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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賽跨到牛背上,他瞟了一眼對方:“你想靠走著翻三個山頭我也沒意見?!?/br> 范晨:“……” 李敬澤先上了板車,他伸手將范晨拉上去,陳竹緊隨其后,坐在了最外面,何賽回頭看了一眼,叮囑道:“扶好了?!?/br> 幾個人趕忙扶住木板的邊緣。 何賽揮著鞭子,嘴里喊了一聲:“走著!” 水牛發(fā)出低沉的“哞”音,晃著捅一樣的大腦袋邁開了蹄子。 沒坐上去時看著的確可怕,但是坐上去了才發(fā)現(xiàn)其實要比想象的好很多,雖然還是顛晃的厲害,但是速度不快,習慣后,除了屁股咯的疼,其他還真沒什么大缺點。 相比陳竹和李敬澤的適應,范晨就有些想得太多,她不怎么敢真的挨著干草坐下,總是一個勁兒的問:“這上面不會有虱子吧?” 何賽沒回頭的趕著牛,語氣嘲諷:“山里頭什么蟲子沒有?等下到地方洗個澡噴個藥不就沒事了,嬌氣什么?!?/br> 范晨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被咬的又不是你?!?/br> 陳竹沒什么精力理會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斗嘴,她之前吐光了東西,渾身都沒多少力氣,也就不怎么講究的幾乎整個人都半躺在干草上,她撐著下巴,手肘擱著板車的邊緣。 李敬澤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氣道:“空氣真好啊?!?/br> 陳竹輕輕的“嗯”了一聲,她瞇著眼,臉色相較之前在車上已經(jīng)好了許多,山間的晚風吹在她的發(fā)上,像是涂了一層濃重的水霧。 四下都很安靜,晚歸的鳥叫聲從遠方傳來,牛蹄踩在碎石子上的“噠噠”節(jié)奏混合著車轱轆的聲響,讓時間整個都慢了下來。 因為是山路的關系,光線度整個都很低,上面和下面都是成排的草木巨樹,枝繁葉茂遮擋了大部分的日照,就算是大熱天溫度也很涼爽,再加上山風漸漸吹了起來,范晨也沒功夫再跟何賽斗嘴了,搓著胳膊從行李箱里抽了件外套出來披上。 不知是轉到了第幾個山頭,眼前豁然開了個大口,陳竹向下望去,就看見群山環(huán)繞下的一汪清湖,不知名的水鳥從山巒疊嶂中飛出,掠過湖面,帶起了一片漣漪。 范晨大概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色,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何賽停下牛車,第一次口氣溫和的解釋道:“這就是秀水湖?!?/br> 恰逢傍晚時分,太陽落山之際,余暉灑滿了波光瀲滟的湖面,那一汪水像被點著了一樣,看得人心里都燙了起來。 “真美啊。”李敬澤感慨道。 何賽似乎很是得意,他握著鞭子,指了指湖水不遠處的一個小村落:“我們晚上就住那兒,都是村里自家人,不用客氣?!?/br> 范晨來了興趣:“農(nóng)家樂?民宿?” 何賽趕著牛繼續(xù)往前走,他語氣又恢復到了之前的吊兒郎當:“咱們可不搞那東西,到地方你就知道了?!?/br> 還正如何賽所說,如果路上拖拉一點,他們得天暗了才能進村,這不,等到了能下車的地方,要不是有村里的人提著燈來接,幾個人大概連路都看不清楚。 來接人的是個年輕小伙子,跟何賽用方言打了招呼,對著陳竹他們倒是還能說普通話,只是不怎么標準。 “歡迎歡迎!”小伙子熱情道,“我叫何家俊?!?/br> 陳竹與他握了握手:“我是DW銀行的個金主管,陳竹。” 小伙子笑的只能看見一口白牙了:“滋道滋道,銀行領導嘛!” 何賽拍了對方頭皮一下:“別廢話了,帶人進去休息吃飯?!?/br> 何家俊捂著腦袋也不生氣,嘿嘿笑著把人往村里引:“一路上g(辛)苦了,我們大伙兒都盼咯好ziu(久)了!” 陳竹他們被這么熱情的對待還真有些不習慣,進村的路也不怎么好走,幾個人深一腳淺一腳,何家俊和何賽還得處處幫他們照著路,最后一行人才終于是跌跌撞撞的進了村。 結果沒想到,村里人都在村口等著。 與陳竹想象的不同,村里的年輕人很多,不像是那種只有老人和小孩兒的留守的貧困縣,但總人數(shù)卻不多,李敬澤問起來,何家俊才解釋:“太晚啦,老人和太小的孩子都先吃了回去啦,我們大人留下來招待你們咯?!?/br> 說是招待,還真是完全不馬虎,也不知道當?shù)厥裁戳曀祝尤辉谝患掖笤鹤永镩_了酒席,圓臺子上布滿了菜,還真是之前吃飯何賽吹噓的山珍野味。 當?shù)厝诉€拿了酒壇子出來,李敬澤看到臉色都變了。 “這是老板自己家里釀的?!焙钨惸昧艘粔泳七^來,這釀的一看就是古早的方法,壇口還是用泥給封著的,何賽用力一拍,封泥才掉了下來。 陳竹:“……” 何賽用碗給她接了一大???,自己舉著壇子,豪氣萬丈道:“我干了,你隨意?。 ?/br> 陳竹低頭捧著自己的酒碗,她又抬頭看了一眼舉著壇子直接灌的何賽,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第45章 陳竹不是沒喝過酒,甚至能不客氣的說一聲,她的酒量要比大部分人都好,只是因為剛進行兩年時用不著喝酒,等到了個金需要喝酒了,又正好在穆廖的手底下,與職場里大部分喜歡勸酒的領導不同,穆廖是那種上了飯桌絕不讓女性喝酒的紳士,陳竹自從跟了他后每次吃飯就沒碰過含有酒精的液體,所以誰都不知道她酒量如何,到底能不能喝。 何賽將酒壇子遞過來后李敬澤的臉色就沒好過,他也是滴酒不沾的類型,雖然人看上去有些孱弱靦腆,但是對待女性的態(tài)度卻很紳士。 “我們不喝酒?!睕]等陳竹說話,李敬澤就先一步道。 院子里的桌頭擺了三張,全是年輕人圍著喝酒吃菜,也不知是當?shù)匾?guī)矩還是因為不熟悉,倒是沒人上來給陳竹這桌敬酒,本以為能安安穩(wěn)穩(wěn)吃完這頓,沒想到何賽居然開了先例,其他兩桌不少人都往這邊看。 何賽“嘖”了一聲:“我又沒讓你喝?!彼呀?jīng)喝光了半壇子酒,臉色絲毫沒反應,雙眼亮堂的盯著陳竹,“我這是敬陳總的?!?/br> 李敬澤皺著眉,他不客氣地道:“我們陳總也不喝酒?!?/br> 何賽無所謂的攤了攤手:“又沒逼你們?!彼麤]好氣道,“你們城里人就是想得多,以為我要勸你們喝酒干嘛?村里人自己釀的酒,度數(shù)都不高,喝的是一個高興,一個美字,拿來給你們嘗嘗,你們愛喝不喝!” 李敬澤被他這么一通搶白噎的不清,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陳竹倒是無奈笑了下,她捧著碗輕輕撞了下何賽放在桌上的酒壇子,脖頸一仰也喝了半碗。 沒想到這一口倒是把陳竹給驚著了。 入口的酒水微甜,裹在嘴里極為清爽,不像白酒過喉guntang,喝著很是輕松舒服,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