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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寬敞,但除了靠窗的軟塌,桌椅板凳,還有略顯陳舊的屏風(fēng)后面一張床塌,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 整個房間,感覺空蕩蕩的。 甚至有一縷陽光透過屋頂?shù)目吡?,照在房間里,愈發(fā)顯得這里破舊凄清。 “娘就在這里,吃了藥丸后就一直昏睡不醒?!?/br> 繞過屏風(fēng),柳昭和看到秦臻坐在凳子上,眉頭緊皺,兩根手指搭在從床幃里露出的一截手臂上。 柳昭和驚訝:“秦公子會醫(yī)術(shù)?” 秦茂笑的僵硬:“略懂一二。” 柳昭和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按照小胖墩兒所說,她娘親都吐血了,應(yīng)該是受了內(nèi)傷,以秦茂父子對他們的態(tài)度來看,此時應(yīng)該找最好的大夫來看才是,何以會讓“略懂”醫(yī)術(shù)的秦臻來處理? 還是說,這只是秦茂的謙辭? 可是,看秦臻緊皺的眉頭和不太好的沉重的臉色,又不像。 收回手,秦臻不知在想些什么,面沉如水。 “秦大哥,我娘怎么樣了?” 小胖墩兒開口,秦臻才回過神來,看到柳昭和她們面色一驚,很是意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 秦茂只是看了一眼小胖墩兒,并未說話,秦臻就明白了,心里嘆息一聲。 眼下,也只能這樣了?;蛟S,這位柳小姐的丫頭,真的有些本事。 “月見,去看看?!?/br> 因為看到床上的人被床幃全部遮擋在內(nèi),柳昭和并未走進,只吩咐月見上前診脈。 以秦家和小胖墩兒的關(guān)系,診脈都需要遮擋,很顯然是不想讓她們這些外人看到對方的真面目,柳昭和自然不會明知故犯。 秦臻起身到一旁,看著月見將手指搭在對方手腕上,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月見的臉,仿佛這樣就能看出些什么。 月見凝神靜氣,細細的感受著手指下的脈搏,片刻后看向小胖墩兒。 “小公子,我能看看病人的臉嗎?” 秦茂和秦臻都是面色一變,又不約而同的看向小胖墩兒,似乎擔(dān)心他會答應(yīng)這個要求。 小胖墩兒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可以?!?/br> 月見點點頭,轉(zhuǎn)身撩開床幃,俯身看去。 而柳昭和蕭沐陽,在小胖墩兒答應(yīng)的那瞬間,就微微側(cè)過了身,避開了視線。 秦臻一愣,繼而明白過來,心里有些訕訕的,是他們多想了。 月見仔細的查看這位夫人的臉色,還看了一下她的身體,又重新診脈,半晌,起身站起來。 “月見jiejie,我娘怎么樣了?” 月見安撫的看著小胖墩兒:“不用擔(dān)心,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觀這位夫人脈象,應(yīng)該是郁結(jié)于心后沉于肺腑,這次意外吐血,反倒是一件好事?!?/br> 郁結(jié)于心。 秦茂和秦臻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和心酸。 “那我娘什么時候可以醒過來?” “吐血總歸是外力所致,傷了血氣,只要好好休養(yǎng),醒來后吃一些補血的食物,我再留下一些養(yǎng)身的藥丸,保持心態(tài)平和,就不會有什么事的?!?/br> 小胖墩兒眼睛一亮:“真的嗎?多謝月見jiejie。” 柳昭和心里也是一松,沒事就好。 ☆、第五十二章:她不是她 留下藥丸,月見又囑咐了幾句,她們便準(zhǔn)備離開。 走的依然是來時的那道小偏門,快要到的時候,柳昭和敏銳的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蕭沐陽看了一眼柳昭和,正碰上她看過來的目光,兩人對視,彼此微微點頭,又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 腳下不停,要看秦茂就要打開那道門,柳昭和猛然回頭,視線落在一處亭子里,眼神凌厲。 她來這里,完全是為了小胖墩兒,可不代表她愿意被人窺視。 秦茂和秦臻被柳昭和嚇了一大跳,可是看著空無一人的亭子,他們的心里還是控制不住的狂跳,就怕她又有什么意外的舉動。 “jiejie,你怎么了?” 小胖墩兒開口,好奇的順著柳昭和的視線看過去,咦了一聲。 “是福伯。” 看著那個給他們開門后就不知所蹤的福伯,此刻出現(xiàn)在亭子里,柳昭和眼神閃了閃,有暗流涌動。 最終,她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看著小胖墩兒:“jiejie要走了,該注意的事情月見jiejie都說了,你記住了沒有?” 小胖墩兒點點頭:“都記住了,謝謝jiejie?!?/br> “不用這么客氣?!泵嗣念^發(fā),柳昭和有些不舍,“月見jiejie的話你也聽見了,你娘親沒什么大事,只要好好休息,少憂思,多想一些愉快的事情,很快就會好了,你不要擔(dān)心,知道嗎?” “嗯,念朝知道的?!?/br> 柳昭和的手微頓:“你叫念朝?” “是的,jiejie可以叫我朝兒?!蹦畛押偷氖?,笑的像一只討要撫摸的小貓兒。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朝兒?!绷押托χ?,看著他的目光如同看著自己的弟弟。 昭和,念朝。 這或許真的就是他們之間的緣份。 “朝兒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去柳侍郎府找我,也可以讓秦臻秦公子來找我,能幫上忙的jiejie一定幫。” “謝謝jiejie,朝兒知道了?!?/br> “乖,那jiejie走了。” 念朝不說話,眼神中的依賴和不舍,明顯的讓柳昭和心疼又心酸。 從來到離開,這院子里,除了他們幾個人,就只見到一個福伯,除此之外,竟然連一個下人都沒有見到。 這樣冷清又奇怪的地方,念朝平常只怕都沒有玩伴。 還有他的母親,郁結(jié)于心,想來有心結(jié)未解,平日里只怕也是憂思過甚,陪他的時間應(yīng)該也不會多,可他還是個孩子,得多孤單?。?/br> “若是方便的話,jiejie有空會常來看你的,或者我們出去玩兒也行。” 柳昭和終究還是不忍心就這樣離開,哪怕留給他一個念想也好。 果然,念朝雙眼發(fā)亮,伸出小手指:“jiejie說話算話!” “呵呵……” 柳昭和笑的像個孩子,小手指勾住他的手指,眉毛一挑:“騙人的是小狗!” “噗嗤”兩人相視一笑。 “好了,jiejie真的要走了?!绷押驼局鄙碜樱粗?。 “念朝知道,jiejie還有事情要做,jiejie放心,念朝會乖的?!?/br> 柳昭和抬起手摸了摸他軟軟的頭發(fā),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 秦茂和秦臻,面對著念朝躬身行禮,也跨出了那道門,并帶上了木門。 念朝看著關(guān)上的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朝兒?!?/br> 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難言的愧疚。 念朝馬上轉(zhuǎn)身,揚起笑臉看著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亭子里的人:“爹,朝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