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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開心的。往常對著我時總是一副淡淡然,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那感覺不知有多難受。”他看著我,笑著,眼里有無限溫柔。 我頓時出不得聲,心里染上了一層凄涼。 “讓我看看傷口?!蔽逸p輕的蹲了下去,將他擋在膝前的軍衫撩起,一股腥味頓時撲入鼻間,有血水微微從褲腿岑出來,我想那傷口定是化了濃了。 才將褲腿挽了一挽,一股惡臭瞬間撲鼻而來,我不禁皺眉。 “箭上帶毒,很快就化了膿?!彼p輕解釋道。 再想將那褲腿挽高一點,便見膿水侵了出來。傷勢是乎比我想的還要嚴(yán)重得多,我從醫(yī)藥箱里掏出小剪子,把他那只褲腿剪開。丑陋的傷口頓時暴露在眼前,箭傷中了腳小腿,毒一直沿上部侵蝕,從腳小腿一直到膝蓋上部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膿水流得一塌糊涂,面目全非,不忍目睹。再不治恐怕這條腿就不保了。 “像是有些嚇人?!彼粗逸p輕笑道。 我為他消毒,手不斷的抖著,心里難過死了?!罢娴牟煌磫??”我有些不能理解,傷成這樣,竟然可以沒事人一樣跟我談笑。 “不痛?!彼p輕的哆著酒,看著我凄然道:“我恐怕是活得麻木了,自從她死后,我就知道什么叫痛了。一生都在仇恨與殺戮中過活?!?/br> 我低著頭,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了。 “jiejie那年只有十六歲,花一般美麗的年齡,正像朵待放的郁金香?!彼哉Z道。聲音飄渺,眼神飄渺,像是說給我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那群禽獸……”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可是那雙蒙住霧氣的眼睛瞬間布滿殺氣,握在手里的那只杯子給抓得粉碎,猩紅的血液頓時從指縫中滲出來。 “流血了?!蔽铱粗侵痪o緊抓住碎瓦片不斷流血的手,心里異常的難過。“讓我看看?!?/br> 他不語,手中的瓦片抓得更緊,猩紅的血液從指縫溢出來,一滴一滴的滴在我的膝蓋上。滴進我的心里,染得一片猩紅,仿佛那血液是從我心里流出來的一樣,那種痛難以言語。 “別這樣……”看他那樣子,我不禁有點慌,手忙腳亂的去搬開他的手?!皠e這樣……” 這時突然有人在門外報道:“太子殿下駕到?!?/br> 我連忙抹了抹淚,宋離怔了一怔,眼里的痛苦與仇恨瞬間變成以往的淡淡然。 我們正要行禮,太子急忙過來扶住宋離道:“免禮,免禮?!?/br> “不是說只是中了箭嗎?怎么會傷成這樣?!碧涌匆娝坞x面目全非的右腿便道。 “是箭上的毒所至?!蔽业?。 他便轉(zhuǎn)過來看著我,狐疑道?!翱捱^了?” “剛剛來時給沙子進了眼睛,揉了一下?!蔽覚C敏應(yīng)付了過去。 “是嗎?”他笑笑,不由的將目光轉(zhuǎn)向宋離。 “嗯?!彼騺硎莻€敏銳的人,我不禁有點心虛。 太子在宋離的帳營里只呆了一小會兒,說了幾句場面話,然后便離開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結(jié)局(4) 我給宋離洗了傷口,放了些藥,還讓他服了粒百草解毒丸,也跟著離開了。他這樣的傷口也不是一天半日就可以治好的,什么時候可以全愈我也說不清,還得看他的免疫力。 回到帳營里,我剛想點亮油燈,黑暗中不知從哪里突然串出一個人來,猛的抱住我。 我條件反射的掙扎起來。 “蝶。”溫?zé)岬臍庀⑤p輕拂在我耳后。 “太子殿下?!蔽也唤读艘幌?,然后將他推開:“太子殿下,自重?!?/br> 他將我放開,然后便道:“剛剛為什么哭了?” 原來并沒有瞞得過他。 “我沒哭?!蔽矣仓斓?。 “還撒謊?!彼劾锏呐瓪鉂u漸涌出。 我不語。 “為他心痛了?”他突然冷冷笑了?!捌鋵嵞銈冊缇驼J(rèn)識了,對不對?” 給他這樣一說,我的心不禁漏跳了半拍。 “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們第一次在風(fēng)月樓見面時,你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樣?!彼爸S道。 我不由的有點心慌,他到底知道多少? 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很恐怖,個個都像狐貍一樣狡猾,只有我那么傻氣。 “宋狀元長得溫文儒雅,俊逸不凡,淡泊中夾一股傲氣,和我一直要找的一位哥哥是那么神似?!蔽逸p輕扭過身去,看著前方淡淡笑道。“先前還以為自己終于找到了。” 太子看著我,沉默半響才幽幽道:“原來你心里早已有人?!甭曇袅藠A雜著失望與淡淡的悲傷。 “……茫茫人?!恋酱蠛@铩l也再看不到誰?!蔽业瓏@道,心里無不傷感。原本只是一個推說的借口,想不到自己竟憑空生出傷感來。 “不管那人是誰,希望所有的事都到此作罷。你是我的,逃不掉的?!碧煺芮鍋G下一句話便悄然離開。 那語氣是命令,霸道不容人拒絕??墒俏乙呀?jīng)不那么討厭它了,反而覺得其中有著淡淡的溫暖。 宋離的右腳感染了真菌,所以沒有個十天半個月的是好不了的。 在他養(yǎng)傷這段時間不斷有蠻人來進犯,搶殺掠奪,民不聊生。太子一連兩日未休,終于想出拿掉蠻人主營的計策,他已決定明日出征剿滅敵人賊巢。 晚上,我在帳營里看護傷者,突然有人來傳說,殿下要我去一趟。 我便去了,可是到了主帥營,并沒見到天哲清,卻見宋離在里面。 “殿下呢?”我進去便問。 “怎么了?你找他?”宋離坐在輪椅上,手中拿著一本書。 “不,是他找我?!蔽业?。 “哦,我也剛進來,沒看到他?!彼p輕笑道?!跋胝冶緯纯?。”他又說。 “哦。”我點點頭。 “你等他吧,大概馬上就回來了,我先回去了?!彼χ脙芍皇秩ネ栖囕喿?,可是輪子前塞了塊小石子,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輕輕走過去幫他推動輪椅。 “看我,像廢人一樣?!彼Φ?。 “總會好的?!蔽逸p聲安慰道。 宋離離開沒多久,太子就回來了。 “突然有些事,走開一下。”太子笑道。“等久了嗎?” “沒,剛來?!蔽倚Φ?。“找我有事嗎?” “沒?!彼?。“想讓你陪我喝杯茶,想好好的看看你?!?/br> 我笑笑,在火爐邊坐下。 “三更就出發(fā)了嗎?”我倒了杯茶遞給他。 “嗯,三更出發(fā)?!彼舆^茶,在我對面輕輕坐下,又道:“怕再也見不到你?!?/br> “怎么會,我一定在這里等你凱旋歸來?!蔽倚?。 “我回來就取你做我的妃子。”他笑。 我笑笑,沒答話。 太子也不再搭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