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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換一件顏色素一點(diǎn)的,這件等爹娘回來了之后再穿給他們看也不遲。” “好的,小姐。” 最終,柳昭和選中了一件天青色的襖裙,素淡的顏色,映襯著柳昭和白皙的面龐,越發(fā)顯得雙眼黑亮幽深。 月見覺得這一身太素了,就挑了一件火紅的狐裘,要給柳昭和披上。 柳昭和本想拒絕,可是看著月見期盼的眼神,又想到那件石榴紅的衣服和大伯母的態(tài)度,心里慢慢有了一個(gè)想法。 穿戴整齊后,柳昭和帶著月見前往大伯母居住的玲瓏苑。 柳府人口并不復(fù)雜,只有大房和二房七個(gè)正經(jīng)的主子,其他雜役奴婢共計(jì)四十余人。 柳府柳老爺子只有大房柳長青和二房柳長賢兩個(gè)兒子,大伯父柳長青和大伯母陳氏玉碗十一年前結(jié)為連理,育有兩子。 兄長柳珉川,次子柳珉誠,柳珉川如今十歲,已在學(xué)堂讀書,但生來就體弱多病,而柳珉誠只有兩歲,由陳氏帶在身邊教養(yǎng)。 二房相對就子嗣單薄一些,柳長賢和蘇氏阿容成親也十余年了,卻只有柳昭和這一個(gè)女兒,現(xiàn)年六歲。 柳老爺子早已過世,但卻留下遺訓(xùn),十年之內(nèi)不得分家。 柳家以從商的身份起家,柳長青繼承了老爺子的天分,藥材生意做的紅紅火火,而柳長賢,從小讀書勤奮,聰慧伶俐,憑借著自身努力和當(dāng)今圣上大赦天下時(shí)頒布的一系列人才選拔詔令走上了科舉之路,雖然目前還只是七品的京官,但總算讓柳府有了讀書人的清貴。 柳家大房從商,二房入仕,盡管走的路不同,但一家人相處和睦,其樂融融,再加上人口簡單,內(nèi)外一片風(fēng)光霽月。 “小姐,你慢些,奴婢都跟不上了,別濕了鞋襪。”耳邊傳來月見的輕呼,柳昭和回過神來。 原來是自己想這些太入神,越走越快,月見一路小跑,額頭上都有了輕微的汗?jié)n。 柳昭和掏出自己的手帕“擦擦。” “多謝小姐,奴婢自己有帕子的?!痹乱娨荒樇樱€是沒有接柳昭和的手帕,柳昭和笑笑,收回了手,面向這偌大的園子。 柳家既有經(jīng)商又有從政的,柳府的布置自然不會小家子氣,占地面積相當(dāng)可觀。 雖是冬日,寒風(fēng)凜冽,雪如鵝毛,可這院子里并不見冬日的蕭瑟,大片的紅梅、翠綠的竹子以及一些柳昭和叫不上不名字的植物,妝點(diǎn)著這個(gè)雪白的世界。 柳昭和說不上自己有多少年沒有見過這樣的大雪了,萬籟俱靜,唯有雪花簌簌落下的聲音,安靜而美好。 還有那一片紅梅,覆蓋著白雪,愈發(fā)顯得嬌艷,風(fēng)骨突出。 柳昭和攏著雙手,看著這一片紅梅白雪,突然開口:“月見,你看眼前這景色,是不是很美?!?/br> 月見順著柳昭和的視線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柳昭和,銀裝素裹的背景中,自家小姐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廊下,火紅的狐裘鮮艷明亮,映襯著如雪的肌膚、璀璨如夏日星空一般的眼睛,又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清冷,欺霜傲雪。 月見笑嘻嘻的開口:“奴婢覺得還是小姐更美,比這什么紅梅白雪好看多了。這冰天雪地的有什么好看的,聽說當(dāng)初還是大夫人執(zhí)意要中這片梅林的,說是二爺是柳府的第一個(gè)讀書人,又有著讀書人的傲骨和志氣,因此特意修建了這片梅林?!?