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柏掌柜，陸掌柜對人熱心真誠些。

    趙雪印象里，陸掌柜沒和什么人結(jié)下過愁怨。到底是誰害了他呢？

    趙雪想起鄭楠微笑模樣，她輕輕晃了晃頭，無論如何，她都不愿相信陸越凌是鄭楠害。

    “希望官府能早些把兇手逮住吧?！睂幯嗟溃骸斑@樣，陸掌柜地府才能安心?！?/br>
    “是啊，希望官府能抓到兇手吧?！壁w雪輕聲附和著，然后閉上眼睡了過去。

    這一晚，趙雪睡得很不安穩(wěn)，夢里她看到了陸越凌，他質(zhì)問自己，為什么不說出實情，為什么要包庇兇手。

    “我沒有?！壁w雪搖著頭對陸越凌道：“我也不想，我不想他到大牢受苦，害你人不是他?！?/br>
    陸越凌聽到這話只是猙獰笑著，趙雪看著他有些扭曲面容，心中越發(fā)害怕，只能一個勁朝前頭跑。

    陸越凌卻朝她追了過來，趙雪跑不過陸越凌，眼睛他就要追上自己了。

    “不要，你不要追我?！壁w雪搖著頭和陸越凌說，說她什么都沒看到，可陸越凌不信她，反而越追越來勁。

    “嫂子，醒醒?！睂幯啾悔w雪叫喊聲驚醒，她弄了好半天才把趙雪從噩夢中弄醒。

    “你做噩夢了。”寧燕倒了杯涼水給趙雪喝，問道：“你夢到了什么，好嚇人樣子，都把我嚇醒了?！?/br>
    趙雪喝著水什么話都沒說，寧燕見她不肯說夢到什么，也沒再追問，只是說道：“可能被白天看到嚇著了，你不要想這些事，過兩天就好了。”

    趙雪苦笑了下，過兩天就好了嗎？這夢不知道要伴隨她多久，良心不安感覺，還真不好受啊。

    這事一直瞞下去會影響案情進展，不知要等到哪一天，害陸越凌人才能被縣衙找到。

    ☆、第一百六十一章 傾訴

    這兩天，晚陽縣人討論多就是陸越凌被害事。趙雪坐面館里聽著他們說這事聽有些煩，就回到廚房陪小默一道揉面了。

    呂大娘見趙雪進了廚房，就到外頭幫寧燕招呼客人。過了會兒，呂大娘又走了進來，她對趙雪道：“酒館老板娘回來了，現(xiàn)還外頭哭著，老板要不要出去看看?！?/br>
    方氏和趙雪對門住著，雖然做鄰居時日不算長久，但多少也有些交情?，F(xiàn)她夫君慘死，觸景生情，往日和她交好鄰里是該出去寬慰她一下。

    趙雪到門口時，就看到方氏倚酒館門口哭。她哭聲音并不大，可看到她哭那些人，卻覺得一陣心酸。

    兩個孩子緊挨方氏身邊，年紀大些紅著眼眶安慰方氏，年紀小則坐門邊上嚎啕大哭。

    他們進不去酒館，之前攔著門不讓他們進去衙吏也只能一旁好語安慰著。他們縣官說了，酒館不能讓任何人進，這是陸掌柜遇害地方，有好多線索留酒館里。整個酒館都被人封起來了。

    阮娘子半拉半勸，終于把方氏帶回到布莊。趙雪一旁勸著，看著淚流不止方氏，她心里百味雜陳。

    從省城趕到晚陽縣，一來一回也要兩天。昨天上午有人把陸越凌離世消息傳給方氏，沒想到第二天下午她就趕回來了。

    阮娘子叫趙雪和她一道去打水，其他人留屋里繼續(xù)安慰著方氏。

    “肯定是一宿沒睡，趕路趕回來?！比钅镒訃@了口氣，道：“她和陸掌柜感情好，現(xiàn)陸掌柜去了，難怪她會……”

