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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風度翩翩,誰也不知道那身華服褪下后的本質(zhì)。 姜桃桃腦子里蹦出來四個字,不能讓外人聽到的四個字。 她準備晚上再罵給他聽。 化妝師提醒她該進去換婚紗,卻被費華修攔住,他當著眾多女孩兒的面,說,“你們?nèi)ッΠ?,這事兒交給我就好。” 所有人都在偷笑,但沒人敢鬧他,配合地清了場,紛紛沖姜桃桃擠眉弄眼地躲出去了。 姜桃桃又羞又惱,沒好氣地走在他前頭,用力拉開布簾,氣鼓鼓地踩到臺階上去,他跟在后面,撥開布簾的遮擋,看到模特衣架上的婚紗。 淺藍色帷布又放下來,圓的形狀把他們圍在中間,只有對方,無可遁形。 為她親手披上嫁衣。 輕紗披在她雪白的皮膚上,拉上后背的拉鏈,整理了裙擺,他動作輕得像在對待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 一切就緒,把她胸前的兩把黑發(fā)撥到背后,費華修握著她的肩,定定看著她的樣子。 姜桃桃知道,這會是自己一生最美的時刻。 他眼里溫柔虔誠,低著頭,英俊的臉龐逐漸向她接近。 姜桃桃閉上眼,仰起臉等待。 …… 婚禮結(jié)束后,又回國辦了場中式的。 英國這場主要是他們年輕人自己玩,后面這場是費家老爺子特意要求的傳統(tǒng)婚禮。 親朋好友請來得眾多,幾乎超二分之一的人姜桃桃見都沒見過,多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姜桃桃穿著金紅相間的龍鳳掛,頭發(fā)溫婉地梳在腦后。 費華修依然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給長輩敬過了茶,牽著她,連番走場敬酒。 這本是按規(guī)矩的事,察覺到姜桃桃臉上笑容越來越僵硬,他便中途叫停了。 帶她到后場,脫掉裙下的高跟鞋,腳趾都被磨紅了。 他把她那雙腳捧在手心捏揉,好讓她舒服一些。 姜桃桃今天妝容嬌媚,唇色和身上喜褂一般,眉眼間流露著女孩和新婦兩種神態(tài)的動人,他看著她這么個樣,半晌不舍得移開眼。 只被他這么看著,姜桃桃竟害羞起來,抿了抿嘴唇,小聲說,“哎呀,別看了……” 費華修捏著她小下巴又把臉別回來,姜桃桃微微側(cè)著腦袋,耷拉著眼皮不去和他對視。 他拇指在手下的細膩上摸了幾下,忍不住地傾身朝她覆蓋過去。 兩人正柔情滿滿,不識眼的元朝舉著個小糖人兒溜進來了。 看見這么少兒不宜的一幕,他驚嚇地緊緊捂住雙眼。 急吼吼地嚷嚷著,“不害臊!羞羞臉!” 他們兩人的確不害臊,并沒有因他的打攪終止這個吻。 不約而同的,費華修按著元朝小腦袋扭到一邊,姜桃桃手心蓋在他眼上遮擋視線。 元朝動彈不得地僵了許久,一被他們松手放開,他紅著臉頰,撒起腳丫子跑到外面去了。 門外遇到有人要進來,見他,笑著問,“這不是小元朝嗎,臉怎么這么紅啊?你舅舅舅媽在里面不?” 元朝緊緊合上身后的門,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中氣十足地回答,“不在!” 婚后沒多久,姜桃桃認為,或許是那日婚床上的棗生桂子寓意靈驗,最近她吃東西沒胃口,且動不動就犯困。 她很肯定地跟費華修說,一定是懷上了。 當天就去醫(yī)院檢查。 費華修等在外面,她在里頭做檢查。 好一會兒出來了,沮喪地跟他說,“沒懷。” 費華修拉過她的手往外走,“沒關(guān)系,我以后再接再厲?!?/br> 姜桃桃事業(yè)發(fā)展得很不錯,她在這方面只求安穩(wěn),沒有太大的野心。 但生孩子這件事對人生的影響還是挺大的。 深思熟慮了許久,認為現(xiàn)在還是太早了,準備過幾年再要寶寶。 可經(jīng)常和他一瘋起來,暈頭轉(zhuǎn)向地總忘記做措施。 大半年后,某天晚飯后一散步。 他右手攬在她腰間,突然低頭看著她小腹,問,“你這是胖了還是懷了?” 姜桃桃也去看,并沒太在意,“胖了吧,我最近很能吃。” 說完壞笑一下,又很有深意地說,“而且我好久沒練過腹肌了。” 他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晚上睡前突然又提起,“明天我們再去趟醫(yī)院,做個檢查?!?/br> 第二天他醒得格外早,趴在姜桃桃耳邊叫她起床。 她還沒睡夠,手掌趕蒼蠅似的揮了幾下,翻個身繼續(xù)睡。 嘟嘟囔囔地說,“肯定沒的,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你別著急,先讓我好好睡一覺?!?/br> “這次十有八九了?!?/br> “你怎么知道?” “我做的,我當然知道。” 他的期盼太明顯,姜桃桃不忍打消,拼足了毅力,乖乖起床了。 又到了上次這家醫(yī)院。 診室里,姜桃桃躺在床上,裙子撩了上去,準備接受儀器的檢查。 女醫(yī)生看見她腿上的紋身,問道,“怎么比上次來還多了一個?L.F,什么意思?” 姜桃桃笑了笑,解釋,“我丈夫名字的縮寫?!?/br> 想起蜜月后最后一站回了萬棲山,他被姜強強和幾個狐朋好友拉去喝酒,她沒去湊熱鬧,一人在家呆著也不覺得悶,身上的兩個紋身就像最了解她的朋友一樣。 如今每次看到它們,心頭種種都被化成一灘溫柔。 又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姜桃桃又跑去了那家紋身店。 從她第一次過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數(shù)年的時間間隔了。 附近的街道商鋪一直在變樣,店門上的招牌歷經(jīng)風吹日曬早已脫色,推開門,里面陳設(shè)依然沒有變化。 三次來往,沉默寡言的紋身師已經(jīng)認得她了。 老朋友似的招呼了聲,“來了?” 這一次,帶刺的花和劇毒的銀環(huán)蛇保持不變,在它們之間,她紋上了這兩個字母。 故事的開頭,她打開那張卡片,上面是他的名字。 故事的結(jié)尾,她已將它融入血rou,他的名字。 手段是大膽而浪漫的,就是晚上回去坦誠相待的時候,躲來躲去地不敢讓他看到。 費華修握著她的腿,臉色黑得難看,咬著牙說,“你還上癮了是吧?” 姜桃桃另一條腿去踢他,又被牢牢按住了。 他定睛看清了上面的字跡,很快意會。 表情一時失神,手上放開了她,不過嚴肅地命令,“以后不許再玩這個。” “嗯嗯,不玩了!” 他語氣放得輕柔至極,又問,“疼不疼?” 姜桃桃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不疼,以后都不會疼了。 曾經(jīng)的生活陰雨密布,一朝天晴,是仰仗他身上的光亮,有了面對貧瘠生活的勇氣。 經(jīng)歷不需要被遺忘,好與壞都是值得的,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