/br> “為我爹特意修建的?”柳昭和長眉一挑,語氣中帶著玩味。 “奴婢聽到的是這樣說的?!?/br> “看來,我這個(gè)大伯母不簡單吶。”柳昭和一甩袖子,轉(zhuǎn)身,“月見,我們?nèi)ソo大伯母請安?!?/br> ☆、第二章:異常 繞過梅林,穿過回廊,剛進(jìn)大房的院子,迎面就碰到了一個(gè)面如冠玉的少年,以及身邊抱著書本的小廝。 墨發(fā)如鴉,只用一只青玉簪束起,撐著一把油紙傘,如雪般的狐裘幾乎和天地融為一色,走動間露出青灰色的長袍,和底部暗浮的云紋,原本這樣的情景會給人一種空靈的感覺,但他周身的書卷氣太濃,掩蓋了這種仙靈飄渺的感覺,反而是君子端方,溫潤如玉。 “是大少爺?!痹乱娫谝慌蚤_口,柳昭和點(diǎn)點(diǎn)頭。 這半個(gè)月時(shí)間里,自己雖然一直有些茫然,但該見的人都見過了,只是沒有深談而已。 眼前的這位大少爺,由于長居學(xué)堂,柳昭和只見過一次,印象還不算差。 正準(zhǔn)備開口,對面的少年已經(jīng)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蘇蘇,冬日寒冷,怎么起的這樣早,該多穿一些才好?!绷氪ㄟ呎f邊給柳昭和整理了一下被風(fēng)吹亂的狐裘,還將自己手中的暖爐塞到了她的手中。 手指碰到柳昭和冰冷的手指,冰冷的寒氣順著柳珉川的手指蔓延開來,他的手指忍不住一哆嗦,卻在下一刻毫不猶豫的,緊緊地握住了柳昭和的手,將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和暖爐之間。 一連串動作,如行云流水,自然流暢。 “手這樣涼,還不帶著暖爐,真是不知道愛惜自己?!绷氪詭ж?zé)備,目光中卻全是寵溺,下一刻視線落在月見身上,就只剩責(zé)備了,“二小姐手這樣涼,作為貼身丫鬟卻不知道為主子備著暖爐,你是怎么做事的?” 柳珉川聲音不大,但作為大少爺,又早已開蒙受教,在這個(gè)家里的威嚴(yán)和說話的分量還是有的。 月見嚇得”撲通“一聲跪在雪地里,連聲音都有些輕微的顫抖,“奴婢知錯,請大少爺恕罪,奴婢這就回琉璃閣拿?!?/br> 柳珉川微微皺眉,反問道:“含笑呢?琉璃閣的丫頭都哪兒去了,怎么就你一個(gè)咳咳” 話未說完,柳珉川就咳嗽起來,撕心裂肺的咳,白玉一般的面龐都漲得通紅,仿佛要滴出血來。 “大哥!” “大少爺!”安桂著急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接過柳珉川手中的油紙傘撐好,又連忙將備用的另一個(gè)暖手爐放到他的手中,看了一眼柳昭和說道:“少爺,二小姐想來是去玲瓏苑請安的,不如我們先回去,稍后再找二小姐說話?” “放肆!”柳珉川斥責(zé)道,“怎么跟二小姐說話的,一個(gè)個(gè)都沒了規(guī)矩,還不跪下!” 安桂也是“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還不忘一只手高高舉著油紙傘。 雖說地上積雪很厚,柳昭和還是覺得很疼。但對于這個(gè)書童,柳昭和倒是多看了兩眼。 “大哥別生氣,安桂也是關(guān)心你,這天寒地凍的,要是跪出毛病來,大哥也要心疼,都起來吧!安桂,還不快扶大少爺回屋,月見,回去把我給大哥做的狐貍皮的暖手套袖送到大少爺?shù)奈堇铮心鞠氵^來,快去吧!” “是,小姐?!痹乱娖鹕黼x去,腳步飛快。 柳珉川搖搖頭,看著柳昭和一臉無奈:“都是被你慣的,下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