    “本來今天陸掌柜就要回省城去?！壁w雪想起那天傍晚陸越凌和她說，再過兩天他就要回省城。還讓自己過去拿鑰匙。

    要是沒遇害，他現(xiàn)應(yīng)該回省城路上。甘露酒賣那么好，他們?nèi)兆訒^得很好。

    “帶著兩個孩子，這家還得撐著?！比钅镒訐u頭道：“她以后有苦了?！?/br>
    趙雪也嘆了口氣，等她們端著盆和帕子回大廳時，方氏已經(jīng)離開了，其他人說，她帶著孩子去縣衙看陸掌柜去了。

    面館關(guān)門時，趙雪看到方氏帶著孩子回來了。她雇馬車就停放酒館附近，趙雪想起酒館被封。就問方氏他們晚上住哪兒。

    方氏情緒漸漸平復(fù)了，她答道：“帶孩子去我大哥家住，等這事查清楚了。我再回去?！?/br>
    “回去？”趙雪皺眉問道：“回省城？”

    “不然還能回哪兒？”方氏笑容有些慘淡，她苦笑著看著趙雪道：“我倒想回來，只是這兒……”說完，方氏朝酒館那兒看了眼，忍不住搖了搖頭。

    酒館已經(jīng)被趙雪盤下。趙雪想了會兒，對方氏道：“你要是想回來，這兒店面我轉(zhuǎn)還給你?！?/br>
    “房子轉(zhuǎn)給我，我也拿不出錢來買了?！狈绞蠐u頭道：“衛(wèi)家那兒我還不曉得該怎么交代。”

    和陸越凌合作那戶人家就是姓衛(wèi)，趙雪曾問過他們是怎么合作，陸掌柜說比較含糊。不過按照他那意思。他只是把酒出售權(quán)給了魏家，秘制甘露酒方法，應(yīng)該還沒和衛(wèi)家說。

    “是因為甘露酒嗎？”趙雪試探問道。

    方氏點了點頭。擠出絲笑來，道：“他們應(yīng)該不會為難我，凌哥已經(jīng)不了，他們也不會把我們往絕路上逼。”

    “你不知道甘露酒怎么做？”趙雪覺得不可思議，她和陸越凌日夜相處。夫妻倆感情也十分好，難道陸越凌對自己妻子還留了一手？

    “我知道一些過程。”方氏嘆了口氣。道：“重要那步，還得……”

    方氏說到這兒，忽然住了口。趙雪意識到自己問了太多，她問這些倒不是想從方氏這兒問得甘露酒做法，只是對方氏不知道這酒如何制成感到有些奇怪。

    后來她想了想，甘露酒蒸餾提純那一步很是麻煩，方氏不清楚這些倒也正常。

    方氏向趙雪辭別后，就坐著馬車離開了。

    “陸夫人回來了。”趙雪和鄭楠并肩走著，她邊走邊說道：“她很傷心，陸掌柜這一死，他們以后都不知道該怎么辦?！?/br>
    鄭楠聽到這兒，終于開口對趙雪道：“你今天一直說陸掌柜事。”

    “我以為你會很關(guān)心這個案子。”趙雪抬頭看向鄭楠，道：“是我想錯了嗎？”

    “陸越凌死了，我也難過?！编嶉溃骸澳闶遣皇沁€不相信我昨天說那些話？”

    趙雪保持著沉默，鄭楠嘲諷看著她，道：“你果然不相信我。”

    “我想信你?！壁w雪目光誠摯看著鄭楠，道：“我一直讓自己努力相信你?！?/br>
    鄭楠斂容看著趙雪，她說她努力想相信自己，所以說，她心里對自己還是有所懷疑。

    “我有件事想要告訴你。”鄭楠朝四周看了眼，很低頭趙雪耳邊說了一句話。

    趙雪目瞪口呆看著鄭楠，鄭楠笑容里帶著幾分殘忍，看著趙雪木呆模樣，他道：“你不是早猜到了？”

    “真是你?！壁w雪迷?？粗嶉瑔柕溃骸澳銥槭裁匆@么做？”

    “我這么做自然有我原因。”鄭楠笑容里帶了些落寞，他看著趙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