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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能改變世界,改變一個人,即便是犧牲自己……” 她前世不就是那種人嗎,圣母光輝普照大地,簡直蠢透了。 “我不愿意,我不要當那個改變你然后犧牲掉的人,我只要享受你的改變,你欠我的,你就是欠我的。” 整個世界都欠她的。 她低頭與易哲對視,悲從中來地笑:“是不是很委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易哲,你什么都不明白,你欠我的,我是說真的……”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我明白?!?/br> “你不想談那就不談,等事情解決了我再告訴你。” 他腦袋往上仰了仰,深深吻住她的唇。 他們回到了袁思的酒店,偷偷摸摸進了房間,袁思把窗簾拉上。 她走進衛(wèi)生間照了照鏡子,頭發(fā)凌亂得不像話,拿了把梳子隨意梳了梳,又隨手扯下了兩截假睫毛,眼睛頓時解脫般的輕松了很多。她仔細卸了妝,站在淋浴頭下沖洗自己的時候,易哲大大方方地走進來,脫了衣服走過去抱住她。 “你覺不覺得這像是偷情?”袁思偶爾也會促狹。 易哲咬了咬她的耳朵,好像很不喜歡這種說法,回避她這個問題。 她便繼續(xù)欺負他:“易哲,你是追求這種感覺,所以喜歡我對不對?” 易哲一言不發(fā),手卻抬起來摘下花灑,淋了她一臉,驚得她一陣尖叫。這下?lián)Q成是他欺負她,他便為著這惡作劇得逞笑了起來,左手把她摟得更緊,讓她無法逃脫。 但他還是心軟,每次都只短短淋一下就立刻拿開,這讓她鉆到了空子,趁著他拿開的空隙,雙手一起用力搶過來,把水花調(diào)到最大,反過去噴他。 后來她還是又問了一次:“易哲,你為什么會喜歡我呢?” 他們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以后,袁思裹著浴衣趴在他腿上,他用暖風(fēng)耐心地給自己吹干了頭發(fā)。 這讓她想起上次在醫(yī)院里,他也是這樣溫柔地照顧她,哄著她不要哭。他的好似乎是一種理所當然的給予,不管袁思要還是不要。 那與前世的互相吸引然后彼此靠近不同,那是一種單方面的熾熱情愫,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袁思始終不理解,他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 “我也不知道,”易哲又怎么會知道呢,他只是喜歡緊擁著她,然后纏綿,然后長吻,“可能是因為跟你在一起,我才感覺自己活著。” 在一起的時間卻有限,次日袁思繼續(xù)的拍攝,易哲則是坐飛機回了北京。 殺青以后,袁思沒有輕松幾天。陳言安大費周章在她的酒店附近租了一間房子,鼓搗了一整套器材,給她作錄音室,袁思就開始了錄音室、酒店、片場的三點一線。真要算起來,似乎要更忙碌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袁思覺得阿林給自己安排拍攝的場次比同組的其他演員要多,然而其他人都算是自己的前輩,要扛大梁怎么都輪不著她。 “你錄音的效率倒是高,如果時間再多一點就好了?!泵看问展?,于輝陽都表達了自己的可惜。 整個劇組的人對阿林越來越不滿。 袁思自己也深有體會,她圍觀過羅曼的一個喝酒的鏡頭,她演一個俠女,快意恩仇,放歌縱酒。袁思眼睜睜地看著她拿著酒壺不斷地把酒倒在自己的臉上,而阿林讓她反反復(fù)復(fù)地拍這個鏡頭,來來回回都是笑瞇瞇的一句: “羅小姐,我們再來一遍?!?/br> 羅曼幾次都渾身濕透,服裝組化妝組來給她整理了好幾次儀容,她崩潰地質(zhì)問阿林:“你到底在搞什么,怎么演你教教我?” 阿林在導(dǎo)演時永遠都是個好脾氣的慢性子:“羅小姐,慢慢找感覺,我們不著急。” 羅曼爆了句粗口,把酒壺摔在地上,揚長而去,氣了半天,當天下午又乖乖地回來重拍。 周夢琪也長期受這樣的折磨。 有一次吃盒飯時,袁思無意中瞥見他拿筷子的手抖個不停,夾不住米粒,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嚇了一跳: “周夢琪,你沒事吧?” 周夢琪搖著頭流淚,不說話。她想了想,一下子猜出來:“王逸林欺負你對不對?我?guī)湍阏宜??!?/br> 周夢琪一把拉住她的手:“是我上午NG太久了,大概是我演技太差了吧,別去找王導(dǎo)?!闭f完,哭得更厲害。 袁思只能折回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滿的情緒持續(xù)發(fā)酵,終于以羅曼的退組上升到了最高點,她的合約是第一個到期的,一天都沒有多等,離開了沙漠,回去拍別的戲了。 阿林也難得地找袁思單獨喝酒,情緒消沉,說了不少自嘲的話,頗有苦中作樂的意味。 “我猜你最近沒什么靈感,所以拍戲效率這么低,大家都看不到希望。”袁思還是可以理解他,早對他這種拍攝風(fēng)格有過心理準備,落差也不會特別大,“而且你第一部戲就獲得了相當?shù)某删停闩履氵@一部反而不如上一部?!?/br> 阿林嘿嘿笑:“你把我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我都不知道再補充什么。” “你相信我嗎?”袁思托著腮向他提議,“我建議你像上次一樣,再把拍攝放一放,給大家還有你自己都放個假。” 阿林沉默半晌,大口大口地喝空了一大杯啤酒:“我當然相信你,是你讓我拍電影的,我就拍了,你說我有才華,我就是有。我要好好想一想……” 他也沒考慮多久,豁然開朗:“年底上映,票房又是一筆資金回籠,劇組會寬裕更多。袁思你說的對,是應(yīng)該這么做?!?/br> 延拍的通知很快就在組里傳開,幾個演員一合計,最后還是選擇了愿意續(xù)簽合同。 “我還是相信王導(dǎo)的,”周夢琪說,“我到現(xiàn)在都很慶幸第一部電影跟他合作,沒有他我拿不到那座獎杯。羅曼走了……我很遺憾,不過她也沒有錯,誰都沒錯。” 臨走前一天眾人在片場隨隨便便吃了一頓,從外面買了不少啤酒熱著喝,像過年一樣高興。 袁思早早打包好了行李,趁著夜色就趕往機場,坐上飛機。幾個小時后,她在首都機場穩(wěn)穩(wěn)地降落,陳言安親自去接她的機,接過她的行李推車: “我的姑娘,恭喜又放假了?!?/br> 袁思原本興高采烈的,跟陳言安有說有笑,帶著助理,他們一起往機場外走。 一位氣質(zhì)極好的女士拖著箱子與他們擦身而過,尖尖的高跟鞋襯托著漂亮的小腿,狹長的眼睛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那氣質(zhì)是種冷冽卻性感的書卷氣,一種教養(yǎng)良好的知性感。袁思情不自禁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她也回頭打量著袁思,并笑著點了點頭。 “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