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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七八糟地胡思亂想,心狂跳一會兒,又平復一會兒,想起什么來,繼續(xù)狂跳。 她真怕自己生出心臟病。 早上起得很晚,旅館一樓餐廳的電視上播放著野生動物紀錄片。 一頭豹子得了頭羚羊,原本應(yīng)是食物的領(lǐng)養(yǎng)卻被溫柔對待。 豹子幾乎是把它當成了朋友對待。 溫柔舔舐,相偎而眠。 漸漸地,羚羊喪失了戒備,真的把豹子當成了自己的同類。 可是某一天,這頭豹子卻又換了副面孔,很突然地把它拆骨入腹。 可憐的羚羊,到死都沒明白怎么回事。 看著屏幕上那豹子平靜的眼神,姜桃桃打了個冷顫。 正巧李金宇走了過來,很嫌聒噪地把電視關(guān)掉。 屏幕中間閃過一道亮光,黑屏了。 李金宇說,費華修一早就帶著元朝回曼谷了。 他神色不太好,從褲兜里掏出厚厚的一卷泰銖,“這是他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br> 姜桃桃訥訥接過。 “Loman是不是喜歡你?”李金宇突然問。 姜桃桃訝異地看著他。 他連珠炮似的問題一個接一個,“你是不是也喜歡他?” “你們是不是早就在一塊兒了?” “什么時候好上的?” 面對他咄咄逼人的發(fā)問,姜桃桃一時有點懵。 李金宇他極少這個樣子。 這讓她燃起無名火,“對啊,我是喜歡他!怎樣,關(guān)你什么事?” 他們對視著,宛如一場你爭我斗的對峙。 李金宇睚眥欲裂地沉默了良久,倏地放松下來,笑了。 姜桃桃不明白這又是怎么了。 他抬頭在她頭頂摸了兩下。 “你生什么氣啊,我逗你的!喜歡Loman怎么不早說?我?guī)湍阕匪?!?/br> 他笑嘻嘻地咬住吸管喝著一杯橙汁。 姜桃桃單手托腮。 泰國早上的陽光也很強烈,很快把葉子上的露水蒸發(fā)掉,光線逐漸挪過來,透過玻璃照在她身上。 姜桃桃燥熱難耐,一會兒就坐不住了,起身離開。 泰國警方辦事效率還是可以的,午間時分,幫他們把丟失的物品原封不動地送回來旅館。 小偷已經(jīng)被捉拿歸案了,兩個當?shù)氐淖∶?,?jù)說是慣犯。 泰國之行就這么結(jié)束了,他們載滿熱帶明朗的陽光和熱情的風,回到學校。 臨近畢業(yè)季,五月是一個忙碌的月份。 從泰國回來后,姜桃桃對自己的畢業(yè)論文突然就來了靈感,著手修改了一下,上交給導師,一遍即過。 在其他人還被論文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時刻,姜桃桃無疑是非常幸運,也非常輕松了。 晚飯過后,等天黑下來,姜桃桃提著澡籃子去宿舍樓后的澡堂洗澡去了。 即便都這么生活四年了,她還是很不習慣學校澡堂子的環(huán)境。 很多時候她都是提些熱水在宿舍衛(wèi)生間里沖洗的,偶爾去澡堂洗,都要在臉上事先敷上一片面膜,好讓相熟的人認不出她來。 掩耳盜鈴的舉措,其實還是有些用的。 澡堂里水汽濃厚,白茫茫的一片,赤條條的身體在其間晃動,女孩子們的聲音在這種地方好似被加了擴音器。 姜桃桃裹著浴巾走進去,選了個隱蔽些的位置,三下五除地洗完了。 她極怕被人看到腿上的紋身。 她這張臉在學校很有辨識度,認識她的人不少。 平日謹言慎行,形象干干凈凈,萬一被好事的人發(fā)現(xiàn)她腿上的紋身,還不知道該怎么個奔走相告,大肆宣揚。 姜桃桃洗完澡出去,站在柜子前往身上涂抹潤膚露。 更衣柜都是平行放置的,在她柜子的后方,她聽到幾個女孩兒的討論。 “長得倒是清純,成天裝什么清高,還敢紋身?一看就不是好伺候的主!”一道女聲忿忿不平地說。 另一人搭腔,“是啊!我要不親眼看見都不敢相信,她上高中的時候一定是混過來的吧?說不定經(jīng)常打架罵人什么的……” “紋什么不好,偏要紋一條蛇,黑一段白一段的,嚇死人了!樂怡,你跟她住一個宿舍,你就沒見到過?” 姜桃桃沒想到樂怡也在,停下抹潤膚露的動作。 樂怡的語氣風輕云淡,“見到過啊。” “她在你們宿舍,為人怎么樣???” 樂怡笑,說,“一個人的品行怎么樣,跟她紋不紋身有什么聯(lián)系?” 幾個女生剛剛還在喋喋不休地背地議論,被樂怡掃了興,相互看看,也就閉了嘴不再說話了。 姜桃桃好換衣服,坐在那兒等樂怡出來。 樂怡擦著頭發(fā),一拐彎見到她,詫異地說,“桃桃?你什么時候來的?!?/br> 里頭的幾個人此時更是一言不發(fā)了。 姜桃桃笑笑,“我剛來,坐著歇會兒?!?/br> 她提起自己的東西,招呼樂怡,“走,一起回去吧?!?/br> 周末的一個晚上,姜桃桃換上運動鞋下樓夜跑。 從泰國回來已有幾天了,可好像還是沒習慣國內(nèi)比那邊低下十幾度的氣候。 天氣忽冷忽熱的,她唯恐再染上開春時候的感冒,決定多多鍛煉身體。 草木的嫩芽早已舒展開,往成熟的深綠演變。 姜桃桃繞著宿舍樓跑了好幾圈兒,汗流浹背,坐在路邊長椅上休息。 熱騰騰的氣不斷從心肺呼出去,汗一會兒就干了,路上偶爾有幾對情侶攬著抱著走過她面前。 姜桃桃想起了,和費華修在泰國的那段時間。 心里有百分之八十的篤定,他是對她有好感的。 只是自從回來后,誰也沒有再聯(lián)系過彼此。 姜桃桃歪歪腦袋,仰臉看著頭頂?shù)脑铝痢?/br> 想,他這會兒正干什么呢? “你們學校挺大的。” 車子駛進了校園后,速度就放慢了,無害地行駛在寬闊的道路上。 費華修一手把著方向盤,左臂靠在窗戶上,他看著前方的路,對副駕駛座上的女孩說。 他們學校占地面積的確相對較廣,樂怡笑著回他道,“是啊,就像個大公園,你看路邊這些人,男女老少的,都是住在學校附近的居民,一吃了晚飯就來這兒遛狗、消食?!?/br> 車子停在宿舍樓附近,樂怡卻沒有現(xiàn)在下去的準備。 “謝謝你送我回來?!?/br> 他禮貌地回以一個淡笑,“應(yīng)該的?!?/br> 今晚樂怡父親過壽,同是一個圈子的,邀請了費華修的母親和他本人同去,散場時,樂怡想著明天一早還得上課,就要先走一步回學校。 她父母擔心這么晚了不安全,她又執(zhí)意要回去,費康娜便對兒子說,“Loman,你順路送小怡回去吧?!?/br> 樂怡看著身側(cè)的年輕男人。 她的父母對他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