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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兒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兒,粗粗行了個禮就出了屋子,薛菱心里有種莫名的感覺,張元明怎么會無緣無故受傷,還是在薛府的門口? 奇怪,實在是奇怪。 她皺眉思索了會兒,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來,現(xiàn)下時間已經(jīng)不早,只有等明天去蘇氏那兒看看能不能再打聽到些什么了。 眾人離開過后,屋子里清凈下來,薛懷看著時辰,該是薛老夫人用藥的時候了。 “祖母,先喝過藥吧。”薛懷坐的離薛老夫人近了些說道。 薛老夫人沒拒絕,貼身伺候的丫鬟已經(jīng)去將她每日要喝的藥端了過來。 她年紀(jì)大了,身上雖然沒有什么大毛病,但還是得每日喝藥,這藥一半是補身子,一半是調(diào)養(yǎng)用的,薛老夫人已然成了習(xí)慣,也不覺得難喝,一小碗藥很快喝下,丫鬟端著空碗靜悄悄的退了出去,順手將門關(guān)上了。 “懷兒?!毖戏蛉送岬介缴?,方才的怒意不見蹤影,她眼里含著慈愛看著薛懷,語氣柔柔,“惠安大師上回說的貴人,你可有頭緒了?” 薛懷不意薛老夫人提到此事,若說上回在寺里他完全不把這話放在心上,但在永和村發(fā)生的一些事情讓他改了看法,他開始相信惠安了。 “不曾?!毖褤u頭回道。 薛老夫人有些發(fā)愁,薛懷不忍過于叫她失望,便說:“祖母勿需憂心,既惠安大師說了貴人就在我身邊,那孫兒必能逢兇化吉,待過段時日我再去求證一番?!?/br> “也罷?!毖戏蛉撕攘怂帲镱^有安眠的成分,說了這會子話她也有了困意,她知道,惠安口中的貴人不是這么容易能找到的,便揮手說:“懷兒累了一日,祖母還拉著你說話實在不知體貼,這兩日別太cao勞,好好休息一番,身子才是最重要的?!?/br> “祖母哪里的話,懷兒年輕,算不上累?!?/br> 薛老夫人眼睛已是半睜半閉了,薛懷壓著聲音將丫鬟喊進來,見她把老夫人扶到內(nèi)室去方才離開。 薛懷一回去并沒有立刻洗漱,他回了屋,打開衣柜,拉開一個單獨的抽屜,里面躺著一件疊的整整齊齊的藏青色衣物,他抬手摸了摸,目光微黯。 他若是沒看錯,薛忻方才身上穿的衣物也是這種料子,再聯(lián)想到之前林惟說的,那么這兩件衣服很有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 薛懷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一股煩躁,他恨不得不管不顧的沖到那人的房中質(zhì)問,可他卻也不忍,白日里發(fā)生的事讓他頭一回嘗到了心疼的滋味,他想,他對顧爾到底是不同的,薛懷嘆了口氣,伸手將抽屜推上。 顧爾睡下后又開始做起了噩夢,夢中他在不停的奔跑,身后的男人如魔鬼一般如影隨形,不論她跑到哪兒,都甩不掉對方,恐懼交織著疲憊,她想放聲大叫,喉嚨卻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怎么都發(fā)不出聲音來,后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渾身都是汗,終于在那雙手碰到她衣角的時候崩潰的哭了出來,眼淚流進枕頭,她哭的可憐,蜷縮著身體,終于從夢中掙脫。 一旦醒來,在想入睡便更難了,顧爾披著衣服坐在床上,也沒點燈,盯著空虛中的一點在愣神。 白天一日未歸的錦紋踏著月色悄無聲息的進了房間,她輕手輕腳的關(guān)上門,以為顧爾早就睡熟了,腳步輕快的走到了床側(cè),她一邊解衣服一邊咧嘴笑,不知想到什么,臉上都是甜蜜。 脫掉外衫后,錦紋掀開被子,屏風(fēng)那邊傳來腳步聲,顧爾起來倒了杯水,喝完后又回了床上,錦紋縮到被子里,摸不準(zhǔn)顧爾是什么時候醒的,躊躇了半晌問道:“你什么時候醒的?” “剛醒?!鳖櫊柭曇魡〉慕o了個回應(yīng)。 錦紋松了口氣,不知為何解釋了一句,“我剛?cè)ソ饬藗€手?!?/br> 顧爾醒過來有段時間了,她知道錦紋說的是謊話,也沒拆穿,不咸不淡的“恩”了聲,錦紋徹底放下心,翻身很快睡去。 顧爾一絲睡意也無,靠著床頭,坐著坐著天便亮了,半夜未睡,她也沒想著不去薛懷身邊伺候,她下床穿好衣服,那邊的錦紋睡的正香。 顧爾洗漱完出門沒去旁的地方,直接到了薛懷的屋前,等著他傳喚。 等啊等,等的天光大亮也沒聽到聲響,她倚在門柱上目光愣愣的看著地上枯黃的細草,弱小而無生命力,就像她一樣,任人踩踏,任人擺布,她不甘一直做這樣的人! 身后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薛懷已穿戴完畢走了出來,看到柱身旁的小小身影,心瞬間就軟了,那小肩膀上承受了多少的壓力。 “爾爾?!毖呀兴?/br> 顧爾轉(zhuǎn)過身,眼睛一垂就有淚落了下來,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在何時又哭了。 她抬手想抹,手剛抬到一半,有個人更快捏住了她的下巴,目光對上她的眼睛,薛懷用袖口細細輕輕的擦去她臉上的淚痕,“爾爾,我去替你殺了他好不好?” 他聲音低低的,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顧爾嚇的一愣,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水光瀲滟的雙眸呆呆的看著他,下巴還在他手里,他的手掌有些粗糙,上面布著薄薄的繭子,觸在她光滑的下巴上帶著絲絲的癢,這癢仿佛有魔力一半一直癢到了她的心里。 薛懷溫柔的替顧爾擦去眼淚,而后轉(zhuǎn)身進了屋子,再出來時手里拿了把劍,持劍的薛懷身上溢出冷冽,有種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磅礴殺意,顧爾僵在原地的腳終于挪動了。 “少爺!”薛懷步子跨的很大,顧爾要小跑著才能跟上,“少爺!” 薛懷腳步不停,直直的朝府門口走去,顧爾見自己叫不住他,一口氣跑到薛懷面前,雙臂伸直攔住了他的去路。 “少爺,你不要開玩笑了!” 薛懷換了只手拿劍,顧爾看清他臉上的表情才知道他是動了真格,認(rèn)清這個事實的顧爾不知道心底的到底是什么滋味,她收回雙臂,低著頭,聲音也小小的,“為了我,不值得?!?/br> ☆、第三十四章 薛懷換了只手拿劍, 顧爾看清他臉上的表情才知道他是動了真格, 認(rèn)清這個事實的顧爾不知道心底的到底是什么滋味,她收回雙臂,低著頭, 聲音也小小的, “為了我,不值得?!?/br> 她不過是個丫鬟,不值得薛懷這樣做。 “抬起頭?!毖岩Я艘Ш蟛垩?,說道。 他并不是沖動行事才說出剛剛的那番話, 他是真想要張元明的命,只要一想到顧爾因為那件事情而傷心至此他的怒意怎么都平息不了。 “抬起頭!”薛懷又說了一遍。 顧爾猝不及防撞入他漆黑的眸子里,她眼眶紅紅的, 不知道多惹人憐愛,薛懷抓住了她的肩膀,腰微微的彎著,“我說你值得就值得?!?/br> 這話一出