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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手,為何不選擇放過?那時,我體會到了這樣可怕的執(zhí)念,即使相互怨恨,也不放手,即便厭惡,也要將就。 幸而,蘭兒沒有跟來,幸而,我可以用自己的自由,換取孟家、周家的安泰,幸而......我哽咽了喉嚨,不再去看高臺之上的黑衣帝王,也不再去看旁側(cè)欲言的歐陽寧。當(dāng)初堅(jiān)固了的心,因著時光而摧散,如今,大概又可以變得堅(jiān)硬了吧? # 宋玄墨輕笑:“本王今日有兩件喜事,登基并迎娶新后,也感謝各位蒞臨祝賀。” 臺下人影攢動,約摸可以看出來分成了幾派。 顏色靚麗些的,是大梁的三公主帶領(lǐng)使臣來訪。說起梁國,我記得有次和花解語玩笑,他曾笑稱那是個女人窩。的確,大梁以女為尊,又封閉了些,這些年來,作為唯一一個女帝繼位的國度,已然成了九國之內(nèi)特立獨(dú)行的存在。 而旁側(cè)通身優(yōu)雅氣派的,便是陳國世子蘭辰,不宵說話,只需往那里一站,便可以看到他的雅致。陳國世子蘭辰運(yùn)籌帷幄,志在天下,與宋玄墨皆是同道中人。我心中嘆了口氣,久久不能言語。 “三帝姬……”遠(yuǎn)處一聲驚呼,引起了我的注意,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縹色女子從人群中穿出來。 “你不開心?”我覺得這姑娘太過直白,我不開心,所有人都能看見,沒有上妝,沒有笑意,只是大多數(shù)人都裝作沒有看見罷了,“既然不開心,為何要嫁?你們真的好奇怪……” “帝姬,這里是宋國?!币慌缘呐佑质且宦曒p嘆。 我那時覺得,這一定是被誰寵壞了的小公主,不諳世事,說起話來,也是隨意。不過,比起來,她是這群人中最真實(shí)的。 “梁國的三公主蘇櫻嗎?”我轉(zhuǎn)頭輕笑,這扯出的一抹笑容,大約是這條早晨最真實(shí)的,“公主覺得,應(yīng)該如何?” 我看見她身后的女子急得快要跳腳,這小公主卻還是一副天真的眼神,張口就道:“我若不喜歡,絕不會嫁給一個不愛的人,哪怕,他確實(shí)長得不錯?!?/br> “噗……”原諒我沒忍住笑出聲來,“公主,你不明白,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br> 是啊,身不由己,不是沒有選擇,而是不能選擇。 “你一定在笑話我對不對,我的大jiejie也常??床黄鹞遥也攀鑼W(xué)淺,我想法天真,這些……我都知道。”蘇櫻嘆了口氣,遂而仰起臉,“可是,那又如何,若是連自己的心情都不能展露出來,那么我們活著,又是為了什么?” 那一剎那,我想,我是羨慕這個小姑娘的,她單純,卻活得自在,無比自在。 我知道大梁關(guān)于這位小公主的消息不過只言片語,所有人都知道她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帝姬養(yǎng)成可是……有些東西,卻讓人羨慕。那樣的心性,恰是我求而不得的。如果可以無憂無慮,誰還會愿意刀尖舔血呢?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為何大梁的白相會將她送來這里,只因?yàn)椋贿m合,不適合大梁那個即將爆發(fā)的腥風(fēng)血雨。 她低頭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在笑我?!?/br> “我沒有,”我立刻回答,“我覺得自己很喜歡你這樣的性子。” “你騙人,如果,你沒有在笑話我,便是在同情我,人的眼神,是最能反映內(nèi)心的,我看得出來?!彼读顺蹲旖牵安贿^那又如何?我雖然不明白許多事情,可是我并非愚蠢,我能看出來你不高興,我能看出來,在場的許多人,不過是為了敷衍,他們不是真心的,我能看出來,他……喜歡你?!?/br> 我順著她的手指著的方向看過去,那個方向,站著歐陽寧和宋玄墨,我不知道她在說誰,可是……不重要了。 我苦笑:“三公主,你這樣,真好。” 她挑了眉眼,故作老成地嘆道:“可我覺得,你這樣不好。” 愣神的瞬間,有宮人端著拜帖上來:“國主,楚國的新皇,前來祝賀。” 楚弦歌?他來了…… 他抱著秦從遠(yuǎn)處走來,出聲道:“弦歌不請自來,宋國國主不會覺得在下麻煩吧?” 宋玄墨回笑:“楚皇拜訪,已經(jīng)給足了面子,本王怎會嫌棄?” “你……”我想說什么,突然意識到這不合理法,頓時止住。 他看向我,輕笑著眨了眨眼睛。 ☆、錯過 琴聲流轉(zhuǎn),我放下最后一指,看向楚弦歌:“謝謝?!?/br> 一陣沉寂,我沒有說為何而謝,楚弦歌亦沒有詢問,這是我們之間僅存的一絲默契了吧? 半晌,他才道:“你知道的,我所希望的,不過是你的幸福。無論是玉涼的事情,還是如今......可是,你的琴聲,并不歡快。宋國的事情,我不是不知道,可是,有些事情,我卻無從插手?!?/br> “我知道,你畢竟是楚皇啊。”我垂眸,七弦琴琴弦分明,“我這一手好牌,落到如今的地步,怨不得誰,無論如何,還是欠你一聲謝謝?!?/br> 他幽幽嘆了一口氣:“你變了?!?/br> 我苦笑:“誰又不會變呢?其實(shí),你知道嗎?我有多么羨慕大梁的三公主,那樣隨性而為,喜歡與不喜歡,可以表現(xiàn)得分明,可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碰到一個白相?!?/br> “無論如何,今日是你的大婚之日,剛剛那般隨意離開,給宋國公丟了臉面......”楚弦歌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他想說什么,可是對于如今的我而言,一切,都無所謂了。 我輕笑:“他若能休了我最好,若不能......既然無從選擇,為何不活得肆意些呢?” 或許,從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為何花解語會有那副性子,天下之大,生活已經(jīng)夠辛苦,愜意江湖何嘗不是一種活法? “楚皇當(dāng)知瓜田李下?!蔽翼樦曇敉ィ簧砟壅袚u而來,“頭還痛?” 在場的人都清楚,頭痛不過是推托之詞,可是他既然愿意裝模作樣,我也懶得打破這個謊言,冷冷回道:“還痛?!?/br> “本王瞧你不是頭疼,而是心痛?!彼涡浜撸S即抓起我的胳膊,道:“陪我去個地方?!?/br> # 十里桃林,笛聲依舊,摘星樓臨江而立。 我皺了皺眉,問道:“你帶我來這里作甚?” 宋玄墨諷刺地笑著:“你想知道的,都在樓里,上去看看吧。” 雖是疑惑,還是推開了門,順著樓梯爬上去,與想象中的陳舊不同,這里面顯然住著人,干凈整潔。 我抬頭看向宋玄墨,聽他說道:“眉山鐵礦,私藏兵,邊城的事情,哪一樁都夠死幾次了,孫家這顆毒瘤不能留,可是六弟,我卻為你留下了,即使這樣,也不能換得你的回眸嗎?” 如若說宋玄墨之前的聲音是冷的,那么說到后面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