五六歲小女兒的姿態(tài),溫柔乖巧。 “那就好?!蔽柠[垂臉微笑,朝她們?nèi)税?,便要告辭。其他三人也趕緊矮身回禮,目送她離開。單心藏于文鸞身體里,默默地感受著文鸞的心境,明明闖下大禍,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上界就會安排賞罰司的天兵來拿她,而此時她內(nèi)心竟一片澄明淡然,這自然是單心想不明白的。 ☆、第 57 章 文鸞繞過回廊,走過荷葉茂盛的蓮池,池上橫跨的石橋上站立著的那個人正注視著她。文鸞側(cè)身看向那人,原來是多日不見的青葙子,聽說被延壽星君禁足在宮,卻沒想到他竟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天女!”青葙子向她行了一禮,文鸞走得離他近些,微微頷首算是回禮了。 “那日的織魂燈,多謝了。聽說你被禁足,因為文鸞個人的失誤讓你受到牽連,文鸞深感歉意?!?/br> “天女終究還是替他改了命運(yùn)?!鼻噍僮幽抗馔A粼谒缗下冻龅囊唤z白發(fā),織魂燈說是結(jié)魄織魂,不過是以命換命的媒介罷了,當(dāng)初西海龍王為玲瓏公主療傷,其后龍王便迅速衰老,西海正在籌備著選出新任龍王。文鸞雖然容顏未改,而頭發(fā)卻免不了逐漸變白,身體的衰老也只是時間問題。 “是啊,終究還是改了?!蔽柠[淺笑,“等你改變主意的那些天,我在想,如果你不幫助過忙,拓拔昀死了,我應(yīng)該怎么辦?!?/br> 青葙子瞧著她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氣,試探地問:“難不成你會一氣之下不再回來?” “是?!蔽柠[蒼白的臉上帶著淡然的笑,“如果他死了,這個天女,不當(dāng)也罷。拓拔昀年幼喪父,奔波流離,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于在少年登上帝位,人生在世不過二十多年就要戰(zhàn)死沙場,身首異處。命由天定,那這個人的命運(yùn)也定得太過兒戲了,憑什么人類的命運(yùn)就不能由他們自己掌握呢?” “然而,人終究有一死,哪怕是仙人也會有劫難,躲過了便罷了,躲不過不一樣魂飛魄散嗎甚至連一抔土都不能留下.你身為天女,既然能參破天機(jī),怎么會參不透這樣簡單的道理。” 文鸞垂眼嘆息:“大概是怪我修行太淺了吧,勢必歷經(jīng)磨難才有可能參透生死的奧義。今日出現(xiàn)篡改天書之事,文鸞即便遭受天譴,也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說完,又行了一禮,便轉(zhuǎn)身打算要離開,又被青葙子叫住。 “天女若因此時遭受天譴,青葙定當(dāng)以死謝罪。” 文鸞一臉不解地看他:“你有何罪可言?” “如果不是我,你便不會下界,也就不會遇到人間帝王,那這之后的事也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從始至終,文鸞對青葙子只有感激,若不是你給我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